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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水淹六军

此时南门和东门激战酣,慕容大军以逸待劳,早就憋足了劲,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支精兵,就像四只恶狼,莫不以一当十,宇文士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新投过来的两万附塞鲜卑的士兵,编入青龙、白虎两支军队,老兵带新兵,一个带一个,士兵们都积极表现,争着抢着立功。

打仗就是一股士气,士气高涨哀兵也能打赢,士气低落,精兵也会惨败。

宇文士兵先是攻了十多天,早就折了锐气,如今大营又被烧,被敌人占了先机,又是客场作战,不占地利。只打了一个时辰,宇文大军阵脚松动,开始退却,真是兵败如山倒,士兵们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四散逃命,慕容士兵随后紧追不放,宇文素怒延在侠盗十八骑、冯渊龙和慕容剑的保护下,直奔徒河而来,到了河边,水流很小涉水而过尚不及膝,对边是涝泥塘渡口,过了此处就安全了。

士兵们见追兵们都上了高岗,没有追过来,他们也都喘了一口气,喝水、饮马。

正在吵吵嚷嚷,猛然听得徒河上游轰隆隆震天作响,众人抬头看去,黑暗中一堵高大的水墙直拍过来。这伙士兵没命地向两岸奔逃,可是那还来得及,水啸声掩没了一切,水是好东西,它能包容世间的万物,也包括人的生命,水头过去,河谷已经平槽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大水一个荡漾就将宇文素怒延的六万多人分成两部分,渡过徒河的有两万多人马,被河水冲走的约有一万多人马,留在河对岸的也就两万多人,这两万多人惊魂未定,慕容廆领着兵就到了,一个冲锋杀死一部分人,余下的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地投降。

过了河的这两万多人奔波了大半夜,大水一隔却也安全了,慕容廆的大军说什么也是过不来的,河深浪急。

这些人倒也放心,疲累已极,一步一挨地向前走着,正走到半拉山下,对面窜出来五百余头饿狼,冲进人群见人就咬。上次参加过两狼山战役的士兵大喊:“不好这是流民帮帮主的狼兵,此处有埋伏,敢快跑吧!”话音刚落,在山谷中冲出五匹战马,为首的正是柳城太守慕容运、柳莺儿和他的儿子,后面是日杀千狼铁臂神马一山马帮主,柳家堡主柳青青。

原来诸葛仙游算准了宇文素怒延要过徒河,就秘密地命令马一山在柳城南二十里的红光岭阎王鼻子,用草口袋装满沙石堵住徒河,使河水断流,而上游却储存了大量的河水,他又通过精密的计算,何时开战,何时退却,何时放水,何时能阻断宇文大军的退路。又命令柳城太守慕容运和柳家堡的堡主柳青青各出兵五千到半拉山下埋伏,马一山带着狼兵和流民帮忠孝堂、乌衣堂的弟子也在这里埋伏。

宇文素怒延一看大事不好,哪里敢恋战,在侠盗十八骑和长白三鹰的保护下拼命地奔逃。这一仗又斩杀了三千多人,俘虏了八千余人,宇文素怒延只带了不足一万人向宇文部逃去。这次起兵部落中各位大人均不同意,宇文莫度圭是酋长,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听了侠盗十八骑的鼓惑,加上宇文素怒延报仇心切,把胸脯啪啪拍得震天响,立下重誓一定要活捉慕容廆。

宇文莫度圭竟然信了,顶住了诸多压力派兵剿灭慕容部。宇文悉独官和宇文乞得龟也力排众议,支持宇文素怒延,出征的时候,宇文乞得龟却生了重病没有随军而来,哪里知道这是一个计策,原来宇文乞得龟的父亲宇文逊延昵是大酋长,宇文莫度圭三兄弟手握重兵,逊延昵去世了,他们三兄弟就抢了酋长之位,宇文乞得龟、宇文悉独官只好顺从,这次他和冯渊龙、慕容剑、紫阳道长与关、楚、陶三位家臣密谋暗暗串联宇文悉独官,宇文悉独官手握重兵,宇文乞得龟答应杀了宇文莫度圭,让宇文悉独官做可汗,二人一拍即合,宇文悉独官秘令各部大人招集兵马,宇文乞得龟则召集他父亲过去的旧部,冯渊龙派出暗探,一闻宇文素怒延大败马上回报给宇文乞得龟,这回冯渊龙有了用武之地。宇文悉独官和宇文乞得龟宴请宇文莫度圭和宇文屈云等一般近臣,冯渊龙在酒菜里下了《九转迷魂散》,陪客的人先吃了解药,酒至半酣,众人尽皆被迷倒,藏在暗处的士兵,把所有的人都缚了关押进大牢,宇文悉独官,顺利地接替了可汗大位。

消息传到宇文素怒延的军中,士兵们都离他而去,只有他自己单人独骑逃到大漠深处躲了起来。牟世雄此次东北借兵之行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好大的无趣,带着侠道十八骑回到中原。长白三鹰与紫阳道长交好,转投到宇文乞得龟的麾下。

这场棘城保卫战打得漂亮,慕容部落收编了附塞鲜卑,令宇文部落几乎全军覆没,使宇文部可汗易主,整个辽西和大半个辽东都归了慕容廆。慕容廆的威名威振辽西、辽东,北慕容的名号在江湖传得更响了,慕容廆总管内政外交。发展农业经济就交给了段潇潇、曹紫燕、刘鸿儒和慕容熹垚。长史裴嶷和军师祭酒阳耽主要负责内政,慕容翰带领白虎军镇守柳城,慕容仁带领朱雀军镇守辽东郡。

慕容皝是嫡出被立为世子。辽西、辽东总共设立六个郡,9个县,多数都从东痒里选拔人才充斥地方官员,这些官员的政绩就由长史裴嶷,军师祭酒阳耽、东痒祭酒刘鸿儒、天香郡主慕容熹垚来考核,别看慕容熹垚一点武功都不会,又柔弱得千娇百媚,但他却热衷于政治,他和刘鸿儒夫妻二人帮助慕容廆管理部落中的事物,慕容廆大为放心,并且把整个部落治理得井井有条。私下里官员们都管他们夫妻二人,叫夫妻丞相,也叫男女丞相。

又因为办事认真,一丝不苟,对官员们要求严厉,整个部落上下齐心,政治清明,百姓自给自足,安居乐业,手工业发展迅速,生产的产品销往全国各地,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世外桃园,与中原的战乱频频形成了鲜明对比。

西晋经过了十六年的八王之乱,在刘渊和石勒的进攻下西晋灭亡了。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百姓们多数来投,慕容部落人口迅速激增,形成了空前繁荣的局面。文化迅速发展,慕容廆却一点也不敢松懈,日夜不停加紧训练军队。

这太平的日子又过了两年。这年五月,慕容廆安排了农耕和牧业,又是风调雨顺,看来又是一个丰年。慕容廆正在同教授几个孩子的武功。千里追风小白猿、神风堂堂主报告,中原武林盟主天师道掌教教主云中子,在终南山召开武林大会,来商量解决武林中大事,解决中原因战乱使百姓饱受涂碳,想要武林挑起拯救百姓的大任。广传绿林贴,邀集天南海北的武林豪杰于终南山集会。

慕容廆召集众臣前来商议,辽西太守慕容运道:“二哥,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为了鲜卑慕容部落,我看你还是不要前去参加为妙,想当年咱们在昌黎大败,叔父篡位,咱哥俩在群山中躲藏,那种狼狈的情状至今仍然厉厉在目。现如今我们拥有两辽之地,人口众多,精兵十万,战将百员,这些沃土足够我们守的了,你涉足中原,历尽艰险在他乡奔波,江湖险恶,山高水长,你要是有个闪失,你让众位大臣和慕容鲜卑咋活。”众大臣纷纷赞同,七嘴八舌纷纷赞成。

慕容廆见裴嶷沉默不语,只是微笑。众人议论一番,见慕容廆也不表态,就也不作声了。慕容廆见大家都不言语,笑道:“裴长史你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裴嶷站起来看了看众位:“诚如辽西太守所言,若要守成,贪图个安闲快乐,大可不必以身犯险,可是英雄豪杰,那能偏安一隅,窝在这样一个小地方,水浅哪能养龙鱼,外面的精彩世界你要去历练,去游学,人生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武林中若要是缺了北慕容这一块,焉能叫江湖。大可汗你还是要去走上一遭,一来可以掌握天下大势,二来接交朋友,广纳贤良。”

裴长史往往都是力排众议,每次他提出的观点大部分人都会赞同,这次大家把脖子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多数人都不同意,因为他们也太爱自己的可汗了,风雨漂摇的江湖中,充满了太多的奸许和险恶。

慕容廆道:“还是裴长史有见识,我深以为然,我们不能单单贪图眼前的快乐,而坐失良机,我们要为我们的子孙多想一想,我意已决,诸位不要多言。”

众位大臣心头一热均想:“我们有幸得遇一位明主,鲜卑兴盛我们做臣子的都会有好处,大可惠及我们的子孙。看这势头可汗要成就王霸之业,我们所求的不也是封妻殷子,门庭显贵吗?”纷纷点头赞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