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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黄雀在后

云中子见大势已去,从怀中掏出一把“天雷炸”往地上一摔,周围腾起一片烟雾,他架着王敦带着自己的弟子,退进大殿,从地道中逃下山去。

阳仙也虚晃一招,拔腿就跑,佛图澄手一扬,两枚念珠正好击中他的环跳穴,双膝跪倒在地,朝阳和慕容翰一前一后,双枪给他戳了个透心凉。水耗子汤五和山老鼠李通刚要跑,刘佩和高诩跳过来,一人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头朝下倒过来,直掼在地上,摔得脑浆迸裂。

众豪杰都跪倒尘埃,拜谢西天王母救命之恩。

有些人嚷嚷着欲让西天王母做武林盟主,王母推辞不受,佛图澄道:“王母众望所归,若不答允恐怕寒了天下豪杰的心。”

王母笑道:“活佛,让你做这劳什子的盟主,你可做得?”

佛图澄微笑不答,只念了一声佛号。

王母轻启朱唇,轻声道:“如今天下纷乱,黎民涂碳,皆在一些人痴心妄想,搅得人心惶惶,有些地方战乱频频,有些地方却如世外桃园,安享太平。比如辽东的慕容可汗的制下和吐谷浑国,皆因国主没有贪念,以天下百姓心为心,把他们的饥苦放在心上。这样的圣人才佩做天下之主。有些人凶霸残忍,动辄屠城,杀人如麻,*喝人血,*掳掠,无恶不作,这样的人天理难容,天下豪杰群起而杀之。今天我在这里立下誓言,倘若有人再干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们决不容许他活在这个世上。”

大家齐声赞叹,纷纷赞同,高声叫好。

“现在咱们大家有秩序地退出武当,不要为难天师道的弟子,也不要损坏武当山的一草一木。回到自己的领地,各守乐土,多为百姓做一些好事。”王母说完,石勒、刘曜、李雄过来拜谢,带领自己的手下悄然退下。

张定、祖逖、陶侃也来拜别。

慕容廆和吐谷浑吐延叔侄二人手拉着手互相问询。薛珂儿过来拜见西天王母,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王母抚弄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着,也泪流满面:“珂儿,你在外颠簸流离,受尽了苦楚,还是随娘去吧!”薛可儿使劲地点着头。

“九凤,你是留下还是跟娘走?”

九凤拉着朝阳来拜见母亲。西天王母见朝阳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对朝阳说:“我儿嫁了个好夫婿,她怎能舍你而去,我更不能忍心拆散你们这对鸳鸯,你留下侍候郎君,不过这只凤鸟我要带走,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凤凰,只有我豢养的这些凤鸟,可惜以后恐怕还要绝种。”

慕容廆过来拜见西天王母,王母赞道:“慕容可汗治国有方,把辽东、辽西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居风淳朴,流民多归于你,你拯救了无数的人,你所积之德必惠及你的子孙,望你的子孙能守住你的这份家业,我的珂儿我带走了,你要善待她的子女。”说完带着八个女儿骑上凤鸟,腾空飞去,薛珂儿频频回头,似有不舍。

慕容廆与吐谷浑叶延洒泪而别,春、夏、秋、冬四侍女跟随叶延的大队人马向西奔去。

慕容廆整顿人马下山,曹紫燕问道:“阴、阳二仙、塞北二鼠被诛,那鲜卑圣物玉猪龙可有下落。”

慕容廆微笑不答,催马而去。诸葛仙游哈哈大笑:“哈哈,你丈夫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也催马赶上,小白猿万里遥和柳花子、油葫芦又开始比起轻功。

慕容翰、朝阳和九凤断后。一行人来到山下,接到飞鸽传书,慕容廆拆开一看,信是慕容皝和段潇潇联名写来的“家里有变,大棘城危在旦夕。”慕容廆大惊失色,命令众人火速前进。

等待慕容廆又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西晋永嘉末年,洛阳被刘渊建立的汉国攻陷西晋灭亡,中原土人百姓多去幽州、蓟州避乱,这两个州的刺史都是王浚,他昏庸无能,政法不立,宠信奸佞,贪残横暴,鲜卑段氏兄弟虽然勇武,但无远虑,不礼遇士大夫,唯独慕容廆政事清明,俢仁行义,爱惜人才,所以中原士人、百姓大多投入他的门下。慕容廆虚怀引纳,设立侨郡安置流民,特为冀州人设立冀阳郡,为豫州人设立成州郡、为青州人设营丘郡、为并州人设唐国郡,使流民虽在异乡,犹如故乡。又从中挑选英俊,随才授任。

东夷校尉崔毖是两州刺史王浚的小舅子,他素来对慕容廆日益兴起颇为忌惮,恐其坐大难制。

正逢天公、地母、摩尼教教主来相助,大喜过望,连忙奉为上宾,席间谈起北慕容之事,天公地母恨得咬牙切齿。辽东武林大会,天公、地母每人挨了一掌,颜面扫地,在天下英雄面前丢尽了脸。这次受王浚的邀请也是来报那一掌之仇。

长脸驴驴脸一垂;“如今慕容鲜卑日益做大,人口迅速激增,大有吞天之势,他的崛起直接影响到段部宇文部和高句丽的利益,三个部落也有灭他之心,崔校尉你何不登高一呼,把三个部联合起来,共同剿天此贼。”

崔毖长声大笑:“天公所言正合我意,其实三部早有灭他之心,就是缺少这两头之人。”

地母廖若花道:“崔将军乃是大族之后,你的先辈崔琰更是名满天下,你又有王刺史做后盾,本来这些中原的豪门大族都是投奔你而来,却没想到那慕容廆道貌岸然,装出一副悲天悯人,救世主的模样,这些大族更是受了他的鼓惑,转而投他,使你这个东夷校尉名存实亡,如今西晋灭亡,北方的主人应该非王刺史莫属,也就是慕容廆可以和王刺史争长短,灭了他,北方大势可定。”

这一番话正戳到崔毖的痛处,他本来以名士自居,本以为中原来的豪强大族都会来投奔他,没想到都去投了慕容廆,慕容廆更是投其所好,设置了四个侨郡,让这些士人,大族找到了家的感觉,更是乐不思蜀,他很是不爽。如今被廖若花给一语道破,更是火上浇油。

崔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甩手把酒杯摔到地上,“三位英雄见笑了,崔毖虽不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廆统一东北。我若不灭了他,犹如此杯。”

天公、地母、摩尼教教主抚掌大笑:“好!这才是英雄本色,我们三人必祝你一臂之力。”

崔毖道:“若得三位英雄相助,我便有九成的胜算,只是那慕容廆武功高强,俨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新近又夺得鲜卑宝玉——玉猪龙圣物,在鲜卑族中更是名声大震,恐怕还得烦劳三位遍邀武林高手来共同戮之。”

天公道:“这个自然,我这就飞鸽传书去请岭南五仙,前来助阵,当年我们伙同岭南五仙,扶植扶余王依罗复国,同他大战一场,闹个平分秋色,岭南五仙对此仍耿耿于怀。我信一到,五位英雄必到。”

摩尼教主道:“我摩尼教的四大护教法王已经从波斯国动身,不日也会到达。若有这四*王,杀个慕容廆不在话下。”

崔毖大喜:“段部、宇文部和高句丽部所忌惮的就是慕容廆神秘莫测的武功,现如今我修书一封详细说明破贼的妙处,三部都会响应。”

长驴脸盖天灵道:“我们三位随你的使者一同去,给他们展示一下我们的神功,为他们打打气。明日我们启程去游说三部”

第二天,太阳躲到了云层里没敢出来,此时已近隆冬北风呼呼地刮着,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的疼,摩尼教教主和四位使者。各个都是暖衣轻裘,打马如飞奔向宇文部落。

跑了两日,黄昏时分到达宇文部的牙帐,早有卫士飞报入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传出话来。“请辽东使者觐见。”

使者跟着侍卫来到牙帐,里面灯火通明,八只胳膊粗的大蜡烛安静的燃烧着,帐中间烧起炭火,帐里面温暖如春。

此时宇文部落的大可汗已经是宇文悉独官了,他大刺刺的坐在虎皮交椅上,上下打量着五个人,帐中坐着十多个人各自目露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都是练家子。

宇文悉独官眯着眼睛,脸沉似水:“东夷校尉的使者驾到不知有何贵干。”

其中一使者上前一步深施一礼:“可汗陛下,今有我东夷校尉的书信一封,内言详情,请可汗陛下过目。”

左贤王宇文乞得龟上前一步,接过书信递给宇文悉独官,宇文悉独官接过信来拆开、看了良久、把眼一瞪“东夷校尉崔毖果然狡猾,他鼓动了我们三部联合攻打慕容廆,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这恐怕是王浚那老小子的如意算盘吧!我们胡族内耗,正合了你们这帮汉人的心意。我早就听说那王浚早有自立称王的野心,如今他坐拥幽、蓟二州,再统一东北便有了半边天下。我宇文部岂能上你的当,来人!推出去给我砍了。”

过来几个士兵一拥而上,那个使者不慌不忙,仰头大笑,声震牙帐。

宇文悉独官道:“你因何发笑?”

那使者道:“我笑你们宇文家都是一群窝囊废,没有一个血气男儿,还妄称什么,宇文家逍遥莲花掌独步江湖,被慕容廆一败宇文屈云,二败宇文素怒延,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两年多来你们宇文部落大气不敢出,见了慕容廆的大漠雄鹰铁骑远远的躲开去,都绕着道走,不思为自己的父老报仇,龟缩到这里享清福,如今有人为你们出面报仇,吓的战战兢兢,简直就是一个缩头乌龟。我们崔大人算是瞎了眼,竟然把你还当作英雄好汉。呸!狗屎一坨!”

摩尼教主暗运真气准备夺路逃跑,又听这使者几句话把宇文悉独官骂得狗血喷头,心想:“这一下可完了,我这老命可能要扔这了。”

没想到,那宇文悉独官却乐了:“你们先退下,我来问问你,你们崔大人怎么看我?”

“我们崔大人说您是当世的英雄,素有大志,这几年您像越王勾践一样卧薪尝胆,秣马厉兵,积蓄力量,广招武林豪杰,准备斩了慕容廆。”

宇文悉独官睁开了眼睛,哈哈大笑:“汝一张伶牙俐齿,不亚于当年的苏秦、张仪、审食其,我不过是试试你们是否诚心,恐那慕容老狐狸使诈。”

那使者道:“我们崔大人派兵攻打辽东,你们三家攻打打棘城,事成之后,我们四家平分慕容廆的财宝和地盘。”

宇文悉独官道:“一个小小的东夷校尉,有何本事妄谈做盟主,分割地盘,难道说我们三家不会联盟吗?”

摩尼教主嚎了一声,宇文乞得龟道:“恕我眼拙,这位好汉莫非是摩尼教主?”

紫阳真人自从五个人进来就没睁开过眼睛,听到这里一激灵站了起来,仔细一看高颂一声道号:“无量天尊,果然是教主驾到,您来了,我们就无忧矣。”

摩尼教主操着生硬的汉话说:“不但我来了,还有那天公、地母、岭南五仙,我教四大护教法王不日就到,管叫他小小的慕容廆死无葬身之地。”

冯渊龙早就认出了摩尼教主,他也跟着打着哈哈。

摩尼教主道:“你、我认出来你了,你是冯帮主,宇文可汗果然人才济济呀!”

云里秃鹰白亮道:“哈哈,又是一个洋和尚,胡吹大气,故弄玄虚,不见得有什么真本事。”

他见众人一说一搭没人理他,早就按耐不住了。“大可汗我就不信这卷毛鹰鼻子能有什么本事,我云里秃鹰白亮向你讨教几招。”一个虎跳跃到大帐中间拉开了架势。

宇文悉独官微笑不答,他也想看看这摩尼教主究竟有何本事。

摩尼教主“哼”了一声不屑的道:“我今天就和阁下切磋两招。”

也不见他的腿动弹,一招移形换位,来到白亮的面前就这一招换来了满堂喝彩,他挥右掌向他的左胸抹去,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招,实则蕴含着万钧之力。

云里秃鹰不敢硬接,转身闪开使出他的成名绝技“五行鹰爪手”,指尖一钩钩就去叼摩尼教主的脉门。摩尼教主右掌一翻打其面门,云里秃鹰一矮身,右手化为尖尖的鹰嘴状叼向摩尼教主的膻中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