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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6)

“天谴,哈哈哈哈,”佟天仰天大笑,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跟我说天谴,张德偷了大内宝物藏到白虞山,为青龙寨引来祸事。霍震山横刀夺爱又顾忌什么兄弟情谊,生生让她郁郁而终。我此生,恨不得他二人死无葬身之地,掘他们坟茔算什么。你说,卑鄙小人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狼心狗肺之人又负弃你的心爱之人,你会不会和我一样?”

“你胡说,我父亲和义父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张清泉怒目而视,佟天冷笑连连,“随你信不信,你既然不交出宝物,那我就派人掘地三尺,我不信找不出来!”说罢走出后堂,吩咐心腹好生看守:“看到信号就送他上路,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竟然是严虎的声音,张清泉忍不住大骂:“严虎,你个混帐东西,真要跟他造反?”佟天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严虎,严虎谄媚一笑,对着门内嗤笑道:“良禽择木而栖,佟当家的知人善用,我当然要攀高枝了。”继而嘲笑道:“翟英到是对你忠心耿耿,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竟是你们下的黑手?!”张清泉气个倒仰。

严虎自忖张清泉活不过今夜,也不惧告诉他实情,说道:“看在我们多年情份上,我也不怕告诉你,不止翟英,连你义父也是佟当家亲自下的手。贾老三本来就是佟当家的人,让他藏个半个月,霍寨主就被引了出去。当时没要他的命是因为佟当家想要套话,没想到他至死也不说出宝物下落。我劝你最好识相点,早点说出宝物在哪儿,说不得佟当家念旧情还能饶你一命。”

“哼,大不了就是一条命,你们这群卑鄙小人妄想得逞。”

“呵呵,张寨主,哦不,阶下囚还挺有骨气。”说罢也不再跟他废话,自己靠在椅上闭目养神。

张清泉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敬重多年的二叔竟然是杀害义父的真凶,深恨自己识人不清,让山寨落入贼子之手,将来到了地下怎么有面目见二位父亲。无奈软筋散药力未过力气不济,只能眼睁睁看着窗棱外面皎月高升,心底将佟天严虎等人凌迟百遍。

夜深人倦,严虎靠在椅上睡得正酣,突然被尖利刺耳的响箭声音惊醒,扒窗而望看见山寨上空腾起一朵蓝色烟花。正在诧异佟天当时约定的是红色焰火为信号,一人奔进大堂唤道:“严虎,事情有变,二当家要你马上过去!”

来人正是邹长生,面有急色说是二当家遇袭受伤,让所有人一起清剿反对势力。严虎忙问道:“那张清泉怎么办?现在就杀?”

“别管他了,关着又跑不掉。我们赶紧去支援二当家!”

严虎道是,提刀便往外奔,邹长生唇角微翘,跟在严虎身后提刀便刺。本以为必是一击必中,谁成想严虎竟然猛地回头,两刀相击碰出火花无数,严虎又趁势抬刀斜劈向邹长生面门。眼见劲风凛冽,邹长生侧首避开,却不料严虎这一刀是个虚招,刀锋一转,邹长生腰间被豁开一个口子,巨疼之下鲜血横流。严虎冷笑道:“简直找死!”挥刀再砍,邹长生避之不及,眼睁睁看着刀尖刺向自己胸口。预想中的刀斧加身没有出现,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严虎的人头骨碌碌滚到了邹长生脚边,四下一看却没有人影,顾不得腰间剧痛,邹长生提刀闯进后堂。

张清泉早被外间动静惊醒,邹长生一身是血闯进后堂,斩断捆缚张清泉手脚的绳子,半跪着将他扶起道:“寨主,我来救您了。”

没想到危机关头只有这个平时不怎么重视的人来救,张清泉心底五味杂陈,见他伤重,关切问道:“你要不要紧,先包扎一下吧。”

“不用,”邹长生道:“刘香主被杀了,其他的人大多投靠了佟天。山寨被人偷袭,现在两方打得热闹,我们得赶紧逃!”

张清泉闻言点头,强自支撑随邹长生走出后堂。看见严虎身首异处,啐了一口道:“混帐东西,死了便宜你了。”又对邹长生说:“他武功不弱,没想到你的功夫竟然在他之上。”

邹长生边走边说:“不是我,不知是谁暗中相助,应该无恶意吧。”

张清泉不知在此时还有谁会暗中出手相助,两人脚步凌乱仓惶奔出忠义堂,将身影隐在暗处逃到了山寨养马的地方。各选了马匹骑上,张清泉点燃火折子抛进马厩,干草遇风即燃,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马厩失火,马儿嘶鸣逃逸,两人两骑趁乱夺路而逃,隐隐可闻追兵呼喝之声。

山寨被人攻入,寨门口一队官兵正清点尸首,见两人策马而来,忙拉弓射出。邹长生一马当先冲散官兵,张清泉快马加鞭冲过路障,回头见邹长生中箭坠下马匹,被官兵乱刀斩下。又一波有羽箭飞来,忙叱马逃亡,背心却被射中。巨疼之下身体摇晃差点坠马,忙稳住心神夹紧马腹逃进黢黑的山林。追兵见他中箭逃逸,点出两名官差骑马追击,剩余的人继续回山寨剿匪。

张清泉离去后,常译从梁上跃下,来时见锦衣卫领头破了山寨,容城官兵一鼓作气与山匪激战,现在他要去解救葛云。一路避人而行,到得静院见葛云跌跪地上,两名官兵正欲挥刀砍下,忙上前将二人踢飞。重重撞在泥墙上,两人登时晕厥过去。常译拽起葛云一路狂奔,到达后山绝壁之下,四名等候在此的黑衣人从草丛中跃出,抱拳喊道:“世子。”

常译点点头,借着垂下的绳索飞身上崖,待几人都跃上绝壁,一行人收起绳索急匆匆顺着山道往外走。

葛云见几人甚是熟悉地形,止住脚步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出去再说。”常译语气清冷,威严气势让葛云哽了一下,垂头默默跟在后面继续行走。快出山道时,葛云突然猛踢山壁下方一个凸起的石块,山壁裂开一个缝隙,葛云闪身便钻了进去。常译等人听到动静回头,裂缝已然闭拢,再无葛云行迹。岑恪仔细检查一遍,发现机关已经损毁,凸起的石块被踢了几下仍然纹丝不动,想要拔剑再探。常译制止他道:“随他去吧。”

“是。”岑恪懊恼答道,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苏青笑道:“岑哥莫恼,这个机关既然是逃生所用,必然用过就损毁了。不然追兵跟了去,逃的人不是白忙一场?”岑恪点头称是,一行人随即走出山道。

小木屋建在秘径边上,常译见里边人去楼空,怅然道:“竟然真的走了。”岑恪不知他为何感叹,说道:“昨夜经过的时候里边就没人了,不过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要不我们进去歇歇。”常译摆手:“不必了,加紧赶路与岑进他们汇合吧。”

岑恪多时未与兄弟见面,闻言道:“约定好在平州通江码头见面,他们三日前就到了。现在天将拂晓,我们马不停蹄傍晚就能到。”

“好,沿水路南下不过七八日就能到京城,到时候也可以放松一下了。”常译顺口说道,岑恪面带笑意看看天色,嘬手清啸一声,几匹马儿欢快地丛林中奔出,为首一匹黑马凑近常译的手一阵乱舔,常译笑着拍拍它的头翻身而上,五人五骑如疾风般掠过,蹄声惊醒沉睡的山林。

张清泉心中惊惶奔波一夜,背上的伤口血已凝固,远远见到前方有一个小小村落,下了马隐在一棵大树后观察情况。“吱呀”一声,一个农户院门开启,走出一个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女子挑着木桶走到离树不远的井边汲水,可能力气较小,好几次才把一对木桶装个半满。弯身将水担在肩上,颤颤巍巍地就要往家走去。张清泉忙从树后现身,轻声唤道:“姑娘请留步。”

那女子本就不堪重荷,闻言吃惊身形不稳,木桶中的水漾出打湿半幅裙裾。索性放下木桶杏眼圆睁嗔道:“哪里来的莽汉子,骤然出声吓煞个人!”

“咳咳,”张清泉拱拱手道:“是在下鲁莽了,请姑娘见谅。我因遇到山匪与家人失散,现在受伤急需医治,还请姑娘告知村中大夫何在。”

女子细细打量一番,惊讶道:“你不是张寨主吗?”

张清泉没想到女子认识自己,有些失措地问:“你认识我?”

“呵呵,张寨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奴家雪娘,分别不过数日,您就不认识我了?”女子握嘴轻笑,见他面色难看也不耽误,径直将他引进先前的院子。

“我受伤之后您派人送我寄居此地,陈婆对我很好我也就没有再回容城,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您。”

“是我与姑娘有缘。”张清泉喘息着说道,眼前似有些晕眩,忙伸手扶住院墙。

“雪娘,你在和谁说话啊?”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雪娘忙道:“陈婆,是我从前一个旧识,遇到山匪受了伤,我带他来家救治。”

“哦,受了伤啊。”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从屋子中走出来,见张清泉脸色难看,忙和雪娘将他扶到床上,倒了一碗清水给他喝下,轻声道:“这个后生,你背上的箭还没取下来,这可要不得。我马上就去找辛老头儿来给你看伤,安心呆着别动啊。”

“有劳陈婆了。”张清泉小声道谢,望着陈婆背影消失在门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