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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京华(2)

积香居兰字雅间内,防卫营十余名职务高的军士与常译欢聚一堂。由队长齐敬业发表欢迎致辞,立志要在常统领手下护卫京城安全,比过鼻孔朝天的禁军。常译持盏轻笑,道是大家都是为朝廷尽忠,练好身手倒罢了,这等不利于团结的言论却莫再提了。齐敬业哈哈大笑道:“统领所言即是,年底宫中比赛蹴鞠,防卫营赢了就是了,语言上确实该注意。”

“呵呵,不错。”常译轻笑,举杯朝众人致意:“防卫营负责整个京城安危,大家辛苦了,且来满饮此杯。”

“干杯!”

都是年轻人,众人潇洒恣意,并未因常译为上官而有所拘束,结队向他敬酒。常寿也不清闲,齐敬业拉了他满饮三杯道:“常兄身为统领近侍,往后在衙门中必然常打交道,何不弟兄相称,再干三杯。”常寿喝得肚腹溜圆,扶着肚子道:“不行了,世子御下严厉,我的酒量还得再练练才能陪齐大哥尽兴了。”

“哈哈,”看出常寿不善饮酒,齐敬业也不勉强,端了酒杯坐到莫维维旁边,笑道:“裴兄弟怎的一个人在这儿发呆,来,我敬你一杯。”

“哦,齐队长见谅,在下不会饮酒。这就以茶代酒敬您!”见他杯中果然是清茶,齐敬业玩笑说道:“这可不行,你和常兄酒量都不好,往后统领应酬的时候多得很,你二位一点都不为统领分担也是不好吧?”

一口喝完杯中茶水,莫维维正待说话,一旁的常寿过来解围说道:“齐队长多虑了,世子他酒量惊人,等闲不会醉倒,况且他也不是流连欢场之人。今日是见诸位豪爽才开怀畅饮,各位大可勉力一试,看能不能将世子灌醉。”

齐敬业打着哈哈道:“是吗?常兄弟说笑了,我等怎会存心将统领灌醉,此行只为尽兴!”

“齐队长,我们不行了,你去和统领拼酒吧。”刘毅退回座位,大着舌头来拉齐敬业。“怎么,你们一群人都怂了?”齐敬业笑道,抬步往主位行去。

骆夕正在朝常译敬酒,举杯一口饮尽,脸色通红不住呛咳。常译温和笑道:“你年纪还小,素来不常饮酒,不必喝得这么急。”

“是,让统领见笑了。”抬袖抹去呛出来的泪水,骆夕掩嘴坐回莫维维旁边。

“这小子,”齐敬业陪坐笑道:“他初来防卫营时闷声不响,和大伙儿都合不来。哪知半月后却一力擒得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狐妖杀人案凶犯,在锦衣卫面前狠狠地长了防卫营的脸。当时喻统领就让他做了小校尉,那身功夫可真不是吹的。”

常译说道:“所以说真金不怕火炼,有才能之人总不会被埋没。”

“不错,就是这个理儿。”齐敬业咂咂嘴说:“您似乎挺欣赏这小子的,马队缺个副队长,您看要不要给他提一提?”

常译摇头道:“人员变动一事暂且缓缓,本将还要查看些时日方能作决定。骆夕年纪太小,背后又无靠山,不适合越级升调。”

齐敬业面带尴尬,只得说道:“是,属下僭越了。统领您尝尝这家酒楼的小食,数这毕罗做得最好,现下时候不对,初夏那会儿的樱桃毕罗可属京城一绝,据说宫里的贵人都赞不绝口呢。而且这个小食每桌限点一份,连皇子来了也不破例。”下箸挑了一颗盘中的青梅毕罗放进嘴里,酸甜咸香甚是可口,常译微微笑道:“确实不错。”招手唤小二将盘子送到正低声说话的裴陌和骆夕面前。莫维维吃了一惊,抬头见常译点头示意,起身谢过之后便挑了一颗放进嘴里,暗道果然好滋味,眯眼笑着请骆夕一起品尝。

齐敬业微微侧目,常译说道:“我就知道两个小孩子喜欢。”

虽说常译有好男风的不雅传闻,但观那裴陌也只是清秀,常译待他也不似男宠。齐敬业由衷赞道:“呵呵,统领果然宽容怜下。”

常译淡淡说道:“此乃休闲之机,并非上值之时,不值什么。”齐敬业浸淫官场多年,自是听出常译话中之意,暗想果真是公私分明呢,遂举杯再敬。

宴后发现常寿已经结帐,齐敬业等人心下忐忑,常译笑道:“本将今日与各位欢饮一场,现各自归家,明日早些应卯才是正经。”

“是,吾等恭送统领!”众人抱拳齐声说道。莫维维扶着常译登上马车,常寿挥鞭赶车离去。

目送马车走远,齐敬业招呼众人:“散了吧,明早可别耽误了上值。”“齐队,明儿见!”“走喽。”三三两两散去,只余骆夕抱着一个荷叶包呆站着不动。

“走呀,”齐敬业唤他,骆夕住在西市,齐敬业回去的时候要路过他家,故而唤了他结伴同行。骆夕闻言回过神来,忙跟着往家走。

听到齐敬业叹道:“我在酒桌上提了要升你为副队长一事,统领他没准。”

“没准啊,”骆夕不以为意,自己年纪尚轻,还是拖了关系才进的防卫营,每月按时能领俸银就不错了,根本没想过能有出头之日。齐敬业知他心意,唾道:“还是我自作多情了。”骆夕忙说:“齐大哥别多心,我就是想着,以我的家世,纵然统领同意了,其他兄弟也会有意见的。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实如此无可奈何,谢谢您为我打算。”

“罢了,的确是没法子啊。对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骆夕摇头说不知道,齐敬业给他一个爆栗:“不知道你一直护在怀里干什么?”骆夕嘿嘿傻笑,打开荷叶一角,见是一包青梅毕罗,齐敬业也愣了愣,问道:“谁给的?”

骆夕喃喃道:“裴陌给的,说是捎给我娘。我想他是听说了我娘常年服药吧。”

齐敬业拍拍他的肩说:“不错,这么好吃的青梅毕罗等闲可吃不到,你娘吃药口苦,这个能甜到心里去。”

“嗯。”想起娘亲,骆夕心情沉重,脚步加快想要早些回家。

马车上,常译皱眉靠在车壁上闭眼小憩。车上闷热得紧,莫维维悄悄掀起车帘,打量夜色中灯火辉煌的京城。夏日酷热,街道上人往来不绝,有店家高声邀请行人进店赏鉴自家货品,也有妇人抱起不愿回家的小童轻声劝慰:“乖,娘明日又带你来玩······”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和小朋友玩着就不想回家,莫维维抿嘴轻笑。

“你笑什么?”耳边骤然闻及常译声音,莫维维吓了一跳,侧头见他半睁着眼戏谑地看着自己。

“没什么,就是觉得街市上很热闹,很欢喜。”

常译敲敲桌面:“给我一杯冷茶,心里不舒服。”莫维维见他脸色果然发白,急道:“您是醉了,喝不得冷茶,忍忍吧,回到府里马上就有醒酒汤。”用锦帕为他拭去脸上薄汗,捡起折扇轻摇,小心翼翼问道:“好受些了吗?”

常译微微摇头,莫维维唤常寿让他快些回府。

“怎么了?”常寿停住马车,掀开车帘问道。

“世子喝醉了难受,快回去喝醒酒汤。”

正想说世子怎么可能醉,常寿见常译右手微微摇动,心下了然,同情地看了莫维维一眼道:“果然醉了,你扶世子坐好,我快马加鞭了。”说罢急急催动马车前行。

生怕常译的头磕伤,莫维维连忙伸出左手垫在常译颈后,马车陡然颠簸,莫维维身体一歪右肘撞在车壁上,疼得她泪花直冒,更是不敢将手撤出。常译醉得不轻,一忽儿倒过来靠上她的左肩昏睡过去,莫维维在心中暗默:一只猫头,一只猫头······

飞奔回侯府,常寿帮忙将常译扶到卧房,口中说是去端醒酒汤便溜之大吉。莫维维为常译除下靴袜,见他满头是汗,从盆中绞了湿帕为他净脸。浓黑的眉毛下那双直视人心的墨眼轻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莫维维忍者悸动的心为他擦去汗水,退到窗边暗暗鄙视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古人动心,真是无可救药。眼见常译睡得沉,悄悄摸出房门,常寿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莫维维唬了一跳:“你干什么?”

“醒酒汤。”常寿将托盘递给她,说是侯爷召他有事,急匆匆地出了院子。

“诶,你······”莫维维唤不住他,只得任命将醒酒汤端进屋子。

“世子,喝醒酒汤!”唤了三遍没有反应,探探鼻息见他只是沉睡了过去,遂叹口气坐到桌边,盯着烛火发呆。心中祈盼常寿早些回来,常译衣衫未换,自己又真的做不来那伺候人的活计。

“水······”一刻钟后,常译睁开眼,见莫维维背对自己坐在桌边,摇头苦笑只得主动出击,呢喃着要水喝。

莫维维闻声而动,三两步奔到床边,居高临下问道:“世子您醒了,要喝水吗?”

常译盯着她的脸,轻轻点头,由她扶着坐起喝了一盏清水。轻轻说道:“我头好疼。”莫维维闻言蹙眉:“这些粗人真是可恶,灌酒没个节制。我喂您喝醒酒汤好吗?”

常译摇头:“不要。不好喝。”莫维维气笑了,这哪像个带兵的将军,垫了一个靠枕在他身后,舀了一勺汤水凑到他的嘴边,轻声说道:“喝完头就不疼了。”常译直直盯着她看了许久,将汤喝了下去,莫维维一见大喜,一勺一勺劝着常译喝完了整碗汤。末了常译仍说头疼,莫维维无法,只得扶他躺下,跪坐在床头为他按摩。十指穿过黑发轻柔按摩着,常译渐渐闭上眼睛,莫维维正想松口气,常译忽然说道:“还没更衣。”心底无比郁闷,却又不敢违逆,莫维维起身到柜中翻检出一件白色中衣,转头却见常译已经坐起身自行脱下上衣,健壮的上身一览无余。“啊”地一声尖叫,莫维维将中衣一股脑丢到常译头上,双手捂眼转身对着墙壁。

“你是我的侍卫。”耳边听到常译冷冷说道,莫维维转身欲顶嘴,忽想起他说的是事实,只得说道:“可我毕竟是女的,您检点一点。”

“检点,你!”常译不耐烦道:“更衣而已,大惊小怪!”

莫维维惊奇地想,古人不是很含蓄的吗?继而又想到,他肯定是把自己当成没有人权的婢女了,咬牙切齿道:“常世子,我可没答应卖身为奴婢!”

常译柔声说道:“我醉了,裴陌侍卫,能帮我更衣吗?”

“遵命!”莫维维没有好气,闭眼走到床边为他穿上中衣,用被盖盖好才睁开眼睛。常译笑道:“你觉得吃亏的话也可以在我面前换一回衣服。”“你,我······”莫维维又要炸毛,常译却头一偏眼一闭,轻轻发出鼾声。

“这么快,装的吧?”好想用手戳戳他的鼻子,莫维维恨恨道算你睡得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