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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3)

常译心中冷笑,一个将陌薇视为弃子的人口口声声说什么皇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下凝神道:“陛下,卢将军气息越发微弱,微臣请奏立即为他换血疗伤。”

“好,常卿果然盖世英雄。讫玉大王,朕甚是忧心卢卿,未免留在这里影响你们,这里的一切就有劳你族中神医了。”

讫玉乐呵呵道:“感谢圣上信重,讫玉必定命最好的巫医为卢将军解毒。”

稍候便是南诏侍卫将明先生从厢房抬来,见过皇帝后与南诏王宫巫医细细交谈一番,最终确定由二人一同出手将卢钺蛇毒聚在一起,引出的同时再由常译为他更换新鲜血液。皇帝见几人商谈妥当,摆驾离开行馆,与讫玉在一街之隔的镜湖泛舟去了。

待到皇帝一行离开,常译朝明先生抱拳道:“先生知道我的情况,不知可有办法将我体内的毒聚在一起。”又苦笑一下:“总不能让卢将军染上那绝世毒药吧。”

明先生眉眼微抬:“大邺那么多人,常将军明知道自己的情况,为何还要自告奋勇?你说内心愧疚,却是瞒不过我。”

“明先生所言即是,但这是皇上心意,常译不敢不从。”其中夹杂的若干内情,短短几句又怎能说清楚。常译沉声道:“事不宜迟,还请二位尽快出手,不要伤了卢将军性命。”

那巫医是讫玉心腹,大概知道常译身中紫魅之毒,见二人说完,上前拉起常译手腕细细诊脉。果是紫魅无异,心中叹息一番,当年紫魅配方被毁,传闻南诏已无成药在世,却是不知何人将此药用在大邺将军身上。想起自家大王话语里的蛛丝马迹,却是不敢确定与讫玉有无关联了。当下也不多说,吩咐手下将药水熬好,摆出一个大藤条箱笼,拿出里面的几个瓶瓶罐罐,非常慎重地将分量不同的药粉倒进药水。

粗噶的声音响起:“将药水饮下,再运行内力将体内那一股乱窜的邪气往丹田处引。”

常译接过药碗,正待饮下时外面传来一声断喝:“且慢!”

却是宗太医大步走进官驿,身后岑栋与小一正在艰难应对皇帝留下的侍卫。常译颇为吃惊,听得有人疾步奔来大喝:“什么人在南诏官驿放肆?!”那些侍卫见是讫玉身边的蓝凤,为首的道:“我等奉皇上之命在此守卫,这几人没有宣召擅自闯来,乃是对皇上不敬。”

“哦,是吗?我们初来之时皇上可是说过此地由我们南诏人自己做主,你们可是想要抗命?”

“这??????”那人如何说得过牙尖嘴利的蓝凤,只得诺诺道:“可是他们?”

“他们是我的贵客,你们只需要候着就是。卢将军的毒解完之后我自会向你们的皇上禀告一切。现在,你们不要耽误我们为卢将军诊治,退下吧。”

“是。”众人恨恨瞪了岑栋二人一眼,不甘心地退到大门口。岑栋朝蓝凤点点头,蓝凤得意道:“我就知道会有人捣乱,谎说肚子疼回来了一趟,还好吧?”

“知道你能干!”岑栋知晓她与岑进关系,面上五彩斑斓,也不知岑进那块木头怎么能喜欢这么跳脱的人。知她急着回讫玉身边侍候,倒也不多说,心思迅速回转到眼前的事情上。

正堂内,宗太医喝止常译。上前盯着他的眼眸道:“你,曾经说的,大志?”

常译苦笑一下:“当年的事情涉及的人都已经不在世,眼下我要对得起的是自己的良心。”

“良心?呵呵,我儿辅佐你父亲,弄得个死不见尸。你现在不思报仇,想的是以自己的性命救助皇帝心腹。你是想借机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

“不。他是因我而伤,再说,前辈不也是说无法解晚辈的紫魅之毒吗?”

“总之,我就是不允!”

“您放心,常将军不会有事的。”自从宗太医进门就大吃一惊的明先生见二人争执不下,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了常译的真实身份。细看他果然与自己故交神似,只是那一双眼却是像极了当年的主母。怪不得初一见面就觉得熟悉,原来竟是故人之子。他微微闭眼苦笑,宗太医却在看清他容貌后愣在当场,须发乱颤:“你,你??????”

“多年不见,您身子可还好?”外人在场,明先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宗太医老眼含泪:“好,盼了好多年,好??????”

一声轻咳惊醒骤然相聚心神不宁的二人,南诏巫医缓缓道:“他的心脉已经很弱了,要救人的话,就不要再耽误了。”

常译闻言忙将自己的内力传给卢钺,让他好歹留着一口气等众人解毒。宗太医深深看了一眼明先生,抬起卢钺的手腕诊脉,片刻后神色沉重:“从没听说过京城附近有这么凶险的蛇毒。”

“应是为人所害,现在唯一的解毒法子就是为他换血。”明先生收起眼中濡目,冷静地道。

“我来。”宗太医点点头,他是被岑栋请来,说的是自家将军要帮人解毒。虽然不知需要换血,但常译身中紫魅之毒,已经是自身难保的境遇,他不能眼睁睁看他自寻死路。眼见众人摇头,笑呵呵道:“我虽然老迈,但是气血很足,救治这个年轻人不成问题。”

常译却坚定地拒绝道:“不行,此事有关我与皇上,你们谁都替代不了。”

“将军!”却是岑栋跪在堂下:“属下甘愿为卢将军换血!今日神医齐聚,您的毒肯定会有办法可解。您不能冒这个险!”

“不错,还有属下。”小一也单膝跪地,掷地有声道:“您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不能让多年的努力付诸流水。”

常译虎眼含泪,摆摆手道:“你们起来,这件事从始至终针对的都是我。我有应对良策,你们不必做白白的牺牲。”

“将军!”二人异口同声,常译喝道:“休要多言,你们别忘了立誓永远效忠于我,绝不悖逆!现在我命你二人出去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岑栋朗声道:“属下为将军护卫!”郑重行礼后与小一退到门口,两人誓要把守门庭,决不让任何人靠近。

见他心意已决,南诏巫医郑重道:“大王交好的果然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常将军放心,老夫一定竭尽全力!”

“谢过前辈!”常译抿唇一笑,朝宗太医父子点点头:“开始吧。”

宗太医面上黯然,明先生将手中药水递给他饮下,手中备好银针看常译在巫医引导下慢慢将毒引导至丹田。待他眸中淡淡紫色褪尽,忙将银针刺进常译腹壁几大要穴,牢牢将紫魅之毒封存。

巫医将一截羊肠鞣质的软管连在刺进常译血脉之中的粗大中空银针中,常译微微使力,便见暗红血液流进刺进卢钺臂上的银针中。那边卢钺被灌了药水后明先生已经在他腕上割开血口,黑如墨汁的血液缓缓流进备好的一个青花笔洗中。

常译只觉腹中气血翻腾得厉害,这是紫魅骤然聚在一起要毒发的前兆。他再运气将其压下,如此两次三番后几乎力竭。众人观他鬓间一片汗湿,脸色也越发苍白。巫医忙寻出一丸药让宗太医喂他吃下,闻其味知道是能起死回生的好药,宗太医吹胡子瞪道:“不早拿出来!”

巫医白他一眼,这药天下再难配制出来,要不是看他实在坚持不住,他才舍不得拿出来。手上忙着为卢钺施针度血,觑他面色有所好转,沉声道:“再坚持一刻钟就行了。”

常译微微点头,再次运行内力。体内血液已经流走一半,他的嘴唇一片空白,周身亦是冷汗淋漓,更糟糕的是,随着自己力竭,体内紫魅即将爆发。宗太医看出端倪,急道:“你的那个药丸还有没有?”

“没了。”巫医没有好气,他当这是什么,自己存了大半辈子的珍贵药材才炼制出了两丸,献给讫玉一丸后这是自己留着救命的。冷冷道:“你们谁助他一臂之力?”

“我来!”是门口紧张观望的岑栋与小一,宗太医点点头道:“紧要关头,来一个人就是了。”二人对视一眼,小一依旧警惕地负责防卫,岑栋急急上前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尽传入常译体内。“宗前辈,将军失血过多,我想??????”

“不要多想,他现在不能接受你的血,只能靠自己。”明先生冷冷道。岑栋无法,只得全力将自己的内力传输出去。

堂前线香燃尽之时,卢钺脸色终于不再是青黑一片,唇色恢复了些许淡红。巫医为他把脉后长出一口气道:“成了。”擦擦额头的汗,听到岑栋惊呼:“将军!”

常译面如白纸,没了内力控制的紫魅冲出肆虐,俊美的脸上隐隐出现若干紫青脉络。

“糟糕!”明先生低呼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数支银针刺向常译,以最为凶险的方式硬生生将毒引至其右臂。自割手腕后将卢钺身上的管道连接在自己身上,他和常译两人对坐着,先前救治卢钺的一幕再次重演。巫医却知现在比刚才更凶险,两人都有可能当场丧命,帮着替常译度血,一边低声道:“疯子。”

明先生嘴角噙笑,看向宗太医:“父亲,儿子不孝!”

“你??????”宗太医心下大恸,点点头:“我帮你。”与巫医稳住常译情况,待他脉息稍强之后再抬眼,明先生竟已经轰然倒下。

“明儿!”老者悲戚之声让人潸然泪下。常寿手提长剑带人将明先生抬到马车上,跪地道:“此地不宜久留,宗先生请随我们速速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