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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王云羽的圈套

文清心头一惊,她虽不会被老人咄咄逼人的态度震慑住,但她隐约被老人敏锐的感知力所震撼。

她迎着老人的目光摇摇头:“我想,您大概对我们有些误会,”正说着只听见楼下有汽车鸣笛的声音,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老妈子走进来:“太爷,太太,楼下有一位言长官,说是来找卫小姐的。”

文清站起身,向老人告辞:“对不起老先生,言长官找到这儿来,一定有急事,看来晚生只能下次再解答您的问题了。”说着走出门外,跟着老妈子向楼下走去。

文清已经到了楼下,方喻换好了衣裳,抱着文清的斗篷跑进会客室,见只有自己的外公和小妈在,便问道:“外公,卫小姐去哪儿了,我还有还她衣服呢!”

“喻儿,你来,让我看看那件衣服,”老人一招手,方喻缓缓走进会客室,将文清的衣服交到老人中。

老人展开斗篷,望见领口处那枚红宝石扣子,他皱皱眉,苍老的指尖拂过那枚宝石,转而问方太太:“富家千金为什么要做这种行当?”

方太太没有听明白:“您说什么?”

老人没有回答,把衣服递给方喻:“他们大概还在楼下,去把衣服还给人家。”方喻应了一声,转身跑下楼去,衣带飘飘,似轻盈的蝴蝶。

言则鸩的车子还停在楼下,文清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感谢上帝,你来的可真及时。”

“什么意思?”言则鸩挂了档,却见方喻从楼上小步跑了下来,他登时一惊,转身望着文清,文清却似故意般望向车窗外,避开了他的目光。

“方喻,好久没见你了,你好吗?”言则鸩拉开车门,向方喻迎了上去,方喻见是他,一时羞红了脸,她浅浅的低着头,微风浮动她额间细碎的刘海,她轻轻点点头:“你呢?”

言则鸩回过头,见文清还在望西洋景,丝毫没有替自己垫台阶的意思,便只能一个人应承,他笑笑:“我还好,只是一直很忙,没有时间来看你。”

方喻嘴角微微翘起,最终变成一个甜美清澈的笑容,她抬起手,晃了晃腕上的冰花芙蓉玉镯:“我天天看着它就能想起你。”她说着把文清的衣裳交到言则鸩手中:“这是卫小姐的衣服,烦你替我谢谢她。”

言则鸩接过衣裳,抬手望了一眼表:“我记下了,我还有急事,不能陪你说话了,我先走了?”

方喻点点头:“慢点开车。”

言则鸩坐进车里,右手一顺将斗篷递给文清,左手把了方向盘。文清接过衣裳,拉开窗帘,向方喻挥手告别。车子缓缓驶出方公馆的街道,文清掸掸衣服上沾染的丝缕绒毛:“什么事这么急?”

“赵文澄的事,回去就知道了。”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挡挡投入车窗中的刺眼的阳光。

“刚才多亏你啊,要不是你来的巧,我真不知道怎么应付方公馆这位老先生,”文清一边望向窗外,一边随意的说道:“这位老先生的眼神就像医院里的显微镜一样,好像一眼就把人看穿了。”

“你是说,方公馆的老太爷?”言则鸩右手把过方向盘,车子转了弯:“我知道他,我小时候还见过他,当时他跟我说:你有天赋,一定会前路坦荡,但你还有野心,为这个,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这句话我记他一辈子,就为这句话,我再没登过他们家的门。”

文清吃吃笑出声儿:“想不到你还这么小心眼儿。”

言则鸩没有还口,车子在平坦的街道上急急行驶,转了十几道街,方才停在了军部大门,文清下了车,跟着言则鸩往办公室去了。

算到昨天傍晚,恰是赵文澄被放出去以后的第二十八天,这天傍晚雷达车在她家的附近又一次监测到了电台的讯号,她按捺不住了。因为这一次她使用了新型的密码,破译工作不得不卷土重来。

“一共出现两次讯号,第一次七点,第二次十点整。具体内容尚未破译。”发报员把监听记录递给文清,文清接过来看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凭直觉来讲,这两份电报一定是发给她的上线。

监听室里除了不断试验密码的破译人员外,再就是一直守在监听器旁的人员。他们已经在房间里坐了近二十四个小时,直到半夜,一个发报员叫了起来:“第三次!”

事情越来越紧急,卫文清再也坐不住了,凑上去,听见监听耳机里急促的滴滴声,怀表时间已经指在十二点整。十二点了,监听室里时不时的有人打个哈欠,杨建时叫人预备了热水和咖啡粉来提神。

“喝一杯吧,估计到明天晚上也睡不成了。”杨建时把一个青花瓷茶杯递给文清,打开盖子,里面是刚刚冲泡的香气四溢的咖啡。

文清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一股热气升腾扑在脸上:“其实,今晚没咱们什么事儿,在这耗着干嘛?”

杨建时坐在沙发扶手上,揉揉太阳穴:“估计要开会,你困你先睡会儿,有事我叫你。”

卫文清摆摆手:“不困。”

言则鸩推门进来,他倒像个没事人似的,精神焕发,一点都不困倦。“两位,有什么结果么?”

文清和杨建时都摇摇头,把监听记录给他,只有数字,不知道具体内涵是什么。

言则鸩望着纸上记录的数字,显出一瞬间的诧异,很快又恢复正常,“来吧,师傅叫开会了。”只有卫文清注意到他的细微表情,若有所思,只是这会儿人多,便缄口不言。

杨建时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会儿,:“走吧!”

王云羽和往常一样准时六点下班,七点钟接到电话又匆匆赶来。八点钟开始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列出了预测的所有有概率的结果,这是他给出最终计划的过程。

四个人占了一个空旷的会议室,王云羽坐了正位,杨建时和言则鸩坐在左侧,文清坐在右侧。

“大半夜开会是挺折磨人的,不过孩子们,就这两天,一定要坚持住。”对于王云羽的感情牌,几个人早就习惯了。

杨建时掏出他的小本子和钢笔,准备做会议记录,言则鸩从来不做笔记,他都是靠记忆力,言则鸩的头脑很清晰,一场会议从开始到结尾,不管有多长的时间,他都能把会议全部复述出来。先前卫文清也要做笔记,受言则鸩影响,后来也放弃了这一习惯。

“屏城的孟伯杰送回去了没有?”王云羽翻开自己的笔记本,随口问了一句,见没人回答他,他抬起头注视着重新问了一次。

三人面面相觑,孟伯杰的身份特殊,一直没对他他动手,只是采取囚禁的方式,这会儿早被人抛在脑后了,王云羽问了,方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

杨建时回答道:“还没有。”王云羽放下本子,对文清说:“这样吧,你亲自去一趟屏城,把他送回去,正好眼下的这件事是则鸩的,我身边不能没有人用,这件事交给建时和则鸩,你不用参与,你只管把人送到孟处长手里,你立刻回来。”

言则鸩的所谓任务估计又是一场近乎屠杀的逮捕,卫文清并不很想参与言则鸩的这项任务,却也不想回屏城。屏城对她来说,总像是一个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一个不愿意触碰到的伤心话题。

“如果我把人丢在半路上,您说他有没有可能去我们的目的地?”

王云羽目光一烁,似乎对文清的话题萌生了极大的兴趣:“也好,你送到津城就和他分开,叫人密切注意他的行踪,如果他回家了,没有关系,如果他没回家,而是去找他的上线,这件事情就多了一份胜算。”

王云羽出具了证明,文清便拿了证明离开会议室去提人了。

文清到禁闭室的时候,孟伯杰还在里面蒙头大睡,打开铁门,卫文清蹲在他的床边,轻轻推推他,孟伯杰醒了,睡眼惺忪的望着她。孟伯杰一见文清就紧张起来,紧忙向门外望去,门口只有两个行动组成员。

“你们干什么?”孟伯杰的眼神和腔调无一不在透漏着他的紧张和怀疑。

“紧张什么,给你送行。”文清站起来,把旁边椅子背上搭的一件西装上衣抓起来扔在他身上。

孟伯杰吓得不轻,慌忙一推,把衣服扔在地上:“送,送行?你真要杀了我?”

文清楞了一下,悄悄低头瞧瞧自己的衣服,穿的一身黑,仿佛是刚刚参加了一场丧葬。便故作严肃的点点头:“局座说杀了你比较省钱。”

“省钱?”孟伯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怕又觉得莫名其妙。

“对,省钱,”文清一指桌子上孟伯杰吃干净的三盘两碗,紧紧鼻子:“太能吃。”孟伯杰满脸愕然,张着嘴,说不出话。见他不识逗,卫文清便无聊的摆摆手:“好了好了,局座让你回家,真没意思。”

孟伯杰穿好上衣下了床:“你送我?”

“顺路,我去津城出差,一趟车,你在屏城下车就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