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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佣兵

吃完猪蹄后,填饱肚子的杰弗瑞一行出了‘猪蹄餐馆’,分成两路。布鲁斯和斯坦利去到对面的装备铺,而黛伯拉进杂货铺买了一罐白色颜料后,带杰弗瑞回到了‘蒂姆一家’旅馆。

房间里,黛伯拉拿出路上买的白颜料,盘腿坐在地上,看着正坐在床上的克拉兹猫,一脸严肃道道:“杰弗瑞,我要把你身上的那条黑毛染成白色。”

杰弗瑞皱着眉,伸出前爪,摸了摸鼻尖和额头,绿眼睛眨巴着,“因为这身毛太显眼了吗?”

“是呀,克拉兹猫太少见了,我可舍不得你被偷走。”黛伯拉一脸宠溺,摸了摸猫头。她并不打算将自己对圣光教廷的担忧告诉眼前的小可爱。

“黛伯拉很喜欢我吧,在马蹄镇大家都觉得我是恶魔,妈妈也不要我,克拉克收留我是为了杀死我,梅林是第一个愿意和我玩的,可是他死掉了……”说着,猫眼里的神采黯淡下去。

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可把黛伯拉心疼坏了。她把杰弗瑞搂入怀了,用自己的光滑的小脸蹭着他毛茸茸的小脸,“小可爱~姐姐最喜欢你来~以后姐姐做你的亲人!疼你一辈子!”

难得的,杰弗瑞没有对黛伯拉的亲热表示抗拒,而是配合着,让黛伯拉爽了个遍。

在好好过了一把吸猫瘾后,黛伯拉才将杰弗瑞的黑毛染成了白色。

“我家杰弗瑞现在是个俊俏的小白猫了。”黛伯拉捏着杰弗瑞的脸蛋,“以后在外面,你就不用藏起来了,不过,不可以随便开口说话哦。”

“嗯,我会伪装得普通的猫一样的。喵~”杰弗瑞用力点了点头,故意猫叫一声。

“我家杰弗瑞真是太可爱了!”黛伯拉再次被戳中萌点,厚嘴唇撅起来,不过好在想起猫毛上的颜料还没干,没有亲下去。

“明天早上还要赶路,还是快点休息吧。”黛伯拉捏了捏猫脸,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冥想。

杰弗瑞歪着脑袋,看黛伯拉修长的十指灵活地扭动开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猫爪,努力伸展开来,动了动。

“果然不行呢。”杰弗瑞有点遗憾,老老实实用基础冥想法冥想起来。

另一边,布鲁斯补充了一些箭矢,顺便帮斯坦利买了一身皮甲和一柄普通的双手剑。其实斯坦利更中意那些漂亮的地精炮,他在马蹄镇上的时候,那批突然出现的美食猎人便有这样的装备。

“你喜欢那些火铳?”见斯坦利的眼神频频留恋于火铳,布鲁斯开口道。

“呃,不,不喜欢。”斯坦利摇头,火铳最便宜的也要两百金币,而且一盒12枚子弹最低要收一百金币,相当花钱。

布鲁斯对他很好,救了他的命,还收留他,教他基本功,又给他买了近300金币的装备。虽然他觉得布鲁斯完全是因为爱迪生的断剑才对他这么好,不过这并不妨碍斯塔利的感激之情。布鲁斯是继爱迪生之后,斯坦利最尊重的人,他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

斯坦利楞头楞头的模样,让布鲁斯哑然失笑,他帮助斯坦利固然是因为某些往事,同样也因为斯坦利坚韧的性格,那种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拼劲全力的精神,布鲁斯很欣赏。

“小子,火铳是地精和胆小鬼才会用的玩意儿,真正的强者凭自己的实力征服敌人!”布鲁斯拍了拍斯坦利的肩膀,“走吧,去酒馆给你找个老师。”

“老、老师?”斯坦利一脸懵逼。

“是的,我不擅长双手剑,得给你找个会使双手剑的。一般来说,普通平民想要修炼,最合适的途径是加入领主城堡,给城堡内的骑士当扈从,不过大部分领主为了保证手下的忠诚度,不会招收外地来历不明的游民。然后还有一个办法,便是去佣兵团,签上五年期的条约,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马蹄镇虽然偏僻,但是佣兵,斯坦利还是知道的,那是一群刀口上舔血的狂徒。他们护送商队安全,但也可能杀死商队成员,劫持货物。他们参与战争,帮助雇主国攻打邻国,但也可能临阵倒戈,反过来攻打雇主国。他们有时候遵纪守法,彬彬有礼,有时候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总之,在斯坦利的印象里,佣兵可以概括为四个字,不是好人。斯坦利自觉还是个好青年,所以对于要加入佣兵队伍,下意识的有些抵触。

“一定要……当佣兵吗?”

“是的,美食猎人崇尚自由,不会有耐心收徒弟,而且收徒弟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但是佣兵不一样,他们是半军事化职业,死亡率也高。佣兵团想要扩大,哪怕只是单纯地维持住自身的规模,就需要不断地招人,吸纳新鲜血液。”布鲁斯不知道斯坦利对佣兵有些误解,不过还是解释了一番。

然后,布鲁斯又拍了拍斯坦利的肩膀,安慰道:“小子,你跟着我们进步太慢。等你有了实力,完全可以再回来当美食猎人。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现在的分别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相遇。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家名叫‘剑与盾’的酒馆门口,相比较只有美食的餐馆,热辣的酒馆更适合不羁的佣兵们。

还没推开门,劲爆的声音便破门而出。等到推开门,眼前的场景差点惊瞎了淳朴青年斯坦利的眼睛。

酒馆正中间有个小舞台,一个漂亮的小妹妹摇头晃脑,撕心裂肺的呐喊着,旁边拉手风琴的小哥也相当卖力,手指飞一样,晃成了虚影。

这其实没什么问题,关键酒吧里有些人光溜着屁股,或是光着身子躺在桌子上,让淳朴到不能再淳朴的斯坦利瞬间面红耳赤。

布鲁斯倒是司空见惯,他推开前面挡路的三个光人,带着眼睛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的斯坦利挤到吧台前,敲了敲吧台的面板,将摇头晃脑的调酒师唤醒。

“兄弟,来点什么?”调酒师大概只有十五六岁,但是口气相当老江湖。

“最近有佣兵团招人吗?”布鲁斯问道。

少年从吧台下面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翻了翻,“剑火佣兵团……已满,狼牙佣兵团……已满,木藤佣兵团,还差三个,是你们两个要加入佣兵团吗?”

“不是,就他一个。”

“木藤佣兵团在‘麦芽糖’旅馆,明天下午两天出发去比彻堡,你明天下午两点之前过去就行。”少年边说着,边将册子上的数字由‘三’改成了‘二’,“还需要做什么事吗?”

“没有了。”

少年收起册子,再次摇头晃脑起来。

布鲁斯带斯坦利出了酒馆,淳朴的青年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瞬间苦下脸,“我以后就要和这群人混在一起吗?”

布鲁斯摸了摸下巴,满含深意道:“唔,适当的放松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如果佣兵团里的其他人去抢劫自己保护的商队,或是欺负普通的无辜人,我应该怎么办?”认真想了想后,斯坦利忽然问道。

“抢劫自己保护的商队?”布鲁斯露出惊讶的表情,“佣兵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诚信是佣兵生存下去的根本。欺负普通的无辜人也是不常见的,因为这会和当地的领主发生矛盾,同样会影响佣兵的生存和发展。总之,佣兵做的事都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的。你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镇子里的人闲谈时提到过,佣兵都是恶棍。”斯坦利挠了挠脑袋。

布鲁斯笑了笑,拍了拍斯坦利的肩膀,道:“佣兵或许是恶棍,但却是最有原则的恶棍。你以后会明白的。”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佣兵组织?”斯坦利有些好奇,先前去美食协会还是问过人才知道,“难道所有酒馆里都有佣兵组织?”

“那倒不是,佣兵组织虽然历史比只有三十几年的美食协会长得多,但结构却比美食协会还要松散。不过拥有佣兵组织的酒馆会有一个特点,酒馆名字会带着‘剑’、‘血’、‘勇者’之类的字眼。其实,只要推门看一眼,酒馆里有没有佣兵组织就一目了然了。”

斯坦利想起那副狂野的画风,摸了摸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