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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毅力

……

最后一项测试,是毅力测试。

对于一名武者来说,除却天赋和经脉等等先天条件之外,个人的意志力,在修炼玄功武道的路上,也非常重要。先天条件并不能决定一切。

这个世界上,不乏一些天资卓绝之辈最终沦为庸才,而那些被称为为废物的人,最终依靠无与伦比的意志力大器晚成,跨入强者之列的例子。

凯撒尔学院开办千年之久,积累总结了一套相当完善科学的考测系统。

对于意志力的考察,也是其一。

和之前检测血统的办法差不多,这次等待着少年们的依然是一座巨大的剑阵图。

不同的是,这座剑阵图范围之内,具有可怕的压迫之力,迈步进入其中,就如同是突然背负了千斤重物一样,极为辛苦。

少年们被要求静坐在其中,以坚持的时间长短,来判断成绩的好坏。

这的确是一个检测意志力的好办法。

冰瞳等一共一百人,被安排在了八号剑阵图之中。

等到少年们都盘膝坐在地面准备好,阵外的银袍长老启动大阵,顿时,地面的重力好像是增强了数倍倍,就像是一座古山突然压在了后背一般,一些少年准备不及,惨叫一声,直接被压着趴在了地面上。

坚持了不到三四分钟,就有少年惨叫着放弃退出,也有人直接昏死过去,被阵外准备着的三年级学员抬了出去。

一百人很快只剩下了六十多人。

大部分人都双眉紧蹙,闭眼苦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脸颊、后背沁了出来。

有人甚至因为不堪重负,直接咬破了嘴唇,一缕缕殷红的血迹,从嘴角流了出来,浑身发出啪啪骨节响声。

当然,也有人很轻松,他们的武道基础不错,浑身闪烁着微弱的光焰,那是掌握了灵力的象征,以灵力的力量,来对抗压力,自然比依靠**力量对抗来的轻松了很多。

唯有冰瞳是例外。他经过奇遇之后,身体脱胎换骨,**力量比之悟灵境武者也毫不逊色,骨骼坚韧,拥有两千斤的巨力,在身边的少年们之中,绝对算是鹤立鸡群。

因此毫不吃力,神色轻松至极,还有精力仔细观察身边众人的表情表现。

“咦?这不是那个叫做张凡的少年吗?还有来自昆山镇的少主李残阳!”

冰瞳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右手靠前方,端坐着一位****.胸膛,肌肉隆起,肤色黝黑的少年,正是自己参加属性测试时候,见到的那个资质极差、被判定为土属性丁等的猎户少年张凡。

或许是因为常年打猎的远古,平凡的**素质比其他少年要强悍一些。

隆起的肌肉在太阳的照耀之下,黝黑发亮,如同刀削斧砍一般,充满了力量感,这让他在剑阵图之中的表现,要比一般人好了很多,虽然身体表层也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微小汗珠,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怎么痛苦。

而在张凡的身边,唇红齿白的昆山镇少主李残阳微微闭着双眼,盘膝而坐,神情镇定自若,显得极为轻松。

----------时间飞快地流逝。

身边的人,也一个一个减少。

两个时辰之后,八号剑阵图之中,只剩下了包括冰瞳、张凡和李残阳在内的十名少年,其他人不是无法忍受剧烈痛苦而选择放弃,就是因为昏死过去,被抬出阵外。

冰瞳这个时候,也感觉到了微微的吃力。

随着时间流逝,剑阵图之中的压力,也在逐渐地增大,此时,差不多已经到了将近十倍重力的程度。

张凡显然在拼尽全力地坚持着,他浑身已经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一张平凡的面孔,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抽搐狰狞,嘴唇快要被他咬烂了,一缕缕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胸膛,他用双手支撑在地面上,浑身巍巍地颤抖,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冰瞳和张凡,是剩下十人里面,仅有的两个不依靠玄力对抗重压的人。

就连之前一直从容的李残阳,此时一张英俊的脸上,也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浑身白色衣衫被汗浆湿透,身体微微颤抖,天蓝色的微光在他的身上时隐时现,依靠灵力来对抗压力。

这才是真正考验意志力的时刻。

在这样的重压之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由一柄无形的小刀,在你的身上割肉,凌迟一般的剧烈的疼痛,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要意志力稍有松懈,就会晕死过去。

啪嗒!

旁边一位少年,终于无法继续坚持,昏死过去。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啪嗒!啪嗒!

又有四名少年,昏死过去。

再过一炷香时间,八号剑阵图之中,就只剩下了冰瞳、李残阳和张凡三个人。

此时,冰瞳也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剑阵图似乎是产生了某种变异,除了巨大的重力压力之外,还弥漫着一种类似于强者的气息威压,直接作用于人的灵魂,这样的痛苦超越了凌迟千万倍,简直如同传说之中的地狱苦海一般,意志力不足的人,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只怕瞬间就会发狂!“想……想不到……我……我还是……输给了……输给了你!”

不远处,一直紧闭这双目的李残阳,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冰瞳,露出了一丝极度不甘的神色,然后突然身躯一晃,喷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原来,这个心机深沉的昆山镇少主,早就发现了冰瞳,也一直都在暗中和冰瞳较劲。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下来,输给了冰瞳。

立刻有四位三年级学员冲进来,将昏迷的李残阳抬了出去。

冰瞳摇摇头。想不到这个李残阳,竟然也将自己当做成为了超越对象。

看来自己之前的变态表现,还是引起了许多天才们的警惕啊。

只是这时,冰瞳也快到了强弩之末了。

自始至终,冰瞳都没用动用灵力力量,而是以单纯的**力量来支撑,正当他想要运转灵力来减轻自己身体的痛苦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目光突然凝聚在了一边的张凡的身上。

这个猎户少年,此时几乎快要成为了血人。

一滴滴的血珠,取代了汗水,从他身体的每一根毛孔之中沁了出来,汇成血浆涂抹在他的全身,要不是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胸膛急促起伏呼吸,眼睛还在微微阖动,只怕别人早就以为他已经昏死了过去。

真是钢铁一般坚定的意志!

冰瞳非常能够理解张凡的坚持,毕竟他已经十四岁了,且在之前的属性测试之中的表现非常一般,进入凯撒尔学院的可能性很小,只有在这最后这一项可以依靠人力来坚持的测试之中,表现的足够出色,才能博得最后一丝希望。

冰瞳还看到,在剑阵图的外围,陪同张凡来的那几个猎户正紧张地注视着这边,眼眸之中尽是殷切的希望。

的确,对于这些普通平凡的猎户来说,张凡的坚持,代表着他们最美好的希望?

冰瞳低头想了想,不再坚持,缓缓起身,自己走出了剑阵图。

按照凯撒尔学院的传统,每个剑阵图之中,坚持到最后一个的少年,都会得到额外的加分,冰瞳原本还能继续坚持下去,但是他被这平凡少年的精神感动了。

冰瞳突然觉得,自己更应该将额外的加分,让给这个苦苦挣扎的少年,或许能够助他进入凯撒尔学院。“谢……谢谢……”

在冰瞳经过张凡身边的时候,这个血人已经咬烂的嘴唇里,模糊不清地飘出几个字。

冰瞳微微一笑:“加油!”

说完,大步走出了剑阵图。

阵图外的银袍长老和三年级学员院,用一样的目光看着冰瞳。

其他一些等待看最后结果的少年们,看着冰瞳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些柔和。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冰瞳是所有人中表现最轻松的一个,完全可以继续坚持下去,却故意将第一让给了那苦苦挣扎的少年。

“谢谢,谢谢这位公子!”几个猎户过来,连声向冰瞳道谢。

其中一个,应该是张凡的父亲,四十多岁的样子,身如铁塔,皮肤黝黑,身上布满了伤疤,说着就要跪下来感谢冰瞳。

冰瞳连忙扶住。

……

距离天黑还有三个时辰的时候,入宗测试终于告一段落。

当天共有近万名少年参加了测试,但是有希望进入凯撒尔学院的人,还不足一千,可见这个挑选过程,是多么严苛和残酷。

被淘汰的少年,之被允许在凯撒尔学院滞留一夜,第二日一早,必须立刻离开。

而暂时有希望入选的少年们,则得到了凯撒尔学院的宽带,引入了客舍之中。

第二日,测试继续。

依然有远道而来的少年们风尘仆仆地赶来参加测试。

同样的人生悲喜剧,在第二日重新上演。不断有测试名次榜单贴出来,悬挂在了凯撒尔学院公告区。

随着时间的流逝,榜单上的人名在不断地变化。

冰瞳的排名,从原先的第十,一直开始下降,第二日测试结束的时候,降到了总榜全部一千一百人之中的第三十五名。

总榜前十的名字,都被红纸遮住,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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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测试继续。

凯撒尔学院的收徒日期,总共持续六天。

不过大部分人第一天都早早赶来,第二天之后,来的人数就开始减少。

一直到第六天结束,粗略估计,至少有来自于方圆千里之内的四万多青春少年,参见了这次入学测试,而最终只有2020名少年,正式通过测试,成为了凯撒尔学院的记名弟子。

第六日傍晚时候,公告区的总榜,宣布了所有人的名单和名次。

冰瞳的排名,最终降到了总榜第一百位。萧承宣排名第五百六十三位。

李残阳排名第一百九十九位。曹龑排名第一千两百一十三位。

被冰瞳一顿胖揍的赵星成,居然最终也成功入围,排名第两千一十七位。

令冰瞳感到欣慰的是,那位与命运抗争的猎户少年张凡,也许是他坚强的精神终于感动了上天,竟然以最后一名的成绩,得到了最后一个成为凯撒尔学院记名弟子的名额。和之前一样,总榜前二十名的名字,全部被红纸遮住,隐匿了姓名,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显得极为神秘。

这是凯撒尔学院保护天才弟子的手段。

毫无疑问,前二十位将是这次收徒大赛之中得到的真正的绝世天才,他们很多人应该是血统武者,体内残存神异血脉,具有威能,为了防止这二十位天才被挖角或者是被敌对院派关注暗杀,采取了秘而不宣的手段。

从六万人之中选出两千二十名,这是何等苛刻残酷的选择。算起来,冰瞳能够以二品经脉品秩,最终居于第一百位,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

冰瞳对于这个成绩,很满意。

不过,他隐隐觉得,凯撒尔学院的测试,应该是忽略了什么。冰瞳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的自信,一旦自己体内的潜力爆发出来,绝对不亚于排名前二十位的那些绝世天才。

最终的结果出炉之后,喧嚣的凯撒尔学院山院,终于重归平静。

除了排名前二十位的妖孽们被特殊对待之外,剩下的都会有希尔等几名导师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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