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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坦白交待

张天一从温泉度假村径直向傻子酒店而来,正是中午时分,雪早都停了,阳光照在雪的上面,亮闪闪的,晃得人眼睛生疼,张天一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他怕一走神把车开到沟里去。

真的好难集中精神,因为真的好难面对赵秀梅,照高市长的话,赵秀梅对自己一往情深,而自己却象一只狗,吠形吠声的,他狠命的砸着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自己不配赵秀梅,是应该自绝于她的。

车稳稳地停在酒店前的台阶旁,跟上次高市长车停在一样的位置,没等张天一下车,赵秀梅从屋里跳了出来,转瞬间,她的妈妈爸爸也都从屋里出来,赵秀梅笑嘻嘻地看着张天一,指着二老道:“你来的正好,我爸妈也来了,正想要找你吃个饭呢,你们都认识了吧?用不用我介绍一下?”

张天一忙冲二老点头,向他们问好。

接着他把目光转向赵秀梅,细细地打量着她,她的头发披散下来了,没有了盘在头上时的那种精明干练劲了,但却很妩媚,特别是亮晶晶的秀目半隐半现在发丝间,象亮晶晶的星星,下身是一件紧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宽松的覆盖住臀部的藕荷色羊毛衫,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灵动而媚气。

张天一看得有些痴呆了,而赵秀梅却羞涩地瞪了他一眼,道:“快进屋,傻里傻气的。”

二老也忙笑呵呵地做着欢迎的手势。

“爸妈是什么时候来的啊?咋不早告诉我呢?我好去接啊,这大雪天的,多不好走啊!”在赵秀梅办公室一角沙发坐定后,张天一向赵秀梅埋怨着。

赵秀梅紧紧地挨着张天一,爸妈则在他俩对面坐下,张天一发现妈妈明显的有精气神了,简直神采奕奕,再一看她身旁的老头,真的可以用老头来形容,因为头发都花白了,腰还有点佝偻,年轻时也应是个帅哥,可是青春的容颜现在却过早地消逝了,他俩年令相差应不大,可是望去却象两代人。张天一瞅着他俩,心里却浮现出老头在女人身上播种的情形,唉,女人是离不了男人的,有了男人,女人才会滋润,可是男人却枯萎了。

“你这个大经理,天天忙得什么似的,还是别麻烦你了,我们力所能及的就自己解决吧,谢谢你了啊!”赵秀梅调皮地伸了伸舌头,与张天一挨得更近了,张天一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花香。

越是近距离感受,张天一越是无法割舍对她的爱,他的心痛彻肺腑,可表面上却装做无事似的。

“二老能来几次啊?你真太客气了,谁跟谁啊?”张天一既是客气也是发自内心地说。

赵秀梅眨了眨秀目,道:“我打算把他们接过来住,在城里找份工作,要不然他们在县城里太寂寞了,我也太孤单了,你说呢?”

爸爸这时插嘴道:“秀梅,你别瞎说,只是暂时在这住两天,待两天我们回去。”

张天一忙接话道:“听秀梅的,在这大家团聚在一起多好啊,别回去了,我保证给你们找到好工作。”

看看时钟走向十二时半,张天一问他们是不是还没吃午饭呢?

赵秀梅说:“当然没吃,等着你呢。”

张天一开车带他们在城里好好地吃了一顿,又带他们在城里逛了个遍,其实赵秀梅爸爸对省城一点也不陌生,过去一直在省城待着了,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地陪着身边的女人,很有耐心。

妈妈吃得玩得很开心,象小姑娘一样一路欢声笑语,赵秀梅在张天一加入她的队伍后,也异常兴奋,总是拿眼瞄着他,看他是不是开心,她很在乎他的感受。

终于在下午四五点钟,在玩得有点累的时候,张天一才把他们带回公司,这时天空已飞满晚霞,难得一见的晚霞,霞光映红了半边天,象赵秀梅的脸蛋,活色生香。

赵秀梅给二老找了个房间,他们就休息去了,在张天一向他们挥别的时候,爸爸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半天,没有言语,这一瞥给张天一留下很深印象,很长时间难忘。

与赵秀梅重又坐回原位,张天一眼睛环顾了一下屋子后,又把目光放到赵秀梅身上,他问:“知道我上午干什么了吗?”

赵秀梅摇摇头,道:“又跟你那些家乡父老在一起,对吧?”

“错,完全错误,也许你根本猜不到,我跟高市长在一块了。”“高市长?你跟他在一起做什么?”赵秀梅拧起了眉头。

“他要跟我谈谈跟你的事。”

“跟我的事?他的脸真大,他还好意思跟你说和我的事,真不要脸。”赵秀梅冷冷地骂道,眉目里窜出了火苗,嘴唇紧紧地抿上,简直声嘶力竭,怒气冲冲。

张天一想过一切赵秀梅的反应,却没料到她会发怒,她怎么会发怒呢?想了一下,他说:“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你这样生气啊!”

“他的嘴里还会吐出象牙?”赵秀梅呸了一口,脸色依然青着。

“他让我把你让给他。”张天一嘻笑着说。

“你照办了?”赵秀梅秀目圆睁。

“哪会。”张天一急忙否认。

“他没说咋对我的吗?他没说他象个牲口吗?”赵秀梅声调都变了,乌云一样的愤怒与恐惧笼罩着她,她在张天一面前迅速解开上衣钮扣,露出一角胸部,张天一顺着她指引的地方看去,有好几处抓痕,至今还青着。

张天一惊骇道:“他对你动粗了?”

赵秀梅眼泪哗地落了下来,嘤嘤地哭了,“他是个**,多亏我喊叫来了我的同事,否则那晚我就栽到他手中,那晚我一宿没睡,我怕我恨,我从没这么怕过恨过。”赵秀梅说着哇哇大哭起来。

张天一没想到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对付她,他恨得牙根痒痒,他的脑子有点乱,他想了好多,他把赵秀梅抱在怀里,轻轻地哼着,抚慰着她,渐渐地赵秀梅平静些了,他说:“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混蛋,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啊?我好好收拾他。”

赵秀梅用泪眼凝望着他,道:“天一,我怕他报复你。”

“别怕,随便他报复,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只要保护好你。”张天一攥住拳头,大声说。

“唉!现在把爸妈叫过来,我心里安多了,天一,真的,我指不上你,你太忙了,我不想打扰你。”赵秀梅有点怨气地说。

“其实我哪是忙啊,是因为我也不是人,我辜负了你啊!”张天一此刻不知哪来那股力量,不顾一切地说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简直跟高市长是一丘之貉,他不配赵秀梅的爱,不配,真的不配,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牙狠命地咬着下唇,脸憋得通红。

“天一,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赵秀梅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她紧紧地抱住他。

“我对不起你,我已经结婚了,我恨我自己,我还不如高市长呢,起码他对你光明磊落,而我却左躲右闪,秀梅,你骂我吧,我不是人。”张天一情绪现在有点失控,几近于疯狂状态,他受不了赵秀梅被人欺负,这是他深爱的女人,可是他却不能给予被爱的人以专一,他爱得不光明不磊落,他痛苦极了。

时空一下静止不动了,世界鸦雀无声,张天一虽然低着头,脸扭向一边,但他能清晰地想见赵秀梅那痛不欲生的那羞愤交加的那无法忍受的神情,这无疑对赵秀梅来说是一计闷雷,会将她轰个半死,他知道他这句话的威力,他自己先被自己这句话吓得半死了,吓得魂不守舍,吓得七窍流血。

他不敢看她,却忍不住偷眼斜了一下,他知道无法面对,可必须面对,可是太意外了,他见到的是赵秀梅那温婉的含情的理解的笑容,她静静的,一动不动地,那注视着他的神情象极了观音菩萨,他有些晕,他只偷偷地小觑了一眼,就被电到了,就被酥麻了半天。

“天一——天一”赵秀梅在他耳边轻唤着。

张天一缓缓地扭过头,目光仍不敢与她相接。

“你瞅把你吓成那样,紧张成那样,至于吗?”赵秀梅轻声地嗔怪着他。

“秀梅,你——”张天一噤不能言,眼泪哗地落下来,胸里象滚开了水。

“我什么?谁说你什么了?看你那样。”赵秀梅依旧轻声地象亲人那样数落着他。

“我——我真的对不起你。”张天一此时不会说别的了,脑袋一片空白,她越是这样轻描淡写他越是心里没底,他知道自己正被抬在半空中,只要她轻轻松手,他就会被摔个粉身碎骨。

“唉!天一,其实你的情况我早都知道了,我也不是傻子,也不是聋子。”赵秀梅是笑着带点戏弄的口吻说的,一边说着一边撇着嘴唇。

“秀梅,我简直难以想象……”张天一说到一半就哽咽住了。

“天一,我有你想的那么坏吗?我虽然任性,可是我识理。”赵秀梅也哽咽了,说不下去了,她用衣袖拭着自己的泪。

“我是个大混蛋,我自私,我一脚踩两只船,你骂我打我吧。”张天一现在越加地对自己不依不饶,非要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天一,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好吗?如果我有别的想法还会跟你耗到现在吗?”赵秀梅不时抽咽着,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上去多么可怜又可爱啊!

原来人家都是明眼人,只有自己蒙在鼓里,做着梦,自欺欺人,他不禁长叹一声,道:“秀梅啊,我真的不得劲,这不是你应该承受的。”

“不承受又怎么办?谁让我爱你了呢?我自作自受。”

“可是这不公平,对你不公平。”

“那你就离开她,这样对我公平,可是你能这样做吗?这对她公平吗?”

“秀梅,我啥都能放弃,只要咱俩在一起。”

“不行,你是有责任的人,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呢!”

“秀梅,我其实早就想向你坦白,但我害怕。”

“那现在咋突然坦白了呢?”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跟高市长是一套号的可恨,可鄙。”

“你认识还挺深刻的,不过我真希望你能瞒我一辈子。”

“为什么呢?”

“自己想去。”

张天一痛并快乐地走了,走之前,他深深地吻了赵秀梅,正欲采取进一步行动时,她却将身子向旁边闪了一下,张天一知趣地停下了。

赵秀梅站在门口微笑着和张天一挥手道别,嘱他别老瞎想。

可是张天一怎么会不瞎想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