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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集体抗议

高霞和赵秀梅知道情况后,焦急万分,赵秀梅立即给高市长打电话,占线,接着又打了几次,无人接,在这关键时刻为什么不接电话呢?赵秀梅急得直跳,她爸爸缩在床角里,冷眼旁观着女儿的表现,鼻子里轻哼一声。

怎么办?张天一怎么这么傻?干吗要打他啊?你咋不拦着他啊?两个女人都质问着张嫣红,张嫣红说当时她也昏了头了,一见他那样,她也想那样,因为那人的嘴脸太可恨了。

高市长求不上,那还能求谁呢?张嫣红就给她男朋友乔治打电话,结果也没接,平时哪次接都接得快如闪电,张嫣红咒骂着,这他妈都咋了?

高霞妈妈在旁边念念有词,张天一这次可能惹大麻烦。

不一会的功夫,王翠莲、李翠花、周师师也都来了,她们神色慌张,但又异常气愤,都说他们的老公是让好日子烧的,该让他们尝尝挨收拾的滋味,都觉得不好意思,害张天一为了他们造成这样。

张嫣红说:“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想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不然,这一天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鬼门关。”

后来,几个女人干脆趁天黑之前奔赴公安局,有她们在身边,不信他们会把他们往死里打?

六个女人相约不许到时哭天抹泪的,让人瞧不起,要镇定,要坚强。

可是要见到张天一谈何容易,也许早就接到通知,警察们老早就在公安局门前等候她们了,问她们来这里做什么?她们说找人,警察说公安局重地,不许随便乱进,她们说公安局为人民服务为什么不让进?警察说那我们不管,反正不能让进,几个女人与虎视眈眈的警察在门前就这样耗着,时间匆匆就过去了,天阴了下来,乌云遮没了太阳,冷飕飕的风吹来,几个女人不禁打起了冷战。

她们想砸玻璃,她们想打人,她们大喊大叫,可是她们的愿望和叫嚣就象被投射在厚厚的棉花墙上,都被无声地弹了回来,她们这才觉得她们是多么的无力。

最后女人们可怜巴巴地说:“我们什么也不做,只是想看看我们的老公,他们是我们的男人,是活是死,是犯了多大的法,我们是他们最亲近的人,得知道啊……”

警察们见女人们在寒风中冻得直哆嗦,说的话又那么可怜,何尝不想放她们进去呢?可是上头有命,他们不敢违啊!如果违了,他们也会挨整,于是他们劝女人们还是回家吧,可是女人们怎么肯走,她们说冻死了也不走。

后来有个警察认为这样下去会不得了,就给上司打了个电话,女人们终于进了屋,屋里的暖气扑面而来,女人们早已冻僵的身子,早已站肿的脚掌进了屋后才显现出来,她们纷纷把身子贴近暖气片,把脚也伸入暖气片中,她们搓着手,她们的脸冻得象猴屁股,特别是高霞,进了屋后一下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了,她大喊腰疼,大喊肚子疼,身下流出一汪血水。

警察这下慌了手脚,忙问怎么回事,赵秀梅大嚷道:“你们真没人性,她正在怀孕,正生着病,你们就这么欺负人,完了,她被你们弄完了。”说着,她趴在高霞身上哭起来。

几个女人都围了上来看高霞,她们扶她轻轻躺了下来,只见高霞脸色象白纸一样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嘴唇也紧抿着,一句话不说。

刚才给上司打电话的警察看大势不好,忙又给10打电话,只三四分钟,10车呜呜哇哇的来了,高霞又被接回她所住的医院,妈妈抱着女儿,失声痛哭,“姑娘啊,你受罪了,如果你爸活着,怎么会让你受这罪啊!”妈妈捶胸顿足,几乎要发疯。

女人们终于争取到了看她们的男人的权利了,男人们的情况非常不乐观,他们的身子都立不稳了,把着栏杆才能勉强把身子立起来,他们睁着布满血丝的眼,象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女人。警察已把他们表面的血水揩去一部分,可是棉衣上的血水没法清除,这红一块,那紫一块,虽然他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可是棉衣都开裂了,露出了沾着血水的棉花。

女人们有晕血的,立即支持不住,倒了下去,赵秀梅就是这样的,她如轻飘飘的柳絮一样被女人架着,她闭上眼,不敢看眼前的一切,她看过张天一两次流血,第一次是在她的床上,那是她踢出来的,这次是在公安局,是被打出来的,她好伤心,好无奈,她最最亲爱的男人现在正遭受着非人的待遇,她怎么能允许自己晕呢?她必须清醒,她要战斗。

她睁开了眼,疯狂地靠近张天一,问他到底咋回事?问还有没有国法,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张天一虽然身上疼,但看到自己这些姐妹们,看到自己的爱人时,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说这一定是阴谋,一定是阴谋,这个幕后的人就是想治他于死地。

赵秀梅问是谁?凭什么他咋说咋是?我们大不了上告去,把他搞臭。

张天一轻轻地笑,他其实知道谁是幕后凶手,但他能说吗?

这个人与赵秀梅有密切的关系,他想除掉张天一,把这个竞争对手搞完蛋,好轻而易举得到赵秀梅,有张天一在,他就会自卑,因为他不如张天一的大,不如他的厉害。

他其实还有下一步,可是没等实施呢,他们的女人来了。

他时刻在观察着动向,他知道了赵秀梅晕倒的事,心里一惊,这是他的梦中情人,他心里又是一痛,她竟然为了他晕倒了。

他正在想着怎么办时,接到了电话,说鼎新公司的几千人把他给围住了。

听了这个消息把他惊得险些把电话扔掉,他在办公室有些坐不住了,他该出面了。

张嫣红情急之下,电话求助了公司的弟兄们,这个事她没征得张天一同意,她知道她跟他说他也不会同意,怎么能让全公司的人来为他个人买单呢?可是张天一不但是她的经理,也是她的情人啊!她怎么能忍心看他受罪呢?受这不白之怨呢?幕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不叫这些弟兄们来,不叫这些傻子们来,张天一能脱得了毒手吗?这幕后的人能现身吗?

公司这些傻子们一听自己的掌门人被抓起来了,气得简直把钢牙咬断,这么好的人,你们抓他干啥?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让你们这么作弄?我们得救他,公司没了他就没了我们啊!他是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老实巴交的人的保护神啊!人不能没良心啊!就让公安局抓我们吧!让他们割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吧!这么个好人不扛他们这么折腾啊!同志们,冲吧!

于是,几千人将他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围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杀气,一股血腥气,也弥漫着一股英雄气,一股倔强气,人们驻足观望,汽车在小心行驶,各大媒体记者都到现场,汽车喇叭声,人们的询问声,此起彼伏,但是这支队伍很整齐,只是静静地肩并肩站着,他们打着鼎新公司的旗帜。

警察们严阵以待,警笛震天响,公安局长出面了,他站在这几千人面前问这是咋了?知不知道围攻国家工作人员是犯法的?人多也没用,监狱里住得下几万人,别说几千人,他要求这些人派出代表跟他对话。

几千人的代表都是清一色的帅小伙,他们身着工作服,气宇轩昂,直问是不是他主使人收拾的张天一,如果是他,就将张天一交出来,他犯了什么法?要给个说法。

他说张天一首先暴打了他们的警察,代表问被暴打的警察在哪?能不能看看他的尊容?结果这个大胖子被推出来,代表问他哪受伤了?这个大胖子直往自己脸上打拳,代表笑着对局长说他明显是在自己打自己,怎么说成是张天一打他呢?把张天一也推出来,我们要看看张天一被你们毒打成什么样?张天一是我们的宝贝,他为了公司,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事,也为政府做了那么多事,现在怎么说打就打呢?

张天一被推出来了,不说皮开肉绽也差不多了,那平日俊朗的面容裂开了好几个口,口里往出渗着血水,眼睛肿得象个桃子,嘴说不出话,因为肿得张不开,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烂,简直象是关在渣滓洞的共产党员。

虽然不能说话,可是他依然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问他的代表,这是干什么?赶紧回去,他的事他自己处理。

代表们声泪俱下,他们都跪倒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大腿痛哭,问他是哪个该天杀的把他打成这样?他们要撕了他,要毁了他,不管他戴不戴大盖帽。

张天一说你们别管,只管回去,我受点委屈就受点吧!不至于把公司也搭进去啊?他把他们扶起来,眼泪哗哗的,他问这是谁把你们叫来的啊?怎么能这么做呢?你们这是把我往死里送啊!你们这样做会授人以柄的,会不让你们过好日子的。

代表们毫无惧色,他们问张天一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如果真的违了法,真的属于犯法,真的应该受此惩罚,他们什么也不说,立即撤退。

张天一说他犯了大错,他打了警察,他的三个弟兄也犯了法,他是为他的三个弟兄打的警察,犯的是包庇罪,犯的是暴力抗法罪,他不知道犯了这个罪是不是应该被折磨成这样,于是他把目光对准公安局长,他问局长,他的罪是不是应该被警察打成这样。

公安局长舔了舔嘴唇,突然大声喊道:“是谁打的张天一?站出来。”

几个打他的人都出列,包括那个胖子,公安局长揪住胖子的衣领,骂道:“谁让你他妈打他的,你为什么要打他,不知道警察是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吗?”

胖子颤抖着双腿带着哭腔道:“我是一时糊涂,急火攻心,才做出那事,我甘愿受罚。”

代表轻蔑地看着这个胖子,说:“我们对情况了解得很清楚,他现在是在替人受罪,之所以张天一要打他,是因为他用难听的话刺激了他,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激怒他,惹恼他,让他犯错,然后将他一网打尽,他曾向张天一交待了他的所为是受人指使,说明幕后有人要整张天一,要治张天一于死地,我们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个幕后指使者是谁,为什么要包此祸心,张天一到底怎么他了,他这么恨他。”

公安局长一下被逼到死胡同,他抬眼看了一下张天一,知道张天一对公司的弟兄比对自己都好,于是他说:“这幕后指使人到底有没有,是谁不能由他一人之口就断定,这个事情我们要调查,谁的责任我们处理谁,绝不姑息,但你们围了我们这么长时间,造成的社会影响和危害我希望你们心里要有数,我劝你们赶快撤走,要不然事态扩大对谁都不好。”

张天一也劝他的弟兄赶紧走,再不走就晚了,就把公司坑了,公司现在这么好,不能让大好前途因为这事毁了啊!

没想到代表非常坚持,他们说张天一被打只是皮肉伤,但他的危险还在后头,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背后黑手非常狡诈凶残,必须把他揭出来,要不然张天一不知哪天还会出现这惨剧。因此,他们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黑手出来,只要他下保证,不再伤害张天一,他们就撤,而且这次集体行为犯了什么法,他们自会承担。

公安局长一看代表这语气,知道这个所谓的黑手不交出,这事态就平息不了,可是怎么能交出呢?那可是高市长啊!自己都是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时候能把他交出来吗?

他急中生智,大声说:“这个背后黑手就是我,我看着他不顺眼,我看他弄水文化和傻子精神不顺眼,就想整整他,但我并不是想弄死他,只是想让他受受罪而已。”

张天一听了不禁哈哈大笑,他说我跟你远无冤近无仇的,你弄我干吗?不要编这种笑话,谁会信,你问他们信吗?不会信的,其实我什么都知道,这背后的人咱不能叫他黑手,他是苦心积虑,是挖空心思——张天一扶着厚厚的嘴唇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高市长不知从哪钻出来,他戴着大墨镜,首先看了眼赵秀梅,然后看了眼张天一,最后看了眼代表,唯独没看公安局长,他披着风衣,很具有政治家风范,他拉长声对代表,也是对几千人的队伍说:“同志们,我来晚了,我是高中华,我就是本市之长,整个事态我都清楚,我深为张天一同志被伤害成这样感到心痛,同志们,我代表市政府向你们道歉,这件事情我出面帮你们摆平,一定给你们个良好的交待,我希望,你们现在都赶紧回公司上班去,我承诺,你们走后不打板子,不揪小辫子,有错误我们自己深查,深摆,深改,我和张天一是好哥们,你们就放心吧,有我在,你们的马经理不会吃亏的。”

代表们一看,市长都出面说了,而且情词那样恳切,张天一的事相信会有个好结果,这是当众交待的,怎么会出尔反尔呢?再不走就不识抬举了,再不走就会走向事物的反面了,于是代表跟张嫣红使了个眼色,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如大潮一样卷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后,人们才发现,街道上没有一丝杂物,没有破坏一点公物,而且由于有人负责输导车辆,交通并未阻滞,只是人们围观的特别多,所以才显得场面有点乱,一切都还好。

张天一、李大龙、瘦猴子、冯帅帅都放出来了,都进了高霞所在的医院,高市长陪着他们,对他们嘘寒问暖,极尽关切之能事,请了最好的大夫给他们包扎,还让公安局长带着那个胖子及所有打了张天一及兄弟的人都到医院来向他们道歉,又是鲜花,又是食品,使他们面子上得到极大满足。

看着赵秀梅忙里忙外,高市长也忙里忙外,一切都是那样平和,仿佛此前从没有过大风大浪,一直是艳阳高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