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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有了

一个多月之后,张嫣红带着甜蜜的微笑回来报到了,那天天气非常好,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漾着女性心满意足的光辉,张天一正在打电话,忙着应付这个那个,见张嫣红进来了,他几乎要跳起来,忙把电话挂掉,也不管老外就在身边,他飞奔向她,给了她一个十足的抱。

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倒不是因为忙得不行才想的她,只是因为习惯了她的存在,有了她就有安全感,就有满足感,所以他想她,非常想,他知道人家正在密月,也知道密月不只是甜蜜一个月,有可能甜蜜半年或者一年,所以这期间他一个电话也没给她打,不打电话并不代表他不想她。

他抱着她,激动得很的抱着,他的眼睛瞅着她的老公,她的老公手里拎着各式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是从外国带回来的,他埋怨道:“你们回来咋不给我打个电话啊,我好接你们去。”

张嫣红被张天一抱得有些喘不上气,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老公,轻轻地从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大声道:“天一,干吗啊!我老公会吃醋的。”

张天一捶了一下乔治,道:“你真的吃醋吗?我告诉你,这个姑娘是我送给你的,你得感谢我。”

张嫣红怕他再瞎说,忙转换话题道:“这外国待久了实在没意思,还是在公司的感觉好些,怎么样,累坏了吧?”

张天一搓了搓手,把两个人都按在沙发上,道:“能不累吗?你这一去就杳无音信,没办法我把天文弄这来了,帮我一下,要不我真要报废了,这小伙子不错,好好帮我培养一下。”他指了一下正殷勤地向张嫣红和老外致意的马天文。

张嫣红扫了一眼他,道:“是马虹老公吧,一表人才啊!”

马天文谦虚地笑笑,道:“哪里,跟你比可差远了,以后我就为你效力了,希望不让你失望。”

张嫣红凭空多了个助手,哪有不乐的,立即吩咐老公道:“你回去吧,我现在就要开始办公了。”

乔治愣在那里没有动,摊了摊手,耸了耸肩,道:“往哪回啊,你不说就住在公司吗?”

张嫣红嘻嘻地笑着向张天一道:“天一,忘请示你,以后我们就住在公司了,哪也不去,公司就是我们的家。”

张天一大喜,大手一挥道:“那好啊,你们看哪好就住哪,随你挑。”

张嫣红这一回来,可把张天一高兴坏了,就象脱缰的野马,撒起欢儿来,他蹦着跳着出了办公室,他自由了,引来无数公司员工欣赏他疯癫的状态,都说:“咱经理这是咋了?”

张天一说:“咋了?我自由了,你们说哪有比自由更好的待遇?”

为了自由,张天一提议趁大好时光,叫大家出去透透风,别整天在公司里憋着。

张嫣红当即表示赞同,决定利用周末时间组织大家到野外野游。

野外其实就是松花江边,就是距太阳岛不远的农村,这里有松花江的枝杈,有小桥流水,有成片成片的草原,草原上有成群的牛羊,这里是城里人的天堂,或在草原上支起帐篷,或在溪水边忘情垂钓,这里骄阳似火,空气中荡漾着一派宜人的气息。

公司这支野游大军虽然分成了三期三批,但队伍依然庞大,旌旗招展,浩浩荡荡,敲锣打鼓,张天一说要游就游个畅畅快快,要游就游个声势浩大,张嫣红不知是计,问为啥要这样高调?张天一说在内部要低调,在外面就要高调,不高调谁认识?

贴着鼎新公司广告的车辆有好几十台,车上插着彩旗,放着高音喇叭,几十台车形成一字长蛇阵,前面是小车,油光锃亮,高档帅气,后面的是货车,装着帐篷和野炊用具,车与车之间都用对讲机联络。

市民们哪见过这阵势,军队演练时也没这样过啊,他们纷纷站在路两边看热闹,都向这个公司投来赞许的目光,在心里期许着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也到这个公司上班。

张天一明白地对公司这些少男少女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公司给大家创造这么个好机会,该交心都要交心,该相爱的就相爱,不要浪费时机,青春就是用来散发光彩的,年纪轻轻地却不浪漫,不多情,难道还等到老时吗?什么都晚了。

辽阔的大草原成了欢笑的海洋,弹琴唱歌的,追逐嬉戏的,狂吃滥喝的,不拘形式,不拘内容,不管老少,不问男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自由自在,随性而为,这些傻子精神培育出的,水文化熏陶中的人们,没有了尔虞我诈,没有了明争暗斗,只有发自内心的欢呼,只有尽情释放,如一团团异彩纷呈的火焰,如用一个个活脱脱的生命奏出的乐曲,他们爱我所爱,乐我所乐。

张天一看到弟兄们一个比一个快活,一个比一个幸福,他的心比谁都甜,都有成就感,他没有带高霞来,因为高霞的肚子更大了,张嫣红带来了乔治,乔治象个快乐的猴子,围着张嫣红转圈,张天一说好了叫少男少女们借机谈恋爱,可是却有好多少女撇下了在她们屁股后跟着的少男,她们花枝招展地围着张天一载歌载舞,张天一刚开始感觉很开心,可是渐渐地发现不对劲,他见到了一双双幽怨的眼睛,一个个羡慕的神情,他象机器突然出了毛病,再也不笑不闹了,他苦求着围在他身边的女孩们,劝他们回到追求她们的男孩身边,他说他们更需要她们。

看着这些男孩重新获得快乐,他心里乐开了花。

在这个人仰马翻欢乐的场景里,张天一突然生起一丝落寞,他想赵秀梅了,她象蒲公英一样,多么适合在这个大草原里翩跹起舞,纵情高歌啊!他一想起她心里就疼,就象抽筋了似的,她的皱眉,她的蹙额,她的巧笑,她的青春,她的美丽,她的忧伤,她的欢笑,她的任性,她的识大体,她从未从他心里离去,她永远都在张天一的心里蹦跳着,他爱她,他想她,可是她却不是他的了,她有了新的归宿,他应为她高兴才是,应为她祝福才是,可他高兴不起来,一想起她在张嫣红婚宴上与他最后谋面时的惨淡的情形就无法适怀,他爱她却不能给她幸福,她不想跟高市长在一起却必须跟他在一起,是谁这样安排的,凭什么人家都可以欢乐,他俩就没这个命?

他觉得应把与赵秀梅的离愁别绪尽量平淡下来,他也努力去做了,可他恨,恨自己这样无能,在这个人人都欢笑的时候,他又把这种伤情从心头勾引出来,惹得自己不断低眉愁叹。

在与夜莺欢情后,坐在车上将思路都理得很清了,不再将自己的感情沉陷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可是为什么现在仍斩不断,理还乱呢?

他慢慢在草原中踱着步,弯腰寻觅着各色的野花,红的象火,粉的象霞,紫的象葡萄,这一簇,那一朵的,星星似的点缀在茫茫草原上,自从与赵秀梅好上后,他就喜欢上了花,无论办公室里还是家里都栽种着在农村山野里,庄稼地里,家中的小菜园里遍地都是的野花,每当看到这些花,他就想到赵秀梅,她是真正喜欢农村人,喜欢与农村人交朋友当爱人的姑娘。

他记得有次在他办公室里正拾掇这些花呢,又是浇水,又是施肥的,赵秀梅一脸素颜地来了,也不知她是来干什么的了,见张天一在办公室里的窗台上,办公桌上,墙裙边上,茶几上摆满了正开得特别旺盛的野花,她莞尔一笑,夺过他手里的喷水壶,没好气地道:“你懂不懂啊,野花不用你这么伺候,你越精心这么伺候它越长得不自然,任其自生自灭好了,要不怎么叫野花呢?”张天一却一把夺过喷水壶,边喷水边说:“我就爱喷,就爱伺候,咋地吧?”赵秀梅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紫一阵,她的脸就是他屋里的花,他当她面说他爱极了她。

手里已积攒下一大捧花,他小心地把花凑在自己鼻端,细细地嗅着,他信步走向不远处的小桥上,坐在桥栏上,手捧着花,俯视着桥下的水,此时阳光均匀地洒下来,微风吹着水面,吹得水面哆嗦起来,多象赵秀梅时常穿着的一袭带褶绿裙啊!

正在那遐想着,回味着与赵秀梅的点点滴滴时,李大龙带着王翠莲及孩子,冯帅帅带着周师师及孩子,瘦猴子带着李翠花及孩子向张天一走来,每人手里都拎着吃的喝的,大人吆喝着,小孩欢蹦着,大人们叫着天一,小孩们喊着叔叔,他们撑起一张大遮阳伞,摆放在小桥上,当着他的面摆好鸡鱼蛋奶菜水果,还有啤酒饮料。

见张天一正在玩着寂寞,品味着伤感,几个人本来欢跃的嘴脸一下收住了,大人拎起啤酒瓶,小孩手里端着果汁饮料,瘦猴子早就启好一瓶啤酒送到张天一手中,大人们齐声说:“好兄弟,干一瓶。”小孩们也齐声说:“好叔叔,我们也干一瓶。”

张天一咕咚咕咚就是一瓶,凉爽的沁人心脾的酒水进入肚里感觉真爽,他心头漾起了一股甜蜜,他向大家表示着感谢。

瘦猴子一只手拄着张天一的肩,一只手攥着一瓶酒,说:“兄弟,别想她了,我们都不想了,你还想啥?”可是接下来又说:“其实我们比你还想她。”说着,他猛地灌了一大口,不知是呛着了,还是怎么的,反正他抹起了眼泪,几个女人见他这样,禁不住笑起他,特别是李翠花,酸酸地道:“我们家猴子原来还这么多情啊!”

张天一捅了捅瘦猴子,道:“好好的,没有她咱不也快乐吗,是吧?来,兄弟们,喝一大口。”

弟兄们正喝得起劲的时候,张天一的电话声响起,一望手机屏幕,竟然有三四个未接电话,正在闪烁着的这个电话号象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外星人,使他的眼睛一下就张大了,冒出晶莹的光,象个木头人似的定在那不动了,大家都知道,这个电话绝对非同凡响,于是屏息静看,只见他捧着自己的心脏,哆哆嗦嗦地接起来。

“秀梅,是你吗?”

“嗯,天一,我现在不知怎么办了,你能来一下吗?”赵秀梅焦急的声音在张天一耳畔回荡。

“你在哪?到底怎么了?”张天一大声问。

“我在家,你能来一趟吗?他可能被抓起来了。”赵秀梅带着哭音。

“你别着急,我这就过去。”张天一一边想着赵秀梅从不求人,什么情况让他求起人了?一边喊来张嫣红,将野游的事拜托她负责。

张天一十万火急,一路急行军,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郊区的一个独栋小洋楼前。这里有满眼的绿树,象一道道围墙围着这座小洋楼,小洋楼共分三层,仿欧式建筑,颜色古朴,好象故意不显山不露水,赵秀梅现在是这座楼的主人,虽然只住了几个月。

她习惯了白天时一个人的日子,也习惯了晚上时两个人的日子,现在白天晚上都她自己,所以不习惯了,一不习惯,她就在小楼里待不住了,尽管里面装修考究,她给张天一挂过电话后,就一直在楼外徘徊,她的身子明显地宽了,脸容也明显地肿胀了,她不住地探头向大路的方向。

终于,她看到了熟悉的车,熟悉的人,可是两人的关系却生疏了,他们见面后只是象征性的握了握手,赵秀梅非常尴尬,她一直解释着:“真不知咋办了?真的脑袋都大了。”

张天一用眼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审视了一番后,说:“这就是他给你的家,是吗?”

赵秀梅默默地点了点头。

“有了?”

她又点了点头。

张天一一脸的悲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