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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泪眼人对泪眼人

第4章泪眼人对泪眼人

“不,你就是当年的冉家小姑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去鸡公岭采药的小和尚,曾经给你编过一个小蝈蝈笼儿的事情?”情急之中的龚归吉,无所顾忌地说道。

“不记得,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什么大和尚、小和尚的,更没有什么蝈蝈笼儿。施主,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姳惠法师泪眼汪汪地说。其实,那只早已经变形的蝈蝈笼儿,一直珍藏在姳惠法师的怀里。

可是,龚归吉却不依不饶地问:“就说你不是当年的冉家小姑娘,那可是为何,上次我和大娇到庵里来时,大娇帮我求得一签之后,你就将我的前世今生,说得那么一清二楚呢?”

“那是签上说的。我也不敢瞎编来骗你!”姳惠法师感到胸闷气短了起来。她知道,龚归吉是想用这件事,来唤起她的回忆。可是,龚归吉多此一举了,因为姳惠法师还不是一个健忘的人。日夜思念之人,真的来到面前了,却又不敢相认。这一切,都缘于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当年的冉蕤姑娘了。出家多年为尼不说,而且现在又不明不白的,怀上了来历不明的孩子。

茗之小尼扶着就要蹲到地上去的姳惠法师,心里也感到莫名其妙起来。既然姳惠法师不记得什么蝈蝈笼儿,也不认识什么小和尚,那她为何还要眼泪汪汪的对着龚归吉哭泣不住?难道他们真的有一段情缘?但是,此刻站在眼前之人,明明是所有山月庵人都知道龚家茅棚的主人,一个穷困潦倒的中年男人,他又何时做过和尚来的?

“那你为何,在我还没有找到母亲之前,就要细心地照料她呢?”龚归吉继续问姳惠法师。

“那是当年师父交代了的事情。当时还是小尼姑的我,不敢有违师命!”姳惠法师哭着说。在当年侍候万小叶之时,她的确不知道,那瞎眼老人,就是志远小和尚的母亲。

龚归吉眼圈红红的望着姳惠法师,心里的疑团,也不由得越来越重了。如果眼前的姳惠法师,真的是冉蕤姑娘的话,那她就是为了追随自己,而来到这里的。可是,她因何就在这里做了尼姑,而不直接找到天子殿去呢?做了尼姑也罢。可是她如今又如何怀上了孩子?这孩子可是谁的?难道说,一个尼姑,挺着个大肚子,就不怕遭到人的耻笑?极有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娘临终之时所说的话。或者是母亲神经错乱,打胡乱说了起来?龚归吉的脑子里,被一团团迷雾充斥得满满的。他一步一步的,慢慢后退着。但两眼还是紧紧的,盯着姳惠法师不放。最后,他绝望地转过身,嚎哭道:“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泪眼朦胧地下山而去。

此时的姳惠法师,早已是肝肠寸断。她在心里呼唤道:“师父啊,这难道,就是您在二十多年前,告诉我的那个缘吗?为何就这般的失之交臂了?师父啊,您告诉我!我如今该怎么办啊?”

这正是:

追梦之人梦醒时,

方知一切都来迟;

错信万事皆有缘,

梦到头时变呆痴。

落花流水均已逝,

眼前空濛断来日;

心酸泪洒天涯处,

盼望续缘待来世。

茗之小尼看着泪人儿似的姳惠法师,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此时此刻,她被这二人的眼泪,给闹迷糊了。她看到龚归吉走远后,才扶起姳惠法师说:“师父,您是不是感觉到身子不舒服?要不我们就回庵里去吧!”

姳惠法师抹去一把泪水,可那泪水接着又流了出来。那撕肝裂胆的伤心动情泪,可是一把就可以抹去得了的。但碍于茗之小尼的询问,又不得不回答。“茗之啊,我只是突然感觉到胸闷得难受,所以就忍不住流泪了!”

“是不是您将衣服穿得单薄了,冷得难受?”毕竟是还不醒世的小姑娘,不知道世间情为何物。茗之小尼还在关切着师父道。

姳惠法师不知道怎样对茗之小尼作答,又一次揩去泪水后,才说:“那我们就回去吧!外面确实还有些冷。”

师徒二人回到庵里,因为其他尼姑们都去龚家茅棚,庵堂里就显得清静极了。姳惠法师难得有这种时候,在庵里可以四处的看看,走走。由于几个月来,一直装病,躲在睡房里不敢出来。因而显得对庵里的一切事物,就有了既陌生又亲切的感觉。可是那难忍的心痛,使得她也无心地去仔细查看一切。就在不经意间,又看见了那个贴了封条的油缸。那肚子里的胎儿,也好像要见自己的父亲似的,在姳惠法师的腹中,不停地动弹了起来。姳惠法师忍着剧痛,伤心的想到,是什么原因,使得守身如玉的自己,一见到王家公子后,就眼花缭乱,把他错认为小和尚哥哥了呢?而且还迫不及待的与他求得一夕之欢,如今落得孽种在身?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

疼痛难忍的姳惠法师,看着那装着王步宽尸体的大油缸,上面已经积满了尘垢。万般心情无从说起,到底是这个死鬼害了自己,还是自己害了他呢?要说是王步宽害了自己,那就是自己不该救他。但救人于难处,是佛家的本分。本来六根清净的自己,为何一见着王步宽,就突然的春心荡漾了呢?如果不是自己把持不住,主动地亲近和撩拨他,他就敢在佛门净地,放肆胡来吗?自己当时恪守多年的清规戒律,为何就一下子抛掷脑外,一任自己的春qing牵引呢?真的理论起来,还是自己活生生地害死了王步宽,到头来,自食恶果,怀上了孽种。可是这一切,又好似自己而为,又好似他人怂恿。但现在,孽种却是种在自己的腹中了啊?如今,真正见着了痴痴等待的人,却又无脸相认。所有的这一切,怪谁去呢?

“师父,我去厨房给您做饭去了!”茗之小尼见着姳惠法师发着呆,于是就说道。

“时间还早着呢。茗之啊,你还是去取一些纸烛来,给那个冤魂烧一把纸吧!”姳惠法师哀哀的说。

“师父,只是这几个月来,佳元法师一直坐镇庵堂,我没有机会给您代劳啊!”茗之小尼说着,显得很委屈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