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怪东西
闻言，洛芷却是突然间静了下来，一言不发。
程晨体内的那个东西，要告诉他吗？
可能他已经发现并且接触了那个东西，而且洛芷自己对那东西也不是甚为了解，但……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那东西是大凶之物，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能告诉我吗？”
程晨问道。他也看到了洛芷脸上的神情，也是多了几分担忧。不管是与自己还是与洛芷有关，他都不愿看到一个不好的结果。
“呼。”
洛芷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告诉程晨吧，知道一些总比不知道的好。
随即，她便问道：“你体内的那个东西，你已经知道了吧？”
听到这一问，程晨突然震了一下。果然，还是与自己有关，从自己发现了那个东西以后，就总能看到洛芷脸上的忧虑之色，尤其那一次在凤炎居自己似乎有些异样之时，也是洛芷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才恢复的正常。
“是的，知道了。”
程晨答道，两眼紧盯着洛芷。他也极其想知道，对于那个东西，洛芷究竟知道几分。
“我也是那次在上官府门前用术法护持你的心脉的时候才发现的，说起来似乎也与我有关，要不是沾染了我的气息，你那东西也不会产生变化。”
洛芷说道。那时她也确实只是想在鬼幽的杀魂大阵下保住程晨的性命而已，可是没想到，自己的鬼术精元居然被那东西吸取了大半，若不是自己有着那神奇的血脉之力，恐怕二人就要丧命于此了。
这也是那夜洛芷会受重伤的原因。
“然后你就把九曜琉璃盏给了我？”
程晨问道，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体内那东西的存在过，不过他也没有怪洛芷的意思，只要在他的体内，就总有爆发的一天，来得早一些也能提前有些准备。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无论如何，都是要面对的。
“是。”洛芷又是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但我觉得至少让你强大起来，也好能够自己面对那个东西。”
程晨心下笑了笑，他也是这样想的，只要自己修为深厚了起来，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很简单的道理，若是那落尘真人沾上了这样的东西，想要祛除还不是瞬息之间的事。
说起来，这九曜琉璃盏也确实给了他不少的帮助。
想罢，程晨便是对着洛芷笑了笑，也没有说道谢之类的话语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是将洛芷看做了自己人，而那洛芷似乎也是这般。要是自己真道起了谢，说不得洛芷还会放过来对着自己翻脸了……
“那，你对那东西知道多少？”
程晨又是问道，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这时，洛芷脸上划过了几分疑惑，更带着不少的担忧。那柳叶一般的秀眉轻轻地皱在一起，与她青春俏丽的容颜搭配在一起极其的不和谐。
“我也不是很了解，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只是有种感觉，那与我修习的鬼术之道颇有些相似，但更多的，却是魔道。”
洛芷说着，不由想起那东西强吸自己精元的情景，若不是那血脉之力竭力抵制，说不定她当场就会油尽灯枯了。想及此处，一对秀眉更是挤在了一起。
而程晨的表情更是难看，听到魔道那个词时，他几乎惊骇得跳了起来。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东西，果然和魔教有关。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沾染上那东西的呢？或者说，是与生俱来的？
但他程家祖上也从来没有与魔教有过关联啊！
忽而，他想起了年幼之时与上官瑶在程家古宅的那件事，眉宇间闪过一抹疑虑，但很快，又是被惊惧掩了过去。
那件事之后他生了一场大病，可是后来也完全康复了啊。
“也许我爹知道那东西，有机会我问一问他。”
洛芷突然开口道，那个东西，也是一直困扰着她。饶是知晓很多诡异之物的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东西，更没有哪一本古籍有过记载。
“你说魂殇吗？”
程晨轻声问道。
“那是我爹，你得称呼伯父。”洛芷娇嗔道，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朋友父亲的名讳，可是能够随便直呼的吗……
“呃，”程晨愕然，“魂殇伯父。”
洛芷瞥了程晨一眼，也没有过多举动，而是抬头望起了天。这副模样，倒更像几分天真无邪的豆蔻少女。
她的父亲，魂殇，几十年前叱咤风云的人物，与了绝、无尘子三人力挫冥教，令得无数魔教
之徒无不闻风丧胆，望风而逃。可是，仅仅因为这一门被外界评作阴邪之道的鬼术，就同样被冠上了魔教的头衔。
殊不知，阴邪的不是术法，而是人心。
看得洛芷心事重重的模样，程晨也不愿再多问了，不论如何，以后总也会知道。想着，心头阴霾却是一扫而光，仰在那巨石之上，任由山风轻拂着，好不逍遥。
逍遥也是过，忧虑也是过，何故计较太多？
良久，不知何处惊起一声鹤鸣，在这空荡的山谷之中回旋，空灵透彻。
程晨起身坐了起来，正午烈日已经稍稍凉了些，他们也是歇息够了，按照叶羽给的地图，再翻过一座山峰，就到了那玉衡子所居的鹤鸣峰了。
刚一站起来，却又是想到了什么，望向了那仍然坐在石头上抱着脑袋看天的洛芷。
“对了，昨夜那人会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你来试试嘛，要是你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的话，我洛芷就跟你信了。”洛芷白了程晨一眼。那暗阁之人灵魂已经消散，此时已与行尸走肉无异，灵魂思想都没有了，还怎么与人说话，更别说将那夜之时传出去了。
程晨尴尬地笑了笑，“不用，不用，我程家人已经够多了。”
“……”
他确实是担心被伏羲门高人发现，不说诛杀他们，就是将他们逐出师门他也是不愿。不仅仅是因为留在九归山与上官瑶在一起，他个人来说，也是极其想要将太极经修习透彻。
行前人未行之路，炼修真之大千世界，步入大乘。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天下以我为尊吗？
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从密林中响起，瞬息之后，已至他的脑后。空气压迫之感随即传来，随即他便感到些许头晕目眩，心神不宁。
居然是一道强烈的气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