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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三人协作

三人之中,三才的剑因为插在草地上固定铁索,便暂时无法拿出使用。好在医亘医疚两人都各自带着一把短刀。这短刀在他们手中只不过能砍一砍荆棘灌木之类的障碍,可到了三才手里可就大不一样了。地剑本就可以让普通长剑发挥出数十倍于自身重量的力道,用在刀上也是类似。碗口粗的圆木,三才随便一刀就可以截为两段,刀口都还不会卷刃。医亘医疚看着三才使用手中的短刀,砍木头就跟切菜一般随意,不禁暗暗佩服。

三才在归去林中砍了数十根圆木,每一根都差不多粗细,均是碗口粗细,二尺来长。医亘和医疚就主要负责帮忙把这些圆木一根根搬到草地上的铁索旁。如此砍了四十多根之后,三才估摸着差不多了,便不再砍伐树木,走回到草地上。

回到草地上之后,三才把铁索捋顺,在草地上摆好。他眯着一只眼对准湖对岸的固定点测算,最后再将铁索完全摆直。接着他把一根圆木的一端都削尖,按在草地上。医亘医疚则抡起圆木,把它当做大锤,一锤接一锤地把削尖的圆木钉进草地中。不一会儿,圆木便没入草坪一尺多深,只剩下一尺不到的一截露出地面,变成了一个木桩。

“哎哟喂,钉得太牢了,把我的脚都疼死了!”医疚使劲踢了木桩一脚,结果木桩纹丝未动,反而把医疚的脚震得生疼。

随后三才便一根接一根地把圆木削尖,然后医亘和医疚两个人把它们一一钉进草地中,变成一个个木桩。这些木桩的排布都是有规律,而不是乱钉的。所有木桩都是钉在摆直的铁索两边,每隔两三尺的距离就钉进一根。这四十几根圆木全部钉进去之后,整整齐齐地在铁索两边排列好了两排稳固的木桩。

做完这些,三才所安排的分工便完成得差不多了。医亘医疚两人因为挥舞大锤钉木桩,整个手掌都被震得发麻,而且刚刚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再度透支。他们相互依偎着躺在草地上休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三才的工作看似简单,其实也颇不容易。不过他所要耗费的不是体力,而是内力。此刻看他从容地走来走去,但事实上他也累得够呛,只是不肯表露出来而已。

“今天就到此为止,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的工作还会更加辛苦!”三才眼见大家都累成这样,自然不好再勉强下去。其实准备工作做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就是动手,把铁索拉升而已。可是这工作需要更多的力气,以目前三人的状态,若是非要赶在今天做,只会适得其反,越做越糟。

听三才这么一说,医亘医疚像是得了****一般,放心地躺在草地上休息起来。此时才是盛夏的半下午,两个浑身乏力之人,得见周围如此惬意美景,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见了周公。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亮,医疚就被医亘给叫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缓缓地爬了起来。

“哎哟,哎哟,腿好酸,胳膊也好痛!”医疚还没站起,便被痛得又一屁股坐回到地上。

“一点点酸痛,有什么好叫的。昨天一下子做了那么多体力活,有点酸痛再正常不过了!”医亘没好气地斥了他一句。要说痛,医亘可不会比他轻一丝一毫。毕竟大家平时都没做过那么重的活,突然间做一次自然会感觉到酸痛难忍。不过这不是受伤,而是很正常的现象,医亘和医疚都是医者,对此清楚明白,倒也没什么担心。这种情况,一般只需要休养几天便可缓解消散。

三才吃苦长大,又是习武之人,所以他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刚开始他跟着他师父陈华宇习武之时,陈华宇要求非常严格,所以他每日练剑都要练到手脚酸痛,无力抽筋。所以他对医亘医疚出现这种情况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不过后来随着他习练越来越多,便没有再出现过这种情况。

昨天的时候,三才就预料到他们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还特意去打了两只野山鸡回来烤着吃。能够吃点热腾腾的熟食,总比吃些冰冷的干粮要好得多。后面三才又去寻了些酸甜可口,美味多汁的野果来,大家一起吃。要不是有这些补充,只怕他们两人今天还要痛苦得多。吃饱喝足之后,医亘与医疚懒得再走来走去,夜晚就直接睡在了湖边的草地上。明月繁星,能得见如此美景,还怕它什么怪鱼。

三人睡醒之后,各自拿出干粮吃起早餐来。他们鼓舞起干劲,顾不得全身酸痛,今天一定要把剩下的工作都完成。三才最早开始吃,也是第一个吃完。他站起身走到湖边,眺望着对岸——那个一直都可望却似乎不可及的地方。

没花多少时间,医亘医疚也吃完了早餐。他们两个站起身,抬腿屈伸手臂,活动活动筋骨。既然今天要费尽力气把剩余的工作都做完,那只有先活动好筋骨才能更好地出力。

眼见他们两人吃完,三才便走回到他们俩身边,跟他们再次重复了一遍工作的要点。讲完之后,三才却并未急着开始。三个人整整磨蹭了两个时辰,一直等到太阳升得老高,时间快到正午,三才才一挥手,示意二人准备动手。他转身带头走向铁索,医亘医疚他们把骨节捏得嘎嘎响,跟在三才身后走去。

他们三人依次站在摆直铁索的两边,将身体蹲下,用脚死死地踩住木桩。然后用一根结实的短木棍插进铁索的其中一环中,再用双手握住短木棍两端。握紧之后,再将身体慢慢向后倾斜。夏日的清晨,草叶上面都湿哒哒的,有不少露水落在上面。三才之所以等了这么久等到现在才动手,就是为了等露水全部蒸发掉。不然脚下湿滑的草地会给大家移动造成不小的麻烦。现在露水干透,自然少了一大阻碍。医亘医疚做好准备姿势,蓄势待发,就等三才一声令下。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三才跟他们俩交流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开始计数,“一,二,三!”

医亘医疚得到号令,一齐用力握紧插在铁索中的短棍,将铁索往后拉拽。与此同时,三才亦将扣住铁索的炎斩剑从铁索孔环中一把抽出。来不及将剑归鞘,三才将剑往身后随手一扔,随即用跟他俩一模一样的动作,借力木桩,拉着铁索,将其一点一点地往后方拉扯。三人此番动作,看起来倒是和某些地方盛行的“牵钩”游戏极为相似,都是脚踏实地,拼命往后拉拽。只不过“牵钩”双方都是相同人数各自往后,这里却是三人往后拉拽,和铁索对抗。

本来三人昨日将铁索拉到这个地步已是极限,但是好就好在今天三人事先都做足了准备,昨天辛辛苦苦一根一根插进去的木桩起了大作用。三人横着身体踩踏木桩,拉拽的力量比昨天踩在草地上要大得多。铁索在这股大力的拉拽下,一步步地被他们往身后拉去。往后方拉得越多,铁索也就升得越高。不知不觉间,湖中心那处的铁索已经升到四丈高度。

眼见铁索升高,努力换来了回报,大家的斗志更加激昂,力量也越使越足。医亘和医疚憋红了脸,大喘粗气,只顾拼命后拉,哪还记得此刻自己浑身的酸痛!三才得见铁索升高,脸上神情却愈发凝重。毕竟铁索升高是因为它被越拉越直,但是铁索越接近直线,想要拉动就会更费力。目前来看虽然拉到了四丈,只剩三丈而已。但是剩下的高度,所要花费的力气只会更多。

大家继续发力,拉着铁索持续升高。但是很明显,此时铁索升高的速率明显比之前要慢了不少。可尽管如此,铁索还是缓慢地上升到近六丈高度。此时的铁索每升高一尺,都要耗费三人吃奶的力气。不仅是他们不容易,地上的木桩也不好受。受到他们如此大力的踩踏,木桩都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要不是他们昨天钉得足够深,足够牢固的话,只怕木桩都会被生生地从草地中横向踩翻出去。

这个高度已经非常高,甚至比一开始看到那些怪鱼的跃起高度还要略高,但是三才不敢掉以轻心,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谁又能预料得到,这些以前从未见过的怪鱼还能不能跳得更高?所以说,多高一尺便能多一分安全。三才不只是想要把铁索拉高到七尺,如果可以,他会能拉多高拉多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