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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奥伦之国,骑士之道

从莱恩河入海口的港口城市:格拉斯,沿着萨尔玛提亚大草原向西行走上千公里。或者干脆横跨囚海,就能到达一块崭新的土地:那里鲜花盛开,芳草如茵。肥沃的土壤之上,种植着大片金色的水稻与小麦。附近亦伫立着无数巴洛克式豪华、浮夸到无以复加的园林与别墅。哥特式神圣、深邃到了极致的教堂与城堡。圆石铺垫的道路两旁,无数宛若火焰一般热情美艳的鲜红玫瑰,在那灿金色阳光的照耀下,悄然绽放出无数片娇艳欲滴的血色花瓣。

千年前,在旧日帝国彻底消灭了废土(如今是维赫洛的领土)的高等精灵之后,又纠结起了一支由十万圣骑士,九十万帝国士兵组成的庞大远征军。准备将恶地(现在是奥伦诸国的地盘)的高等精灵也消灭殆尽。然而,就在这支远征军将精灵揍的仓皇北窜之时···世界毁灭之日降临了。

军营陷于地震,舰船毁于海啸···在各种恐怖天灾的无情摧残之下,仅存的帝国远征军,永远被的困在了这片恶地之中。这些纪律性、忠诚度极高的圣骑士与士兵们。也就慢慢演化成了如今奥伦人的七个王国。

嗯?你说军队里鲜有女性。他们是怎么繁衍生息的?嗯···恶地当年的高等精灵数量,也是以亿来计数的······所以。奥伦人多少继承了一点精灵高挑,俊美的体态特征。

时间稍稍向前推移。1024年4月

诺森尼亚王国4月8日

年逾百岁的爱德华三世在听到爱女被游牧掳走的消息之后,当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进入了病危状态!旧日帝国的圣骑士药剂,再强大,神奇。也解决不了寿命的问题。一百岁···对于人类那脆弱的血肉来说,已经久到不可思议了。于是,第二天,诺森尼亚的四位公爵,和老国王的儿子,纷纷在爱德华三世的紧急召唤下,回到了王宫之中。

“父亲?您怎么了!”背负一柄长达两米的紫衫木长弓,腰跨一柄夜色手斧,身穿一套被染成漆黑之颜的全身板甲。背后,还披着诺森尼亚赤色底面,三头金狮斗篷的小爱德华,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国王的卧榻之前,无比担忧的说到。因为他跟他的国王父亲一样都叫爱德华,再加上这人喜欢将铠甲涂黑的特点,所以奥伦诸国的大小贵族,都喜欢称其为“黑太子”。

“没事,我还···咳咳咳!”须发皆白的爱德华三世刚想说上两句,结果又咳出了几滩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金色血液!

“没时间了,国王陛下。”诺森尼亚的四个公爵,也来到了卧榻之侧。他们四个人的眼睛,跟国王那衰老的双眸一模一样。没有眼白、虹膜、瞳孔。整颗眼球,只有那辉煌神圣到了极致的灿烂金色。

金色的眼球,金色的鲜血,这正是饮下圣骑士药剂,成为圣殿骑士的身体特征!

“咳,好吧、我的孩子···你还年轻。我原本不想让你这么早,就了解这些可怕的事!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爱德华三世虚弱的挥了挥手,把除了那四个公爵之外的仆人、医师、尽数驱散出卧房之后。才无比虚弱的说到。“你···你知道圣殿骑士的由来吗?”

“旧日帝国一种能改造人体的神奇药剂。我们奥伦人身为帝国士兵的后裔。将其继承了下来。”黑太子疑惑的回答着父亲的话语。“这是每个奥伦人都要知道的事情。您为什么要问这个?”

“继承下来?哈!笑话。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真的掌握了这种技术,为什么不能量产这强悍到了极点的圣骑士?为什么,我们只能保证王国的圣骑士,永远维持在三千四百七十三名?哪怕一千年过去了,这个数量也不增不减?”诺森尼亚的国王,用他那闪耀着璀璨金光的虎目,死死盯着自己孩子的蓝色双瞳。

“因为药物所需的材料太过稀有。而且,奥伦诸国都规定,只有贵族和骑士阶级才有资格服用药剂,太多人服用会造成统治阶层的混乱?”小爱德华,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之前,因为自己对于圣殿骑士的憧憬与崇拜。让他一直都没有细想这些问题。现在,在父亲的诱导下细细思索一番···这个制度特么真的很诡异!

“没错。药物的确稀有。新大陆的土地。可养不活旧大陆的草药!”爱德华三世虚弱的又咳嗽了两声。在四位公爵,与自己孩子担忧的目光下继续说道。“其他配方还好说。利用温室栽培技术什么的,园丁们还能勉强将其养活。但是有一种生长在旧大陆最深处(南极圈)的珍稀植株。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培育!手头仅存的几个,也早已消耗殆尽!所以,当年的圣骑士,真的是死一个少一个!但是后来,我们的祖先,找到代替它的方法了!”

爱德华三世说着说着,拿出了床头早已准备好的药物器皿:它曾经是一块直径15cm的圆形红宝石,简直大的过分!最后,却被诺森尼亚的工匠挖成了空心,慢慢雕琢成了碗的形状。外侧还雕刻了很多复杂的凹纹,然后浇入融化的黄金,让那融化后的昂贵金属,慢慢冷却、凝固成三只金色雄狮的模样!

这种巧夺天工的无价之宝,现在,却承载了半碗无色的诡异液体。

“看,这就是圣骑士药剂的半成品!但是我刚刚也说了!我们的祖先找到了最后一剂药方的代替之物——那就是圣殿骑士自己的心脏!圣骑士的心脏里,任然蕴含着那植株的稀有成分!所以!你当了国王之后,必须带回每一个阵亡圣骑士的尸体!为此你可以无恶不作!不择手段!这不仅仅是对他们的尊敬!更是我们国家延续下去的基石!!!”爱德华三世右手托着那半成品的药剂。左手死死抓住黑太子双肩,更加用力的掐了下去!哪怕垂垂老矣,他也还是一个强大的圣骑士!太子那黑色的板甲护肩,已经被老国王的左手,深深掐出了五个指印!

“什···父亲您是说···这药的最后一个配方是圣骑士的心脏?!怪不得···圣骑士的数量永远也不会增加,也永远不会减少···但是···这也···”

“没错!一个国王、四个公爵、九个侯爵、三十个伯爵、一百零七个子爵、三百二十二个男爵、以及三千名骑士!王国一共有三千四百七十三名圣殿骑士!他们都将自己的鲜血与心脏,地位与力量,在自己的家族中代代相传!这种药,不仅仅是我们圣殿骑士的力量来源,更是我们贵族阶级统治、保护这个王国的根本所在!答应我!孩子!在你将死之际,也必须将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心脏,托付给我的孙儿!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王国!!!”

“刷拉!”爱德华三世宛若回光返照一般,左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从枕头下拔出了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华美匕首,深深刺入了自己的左胸!瞬间便喷溅出无数灿金色的神圣之血!然后迅速扔掉了匕首,趁着伤口尚未愈合之时,左手一把将自己的心脏拉扯出了体外!那强横无比的肉体力量,将连接在心脏上面的无数条血管,尽数扯断!

哪怕失去了心脏,诺森尼亚的国王,也依然在圣骑士神圣力量的加持下,暂时没有死亡!

“滴答!滴答!”

无数滴灿金色的鲜血,持续滴落在那镶嵌着黄金的红宝石器皿之中。碗里的无色液体,随着大量黄金鲜血的落入,也慢慢变成了无比神圣的辉煌金色!当爱德华三世,单手将自己心脏捏成无数块碎片,丢进碗里之后,那金色的水面,已经宛若一轮耀眼的金色太阳一般,灿烂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喝吧,我的儿子···从今天起···你就···是···诺森尼亚的国王!”

“您的鲜血与力量、意志与誓言、将代代相传,直至终焉!您的死亡,亦是新的开始。在这旧日帝国灭亡后的黑暗世界之中,唯有吾等圣殿骑士,能成为所有人类的金色太阳!指引人们重归旧日帝国的辉煌!!!”四名公爵,也对着正在传承力量的国王与黑太子,弯下了他们那无比高傲的膝盖,极其虔诚的跪在了地上。为这个旧骑士终结,新骑士诞生的诅咒仪式,献上了最为虔诚的祝福。然后,才轮到对诺森尼亚新王的效忠宣言。

“我愿意效忠于您的高贵血脉,承担贵族的责任,履行贵族的义务。严守您的法律,执行您的命令,捍卫您的疆域!永远忠诚于您和您的王国!圣殿骑士万岁!诺森尼亚万岁!爱德华四世万岁!!!”

看着面前吊着最后一口气,托着那宛若金色太阳一般的血腥药剂,殷切望着自己的父亲。看着周围跪倒在地,极其虔诚的对他宣誓效忠的四大公爵。被圣殿骑士,抑或是王国贵族那血腥恐怖到了极点的传承方式,震惊到了极点的黑太子。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仿佛背上了一座大山一般,沉重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么···拒绝?不,不可能!难道说,自己拒绝这份恩赐,就能让四大公爵撤销掉他们神圣的效忠誓言?就能让父亲把自己捏碎的心脏,重新拼凑回他老人家的胸膛?不可能!!!爱德华三世是用生命,在逼迫自己承担起这份重担!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资格,能够拒绝这碗承载着奥伦人上千年血腥历史的神圣馈赠!

“咕咚。”

彻底想明白之后,黑太子颤抖的接过了这碗受诅咒的神圣之血,自己倒映在金色水面的英俊面庞,似乎张开了嘴巴。用唇语,对着肉体凡胎的自己,悲哀的说出了“永别”的字眼!黑太子···不,爱德华四世长叹一口气。在周围人或是殷切,或是尊敬的注视之下,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记得从草原人手里,替我抢回你的妹妹!把她带回我的坟前!”爱德华三世,骄傲的拿出了一顶镶满了红宝石的黄金王冠(红宝石都是那个碗挖空后慢慢雕琢的)用尽了最后的生命,亲自将其戴在了自己爱子的头颅之上!才心满意足的死在了那柔软的卧榻之上。

“我的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是诺森尼亚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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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之所以圣殿骑士强的离谱,还被阿狄罗、库达里克的游牧部落屡屡劫掠···是因为他们不可能给战马喝这种药剂。而且除了诺森尼亚之外,其他六国的远程力量,远远弱于维赫洛帝国。(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