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好久, 傅景抿唇，低头特别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接过顾青瓷手里裙子，她一手抱裙子, 一手去拉住顾青瓷手说：“姐姐你陪试衣服吧。”
“……”
两个女一起试衣服正常。
更衣室门口小姑娘递过来一个牌子，并不觉得奇怪, 微笑地说：“里面都是空, 随意使。”
顾青瓷被她硬带进来, 在门口站定住，并不进去。
抱着手臂，语好笑地, “难道还要帮你穿脱衣服吗？”
傅景接话完全没犹豫：“倒是想这样啊。你同意吗？”
“……”
看见她无语表情, 傅景翘唇露出笑容，闭着一只睛眨了下, 俏皮可爱，“别那么严肃样子, 开玩笑嘛。”
旋即抱着裙子自己钻进试衣间里。
快换好了：
“好看吗？”
傅景提着裙摆，边像模像样地转了个圈展示, 边尝试皮微抬对着她抛媚。
可惜唇角弧度太过上扬, 漂亮是漂亮, 看着有点憨。
顾青瓷忍不住低头, 轻笑了下。
“嗯，好看。”
傅景两只胳膊放在身后弄着什么，半天没弄好，无奈地对顾青瓷说：“这个带子自己都系不上！”
一条简单修身杏色连衣裙, 白净娃娃领子，点缀着碎钻拼出低调闪烁蝴蝶图案，袖口稍有点蓬松设计, 衬得手臂格外瘦长，满满少女感。
她双腿白皙细腻，修长笔直。
穿着更衣室里准备一次性拖鞋，露出纤细脚踝。
有种微妙居家氛。
傅景转过身去，让顾青瓷帮忙系腰后蝴蝶结。
更衣间门敞开着。
顾青瓷自然地往里走几步，抬手系着带子，傅景似乎想要对着侧面镜子般，转身挪动位置往里。
顾青瓷也随侧了侧身，手指还在系她腰后蝴蝶结。
余光看见傅景悄悄地抬手门拉上了。
“……”
下一秒就落锁。
干脆利落，动作特别麻溜。
顾青瓷手上没顿，慢条斯理地系好这一个漂漂亮亮蝴蝶结，然后抬起，唇角勾笑望着她：“关门有什么事吗？”
“创造机会，”傅景无视着若有若无压迫，坦荡交代说，“想跟姐姐好好亲热一下。”
老实巴交诚模样。
“……”
顾青瓷手掌并拢又想敲她一个手刀，却被傅景疾手快地抓着，握在手里，软乎乎地笑说，“哼，你也就会这招了。”
顾青瓷另一只手捏住她脸，语警告：“女孩子不可以随随便便对别人说这种话。”
“哪里有随便说啊，”傅景小声嘀咕，“下来就对你说过这种话——且是认说。”后半句话，目光觑看着顾青瓷。
“认还是……”顾青手捏着她脸颊时，才注意到她左边脸有道泛红印子，像是被什么划到，话忽顿住，“小孩，你脸上是怎么弄？”
微沉下来语。
“嗯？”傅景侧过脸，对着镜子看了下。
果然有一条泛红划痕，并不疼，也没有丝毫破皮。
因为皮肤白皙细嫩，才显得比较鲜明。
傅景蹭了下脸，回忆了下。
想起自己刚才套裙子时候，确实被翻反过来领子刮蹭到了一下脸。
傅景浑不在意，伸手指指领口边水钻说，“是这个划到。”
“……”
顾青瓷抬手摸了下，娃娃领上绣着装饰品边沿其实并不锋利。
只是稍微有点棱角已。
“这就能刮红了？”顾青瓷松开领子，目光凝望着那道印子，指尖顺着轻挑了挑她下巴，眸微弯，不自觉调侃了句，“你可是个小娇娇。”
傅景莫脸一红。
明明自己说了半天骚话也没不好意思。
她这句低低调笑，却让傅景羞得有点抬不起头来，脸颊染上粉意，悄悄蔓延至耳垂处。
“……”
傅景旋即抿唇强装淡然，不敢看她。
拼命要冷静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顾青瓷盯着她通红耳垂，目光微动，若有似无地往前凑，几乎整个人快贴住她距离，轻笑，“被说句娇就不高兴了吗？”
毫不掩饰逗弄语。
傅景有些幽怨地睨她一，心却不争，因为她这靠过来姿势又跳快多。
人要降火，她偏来煽风点火。
“……”
目光转动。
傅景看着镜子里自己和她。她脸红得明显，目光躲闪，顾青瓷则唇角含笑一副高雅秀斯文人模样。
那双黑白分明睛，太过漂亮。傅景透过镜子跟她对视上几秒，有种虚空里珍贵一点一点被引诱出来片刻失神。
前像重叠起什么影子。
清风徐徐，夕阳晚霞，那年她站在桃花树下，被树枝钩到头发。
傅景挥剑挑花，枝头花瓣纷纷落下。
她手捧书卷无可奈何地回头，满身是花。
画面戛然止——
“想什么呢？”
“……”
傅景回过神来。
镜子里，顾青瓷脸上表情像被冻住似，冷若冰霜，又扬唇露出一个客笑容，“你看着，心里在想谁呢？”
话倒像是温柔随意语。
“在想你呀，”傅景却本能感受到寒意闪过，她快快地眨了眨，想也不想地回答，“还能在想谁！”
“……”
顾青瓷目光深深盯着她，片刻后垂下眸。
她唇瓣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可能是距离凑得太近。
傅景竟然能清晰读懂她没说出口话：小骗子。
顾青瓷无言沉默着。转过身要出去，右手握在更衣室门上。
只是还没来得及打开门。
“不是骗子！”
“……”
傅景一手攥住她右手手腕，忽然从身后靠过去，双手紧紧环在她腰身抱住，脸接着自然地贴到她背后，娇娇嘟哝着，“从看见你第一就知道，姐姐，前世一定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