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州直接挂断了电话,面色有些古怪。
毫无疑问,张少芬误会他了,以为他欺负了刘奕瑾,故而一夜未归。
可事实是他早就跟刘奕瑾分开了,而刘奕瑾彻夜未归,他如何知道去哪里了?
简单洗漱一番,他回到刘家。
见到姜州进门,张少芬一脸阴沉,道:“小子,只有你自己回来吗?奕瑾呢?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不知道。”
姜州直接道:“昨天的聚会之后,我就跟奕瑾分开了,她昨晚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电话吗?”
张少芬一阵冷笑,道:“演戏是吧?来,继续演。”
“我说的是实话。”
“你放屁!”
张少芬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姜州,昨天晚上的聚会,你们都喝酒了吧?”
“嗯。”姜州倒没有否认。
张少芬道:“而奕瑾根本不能喝酒,她酒量太差,喝一点就会醉,所以,一定是你昨天晚上趁她喝醉,做了些苟且的事情,毕竟你们结婚这么久了,奕瑾还没让你碰过,对吧?现在我就问你,到底是不是?”
姜州有些无语。
便宜丈母娘推测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可他昨天离开KTV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刘奕瑾,甚至连信息都不曾发过。
他便解释道:“阿姨,昨天的聚会,我因为某些事情提前离开了……”
“呵呵,编,继续编。”
张少芬冷笑,道:“提前离开?还因为某些事情?一定是李少侮辱你了吧?然后你心有怒火,不敢拿李少怎样,就对奕瑾下黑手了,对吧?我就问你一句,你一个大男人,难道敢做不敢当吗?”
“没有。”
姜州干脆懒得解释了,面目深沉,有些担心刘奕瑾。
李杰和那栾泽勋不敢如何,不代表刘奕瑾不会碰到别的事情和人。
如果是真喝多了,手机没电打不通,倒也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现在刘奕瑾人在哪里?
见姜州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张少芬便更加愤怒,大声道:“小子,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把奕瑾交出来,哪怕你做了不干净的事情,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刘敦也顺势道:“小姜,你们是夫妻,如果你真的因为做了不好的事而害怕不敢把奕瑾交出来,你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把你送进监狱,可以吧?”
姜州一阵苦笑,道:“叔叔,我昨天跟奕瑾闹了一点小矛盾,后来就分开了,阿姨着急奕瑾,胡乱言语,我可以理解,可您怎么也跟着掺和呢?”
“好啊!”
张少芬顿时炸了,腾的起身,道:“小子,胆儿肥了,还会顶嘴了?肯定是你祸害了奕瑾,所以有恃无恐吧?我告诉你,没门!等奕瑾回来,我一定会亲自保靖把你抓进去。”
姜州便有些不耐烦,道:“阿姨,事情还没弄清楚,您就直接下定论,这样好吗?固然我平时给您的印象不大好,可您处处为难我有用吗?现在关注的不应该是奕瑾的安全问题吗?”
“就是你……”
“行了,少说两句吧。”
刘敦制止了张少芬,也有些心烦意乱。
刚才他之所以跟张少芬一起责问姜州,也有试探的意思。
在本心上,他还是愿意相信姜州的。
哪怕这小子平时有些神经,甚至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可本身的人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摆了摆手,道:“小姜说的不错,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奕瑾的安全问题,对了,小姜,昨天的聚会,都有哪些人?”
姜州道:“大部分都是奕瑾的同学,还有两个外人,是那个栾泽勋,还有一个雷千豹。不过,如果奕瑾喝多的话,最可能照顾她的人应该是那个叫什么紫然的女孩。”
刘敦皱眉沉思,喃喃道:“难道是赵老板的女儿,赵紫然?”
而后,他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吗,客气了两句便直接问道:“赵总啊,是这样的,紫然不是去参加聚会了吗?她回来没有啊?”
“回来了啊,怎么了?刘总,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
刘敦掩饰其辞,道:“好,那赵总,就先这样,改天我再亲自拜会您。”
“哎,刘总,等等。”那边叫住了即将挂电话的刘敦。
“嗯?”
刘敦诧异,问道:“赵总,您有事吗?”
那边笑呵呵道:“老刘啊,咱们两个公司的那个合同快到期了吧?我想了想,咱们这个合同,就不用续期了。”
刘敦不解,道:“赵总,虽然我公司的运营暂时有点小问题,不过不要紧,很快就可以恢复正常了,还请您对我有信心啊。”
“不是这个事。”
那边犹豫了一下,试探性问道:“老刘,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而且还是那种大人物?”
“没有啊。”
“这就怪了,老刘,你最近小心点吧,我感觉好像有人在针对你,我也是不得已,你懂吧?”
“嗯,明白。”
刘敦没有说什么,挂断电话后,已然是满面阴沉。
最近以来,刘家确实是招惹了两个根本惹不起的存在啊。
可姜州不是说向首富求情并且成功了吗?
难道……是姜州在撒谎?
他抬头,紧紧的拧着眉头,问道:“姜州,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跟黄首富求情成功了?”
姜州瞳孔微微收缩,道:“叔叔,怎么了?”
刘敦声音低沉,道:“我问你是否求情成功了。”
“成功了啊。”
“没有撒谎?”
“当然啦,首富亲自答应帮我们说话的,出事了吗?”
“是啊。”
刘敦没有隐瞒,和盘托出,道:“刚才,我给赵老板打电话,他说跟我们公司的合同,不续签了,并且提示我有大人物要对付我们的公司。”
“这样啊……”
姜州拉长了声调,不知觉间,嘴角轻轻挑起了几分,带着几分笑意,道:“叔叔,不用担心,奕瑾和公司都不会有问题的。”
“我也不想担心啊。”
刘敦后仰着头,闭着眼睛,颓然无力。
屋漏偏逢连夜雨,刘奕瑾到现在不知所踪,公司又即将面临危机,一旦所有的合作伙伴都毁约的话,刘家就是破产之时,而且还会很惨。
换句话说,哪怕首先毁约的一方有责任,根据合同条文要全额甚至是数倍赔偿给刘家损失,可对方不给又能如何?
打官司?
鬼知道打完官司刘家会是什么样子。
还有就是,一旦在诸多合作伙伴毁约之时,银行贷款再催一番,他刘敦搞不好都会被抓进去。
难啊!
原本好端端的刘家,怎么会接二连三遭受如此多的危机呢?
他想到了姜州,难道……真的全部是这下子的责任?
不然啊。
沉浸商海多年的他,如何不知道这一系列的起因跟自己的女儿有着不可切分的关系。
旁边,张少芬见自家男人沉默了,也有些害怕。
平时,她虽然是母老虎一样,掌管整个家庭,可说到底,这个家的主心骨终究是在外面打拼的刘敦啊。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安慰刘敦一番,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姜州竟然在笑。
这王八蛋不知道刘家要完蛋了吗?
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知道刘奕瑾这么久没回来吗?
难道……奕瑾失踪事,真的跟这小子有关系?
她皱了皱眉,冷声问道:“小子,刘家遭遇这么大劫难,你很开心嘛?”
姜州摇头:“没有。”
“那你无故笑什么?”
“我在笑,有些人不听劝告,偏偏要试探我的底线。”
“呵呵……”
张少芬顿时一阵气愤,这小子本事稀松,偏偏大话连篇。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自以为是,自以为稳操胜券?
她当即指着门口,道:“你一个废物有什么底线?吹牛皮很过瘾吗?滚出去吹,跟天吹,跟地吹,跟路人吹,别再我家大放厥词。”
姜州仍旧是懒洋洋的坐着,笑道:“阿姨,再等等,如果奕瑾晚上还没有回来,我会找一些人算账的。”
“算账?就你一个一穷二白的废物有什么本事找人算账?滚出去吧。”
张少芬瞥着眼,缓和了十多秒,看向刘敦,尽量轻柔道:“老公,你别着急……”
“叮铃铃。”
一段铃声打断了张少芬。
刘敦睁开眼,拿起手机,看见显示“张总”两个字,咬牙切齿,不过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马上又换了一副笑呵呵的嘴脸。
“张总,您好啊……”
不到一分钟,甚至没有给刘敦解释的机会,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刘敦死死的握着手机,喘着大气。
张少芬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刘敦啪的放下手机,脸红脖子粗,破口道:“狗娘养的,毁约,还说让老子随便告,我去他奶奶的,毁毁毁,都毁吧,老子不干了总成了吧?”
叮铃铃。
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刘敦面目狰狞的接了起来,很快又尽量保持一副客气的样子。
可结果仍旧大相径庭。
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刘敦接了十多个电话,内容都一样,毁约。
毫不讲理的毁约,毫不担心被告,就是这么直接。
刘敦瘫软在沙发之上,神魂憔悴,双目无神。
张少芬也闭嘴了,连斥责姜州的心思都没有了。
整整一下午,刘家死气沉沉。
不知觉,天黑了。
姜州放下手机,抻了个懒腰,起身道:“叔叔,不用担心,刘家公司,不会破产,不过,在解决公司问题之前,我先去把奕瑾找回来。”
刘敦点头,有气无力道:“好,去吧,小心点。”
姜州出门,走在安静的街道之上。
此时,大风呼啸,天空阴沉,一场暴雨将来。
姜州衣衫猎猎,脚步平稳。
咔嚓!
一道闪电过后,雷声滚滚。
姜州脚步越来越快,一阵劲风吹过,将他裹挟进去。
片刻之后,狂风宛若炸裂一般,轰然而散,消失无踪。
一道人影走了出来,步伐再次趋于平稳。
他仰望天空,轻声呢喃。
“炼体中期了嘛?这感觉,嗯,还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