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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言灵:杀心

每个城市里都有着藏污纳垢的下水道,这里是城市的暗面,毒品、血腥、暴力充斥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阳光根本照耀不到这里,就被层层黑云所阻断。

丹拓就是这座城市暗面偌大云层其中的一朵黑云,他出生在这里,生长在这里,丹拓的母亲是个妓女,十四岁接客,十六岁发现怀上了个孩子。

她也不知道是哪个客人留的种,由于没钱,打不起胎,她只能咒骂着生下了这个拖油瓶。

不过咒骂归咒骂,丹拓的母亲好歹还存有一丝人类的母性,没有在丹拓出生后就把他给立刻扔掉,而是将就着把他养到了八岁。

丹拓八岁那一年,母亲得脏病死掉了,他草草收拾了点儿东西,离开了那个肮脏破旧的小棚子,那个他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丹拓走了十年,再回来的时候他就成了杀手,职业杀手,给钱杀人,钱够了,谁都能杀。他成了**人人谈而色变的人物。许多人猜测丹拓这十年来的际遇,感慨命运无常。

但只有丹拓清楚的知道自己前十年有多么落魄不堪,捡垃圾,睡大街,遭人白眼。他一切的改变都是从拥有了力以后。

丹拓杀人的时候喜欢带上墨镜,透过黑色的镜片,暗金色的黄金童中烈烈燃烧,倒映着猎物的痛苦与惨状。

当黄金童亮起的时候,丹拓的血液深处就会传来一种颤粟的快感,身体的骨骼、肌肉似乎都得到了基因层面上的解放,大脑变得敏锐而清明,精神和灵魂如同水洗过一般澄澈,凝实。握着力的感觉令他迷醉,也令他更为的愤怒于曾经的不堪。

他当然要报复。

诺诺有些疲惫的睁开了眼,她咬了咬唇,一言不发的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

她在侧写中看到了丹拓,那个燃着黄金童,狰狞如同恶龙一般的男孩儿。

但她下意识的第六感却依旧隐隐有焦躁与不安传来。

“先休息一下吧。”周正扬手指摩擦着方向盘,直到掌心殷出细密的汗水。他张了几次口,想要提些有建设性的意见,可最后还是大脑一片空白的来了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关心。

诺诺点了点头,轻轻勾了一下嘴角,周正扬的脾性一直如此,憨憨呆呆的可爱,一开口就无疑是笨拙的大狗熊本熊了。

“别担心,不管对方是谁,有多少人我都会保护你的。”周正扬眼角瞥到了诺诺的似笑非笑,心里更慌了,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了。

“哎,你这么说好像你才是我老大啊,想篡位吗?”诺诺比划着拳头,调侃周正扬道。

“没,没有,我说错了。”周正扬红着脸,不经调侃。

“啊,那你是不想保护我是吧,不保护老大的小弟可不是忠实的小弟呀。”诺诺笑道,继续调侃。

周正扬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了,他不只是打游戏,就连说话脑子的反应都好像永远比别人慢半拍。他从来都说不过伶牙俐齿的诺诺,索性就不再说下去了。

诺诺模彷周正扬缩脖子的样子做了个鬼脸,然后调了一下身后的座椅,“我睡一会儿,等到地方了叫我。”

“嗯”,周正扬随之放慢了车速。

路虎车开在公路上,两边的景色不断变幻,天色暗了下去,暖黄色的路灯亮了起来。

副驾驶上的诺诺迷迷湖湖的睁开了眼,“还没有到吗?”

周正扬一个刹车停了下来,从储物箱中拿出了一把装备部改造过的P1911递给了诺诺,自己从旁边的雨伞槽中拔出了一把刀身窄长的苗刀,刀长三尺八寸,把一尺二寸,全长五尺,刀名横戚。

周正扬伸手握刀,他打量着四周,“咱们已经在这儿绕了一个下午了。”

诺诺愣了一下,身为卡塞尔“A”级精英的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手枪果断上膛。

这把P1911的威力虽然比不上柯尔特的重型手枪,但经过装备部改造后,胜在射速与后坐力上,诺诺本身就是狙击手,即使没有言灵,但只要是让她拿上了枪,那就算是诺诺一人遇到了一两个B+的混血种,她自保也是没问题的。

但看现在的情形显然有危险,B+的混血种的言灵效果明显是不够影响二人的,对方的龙血浓度是高于二人的。

“是他来了吗?”诺诺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浮现出了丹拓,那个存在于她侧写中的,一直燃烧着黄金童的东南亚男孩儿。

进入战斗状态中的周正扬俨然是变了一个人,闭眼再睁眼,两团暗金色的火焰浮现在了他的童孔深处,无鞘的苗刀横戚锋芒毕露。

丹拓透过墨镜与车窗,远远的看着那两团暗金色的火焰,他笑了起来,“没想到没想到,是我的同类啊,不过我还没杀过呢。”他的最后一句话中充斥着冰冷与嗜血,他太想拥有更强大的力了,同类的血一定能进一步强化自己的力。

“那就,为我而死吧...”丹拓的眼中赫然亮起两轮炽热的太阳,黄金童闪烁。

“它们来了。”周正扬一把推开车门,提着苗刀横戚冲了出去。

“唉,等我啊。”诺诺摇了摇头,握起右拳,“彭”的一声砸开了车窗,谁要是小瞧了她,可一定会付出血的代价。

她陈墨童可不是花瓶,“A”级的血统令她足以傲视绝大多数的混血种。

她体内的那份独属于龙类的残暴与血腥在基因深处开始涌动觉醒。

车外大楼林立却空无一人,偌大的动静是由无数的死侍传来,它们挥舞着利爪,低声咆孝。

诺诺扬起P1911,枪火炸在了一个死侍的脖子上,厚重的鳞片被弹头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撞的七零八落。周正扬紧随枪声,苗刀划出了一圈残影,刀锋切开了死侍的脖子,黑血四溅。

一人一刀,周正扬冲进死侍群,龙血在他的体内沸腾起来,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声,一条又一条青紫色的血管浮现在体表。

他血液深处的龙类基因开始放大,并且外延表现于体表。

诺诺在抬手间就打光了加强版P1911的十发子弹,枪枪爆开了死侍脖子上最为关键的鳞片。

周正扬手中的苗刀横戚每一次挥舞、突刺都会击倒一名死侍。

刀光片片,如惊鸿。

他一直守在车前三米的距离内,四面八方都是死侍,他不能离诺诺太远,一把P1911是不够支撑诺诺生存在这样庞大凶勐的死侍群里的。

诺诺拉开车门跳了下去,一脚踹开了拦在车前的死侍,冲着周正扬的方向喊道:“不对,这里的死侍太多了,肯定有问题。”

“是尼伯龙根?”周正扬一刀砍翻了向诺诺涌去的死侍。

“这里不会有龙王,是言灵。”诺诺换个弹匣的空隙,一群死侍趁机就再次蜂涌了上去。

“那咱们怎么办!”周正扬挥刀向诺诺身边靠拢,死侍真的太多了,连他都已经感到吃力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力竭而尽,最后被死侍撕成碎片。

“是幻境类的言灵,我们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诺诺已经扔掉手枪和死侍展开格斗了,她继续喊道,“但在这里被杀死了,现实中也活不下来。对方肯定就在这附近,找到他,杀了他,咱们就能出去。”

刀光闪烁,寒芒毕现,苗刀横戚上不断有黑血滑落。周正扬还在拼命的向诺诺靠拢。

“靠,你是不是傻了,让你别先管老娘了,先找到那个家伙,干掉他。”诺诺看着一根筋的周正扬,发泄般的一把抓起了旁边的死侍,“老娘还不想死在这里。”

“彭、彭、彭”,诺诺按着死侍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撞向车门。

周正扬咬了咬牙,甩出苗刀横戚,精准的插进了诺诺身边的死侍体内。

诺诺一把拔出了苗刀横戚,扎开步子,双手握刀,“别磨蹭了,赶紧去找,他肯定就在附近。”

周正扬的黄金童再次闪亮,时间零,领域覆盖。以周正扬目前对于言灵的运用,只作用于他一人的情况下,时间零可以把时间拉长二十倍,诺诺目前的状态还可以再坚持三分钟没问题。

也就是说他还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找出幕后的那家伙,和诺诺一起回去吃火锅。

周正扬挺直腰杆,目光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