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出息怒哀乐地微微起身接过了药,喝了一口后听着那汉子又说了句。
“好好在家养着,最近这段日子别下地了,我养得起你。”
其实萧恒想说对不起的,奈何他要面子,即使自己错了,也不会说那般恶心人的话。
赵灵儿喝完了药,应承的:“嗯。”了一声。
想喝口水,又不敢麻烦冷酷,薄凉还心狠手辣的男人。
萧恒看的出来小姑娘想喝水,在接过了碗时,给那人倒着水。
“喝口水,在睡。”
在难受,基本的礼貌,赵灵儿还是有的,在说了一声:“好”后。
把碗递给了萧恒,想起身把帘子挂上。
“不用挡帘子了,你要不舒服叫我。”
萧恒吹灭了蜡烛,躺在了炕上,心里却百般的滋味。
他怎么能这般的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女人。
此时赵灵儿的心是放松的。
因为她在也不用担心,男人会不会因为香包的事,找她麻烦了。
身心放松的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和萧恒说话了。
她甚至是连应付那人,都觉得累的闭上了眼睛。
赵灵儿想去看看她家的小锦鲤,如今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该死的野蛮汉子。”
“你怎么就那么大的力气啊?”
“你等我灵力恢复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锦鲤族长崩溃的在那处灵池里泡着药浴,咒骂着萧恒。
正如赵灵儿所想,正在修炼的小锦鲤,感应到主人有难,想施展仙法让萧恒晕倒。只可惜,他那半吊子灵力,竟左右不了有这紫微星君护体的男人。
无奈的他就只能,化身成盾牌护住主人丹田,硬生生地扛上这份痛。
细细的琢磨了一下,男人的一脚有多痛呢?
像是脑袋一阵眩晕,就连体内修炼的金丹,都出现了裂痕。
如此可见未来神勇无双的战神,叱咤大周朝堂的权臣,果然是个武力值无人能及的存在。
他还是得,赶紧想出让主人和这人和离的办法,以免时间长了,别说跳龙门德道了,就是小命都未必保得住。
“小锦鲤,你怎么样?”赵灵儿在睡着时,意识放松到了极致,就来到灵泉处,看着那在水中漂浮的小鲤鱼。
锦鲤族长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女人:“主人放心,还没死。”
“没死就好,今日谢谢你了。”赵灵儿坐在了灵泉边,深感歉意地抬手摸了摸小鱼的头。
“说了护你一世周全,定然不食言,只是主人,你为何不和萧家二老提和离之事呢?
小锦鲤挨了打需要修炼,也在窥视赵灵儿的内心,和其他人的内心,自是晓得那些人的心意,而试探的问着。
“萧家二老对我那般的好,我不忍心看着他们伤心,在说萧恒打了我,估计也后悔了,以后也会安生,最主要的事,我还没有想到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赵灵儿给自己找着说辞,其实她心里清楚。
即使野蛮汉子打她,厌恶她,她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对于前世,不甘心,如她。
对于今生,想换了一种活法,也如她。
但是她还是想看看,一年以后萧恒会不会再娶茹梦莲。
“主人说的是,看来是我冲动了。”
锦鲤族长只能让赵灵儿幸运,他不能擅改凡人命格和想法,以及她应该走的路。
看的出小锦鲤脸上的失落,赵灵儿欠了欠身道:“小锦鲤,是我对不住你了。”
“主人以后小心应对,这男人阴晴不定,没用力还出手这样重,要是用了全力,恐怕我们只有见佛祖的份。”
锦鲤族长还能说什么,就只能千叮咛,万嘱咐。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和我说,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赵灵儿再次抬手摸着小锦鲤的头,一汪清澈的眼里,写满了真挚的担心。
锦鲤族长:“嗯。”了一声。
他还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做什么呢?
就是真需要点珍贵药材,来给自己医治内伤,也要等着他灵力恢复。
要不然,凭着女人的运气,恐怕他都死了,也找不到半支人参。
赵灵儿这一觉,睡到了鸡鸣还没有醒来。
萧恒心中有亏,翻来覆去,一夜未免。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在和大嫂子道过歉后,也不吝啬的端着饭菜回了屋子,给无辜该打的小姑娘送着饭。
他推门而入,正巧小姑娘掀着被子要下炕,他则急忙道:“别动,好好养着,在屋里吃即可。”
“没事,我没那么娇贵。”
活了两世的赵灵儿,纵使给这人生了孩子,也没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如今她这样的身份,更是不敢让未来权臣伺候,继续掀着被子下着炕:“爹娘,让你好好养着,就别乱动了。”
萧恒身高腿长,几步到了赵灵儿面前,把食物放在炕桌上,制止着要下炕的小人。赵灵儿本能的朝着炕里后腿,生怕萧恒打她的:“哦。”了一声。
小姑娘这般抗拒他,萧恒心里不舒服。
其实他也后悔了。
坐在炕边拿着饼子用力地咬着。
哎,小姑娘脾气真大,他都主动示好了,她怎么还生气啊?
赵灵儿:“……”
忽视着生闷气的男人,吃着碗里的白米粥。
这般好的白米粥,她许多年都没有吃过了。
而萧恒,那个生闷气的男人,他愿意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萧恒:“……”
有那么瞬间他想说。
未来你要是不能有孩子,在嫁人也不会幸福。
一年以后我们不和离了,我以后好生带你。
但固执如他,大男子主义的他,这样的话,定然是说不出口的。
心里对女人的歉意,就像是烧红的烙铁,落在他的心上,让他一触碰就痛……
时间是良药,几日以后葵水退去,赵灵儿也就好了。
灰蒙蒙的天气,又和她阴郁的心情相得益彰,时不时的就会下起淅沥沥的小雨。而下雨的日子,对于萧家的女人来说是安逸的。
她也和婆母这般喝着汤药,愣是又在炕上躺了半个月才让起身。
这半个月,萧恒变化也大。
不仅给她端水送药,时不时对她笑,还会找话的和她闲聊几句。
“灵儿,你渴不渴。”
“灵儿,我衣衫坏了,帮我缝上好吗?”
萧恒还能怎么办。
小娘子不和他说话,老子爹娘看见他,就像看见仇人,哥嫂们也无奈摇头。
他就得委屈自己,妥协一家人,找话的哄着所有人。
“好。”
赵灵儿伸手接过萧恒递过来的外衫,拿起针线缝制着。
男人的衣衫没有了极重的香草味,取代的是淡然的檀木佛香。
这味道在入了鼻息时,她脸颊翻起一抹桃红,娇娇弱弱地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