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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恶梦的开端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全暗了下来,凯莎突然转醒,睡眼惺忪地起身,捡起口罩戴上、外套穿上,打开门出去。意识依旧模糊的她只觉得远方有个不可撼动的存在呼唤自己,虽然不知确切的地点,但只要循感觉一直走便能到达。

等到她完全清醒,发现自己走在人行道上,仍无法歇止这如梦游般的异状,纵然极其反抗,但看到车还是会闪躲,而且红灯停、绿灯行。不用想也知道罪魁祸首是那浑蛋。

真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凯莎注意到四周商家的灯光与迷虹,挟带路上众多车灯,照亮了夜的黑,她蓦然发觉此刻正是吸血鬼活跃的时间,一股毛骨悚然升起,该不会......

之后凯莎来到一处打烊的贸易公司后面的中型仓库。打开门,凭着血族夜视的能力,看见那帮浑蛋,发现他们的衣服全换了。她盯着一直看,疑惑这帮人是如何躲藏的。

这时坐在小木箱上的杰洛,唇边牵起狡狤,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像我们这种做非法事业的,总有许多秘密户头跟房地产,这样明白了吧?赶快关上门,过来这边。”

凯莎一脸不情愿,关上门,走过去。劈头冷冷的问:“你到底叫我来干麻?”

“你真没情调耶,刚见面就该聊聊今天发生的事啊。”杰洛佯装不满的抱怨,然后显现邪恶的神色,笑着问道:“怎样,有去警局上班吧?有享受害怕被识破的恐惧吗?”

“托你的福,我有好好的享受。”凯莎怒瞪着他,恨恨地加重语气道,随即又冷冷的问:“你知道为什么昨晚被我......呃,杀的。”眼前蓦然浮现昨晚的女人惶恐的表情,可凯莎仍竭力动口,“女人身上没有我的指纹吗?”

“你说什么?”杰洛的脸上满是困惑,蓝眸晃了晃,瞥到凯莎的毛线手套时,突然睁大眼,惊讶的呼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昨晚居然忘记给你戴手套再去吸血。”

凯莎见杰洛似乎不知情,她更疑惑的问道:“所以你没有回头去帮我清理指纹吗?”

“你在说什么啊?”杰洛深感莫名奇妙的叫道,然后不解的说:“这种命案,条子一定有出动精密仪器,没有用一些化学药剂来清理,一样会被查到。莫非......”

他倏然起身,眼含笑意凑近看着凯莎,宛如看好戏一般问道:“该不会你因为这件事怕得要命,直到最后才发现虚惊一场吧?”

凯莎推开他,狠狠瞪了一眼,转过身去。杰洛轻拍她的肩膀,同情的轻叹:“真是辛苦你了。”顷刻他又笑起来,开心的呼道:“不过如果真的发现指纹,你就要跟我们一块逃亡了。你都不知道,五个大男人成天混在一块,多无趣。”

凯莎登时打断他的幻想,没有回头看,不耐烦的大声问:“你到底是找我来干什么?”

“厚!真扫兴。”杰洛不满地骂道,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到木箱上。见凯莎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说道:“我相信你有担心过吸血鬼长时间不吸血会怎么样,可是那部份的传承锁住了,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失去理智,不顾一切一定要抓到人吸血。”

凯莎总算为了这番宛如直达她内心的话回头看杰洛,不料随即他却说出令她厌恶的言语“所以我找你来,当然是为了吸血啰!”

“不,不要,我宁愿被警员当街开枪打死。”凯莎立刻回绝,眸中闪烁坚毅。

“奇怪,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不懂呢?”杰洛无奈的叹道,旋即眼神如刺直盯着凯莎,冷峻地沉声道:“你以为你这样说能抵抗我的命令吗?而且我们为了等你来一起吃,到现在都还没碰猎物。”

他站起来,走到凯莎面前,手伸了过去。她以为他要乱摸脸,甩头躲了开来,谁知他是要摘下口罩。杰洛对她的闪躲不以为意,望向仓库深处,淡淡一语,“你看那里。”

凯莎顺着杰洛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有八个人。只见其中两个貌似被催眠,呆呆地靠墙而坐,嘴巴被胶带封住,看似连手脚也遭限制,然后剩下的人倒成一片,显然被打昏,胸膛尚有起伏。

她大吃一惊,语带责备的大声质问:“你们怎么抓那么多人,不怕被警员看到吗?”

“反正现在我们只怕子弹,看到条子是一定能逃掉的。”杰洛不以为然的诚实道。

此时,一旁的紫发手下,面露困扰,大声哀嚎:“可不可以吃了啊?好饿喔。”

“你看,都是你害我们饿到现在。”杰洛不满地望着凯莎,责备道,尔后显现浓浓的笑意对她柔声说:“走。”

这一刻,凯莎非常希望时间就此冻结。突然间,仿佛如她所愿的情况发生了,杰洛没继续下令。凯莎当然没傻到认为获救了,一点也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只见杰洛脸露愕然,惊叫道:“啊,有件事忘记了。”他望向獐头鼠目的金发手下,笑着命令道:“巴斯,解开催眠吧,那两个猎物是特别为凯莎准备的。”

“遵命,老大。”金发的巴斯谄媚的笑道,贼贼地忘了凯莎一眼。

凯莎心头一惊,明白一件她殷切希望别发生的事。原来短暂的喘口气,实际上却是恐怖恶梦的开端。

仓库深处受催眠的两人清醒过来。他们发觉自己身处黑暗之中,紧张的扫视四周。陡然,想起自己的处境,眼神转而惶恐,开始不断的扭身挣扎,从被封住的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咽呜声。

被逼迫杀死苦苦挣扎的人远比杀死毫无知觉的人更加愧疚、更加充满罪恶感。那惊慌的眼神与恐惧的脉动将成为往后的梦靥永无止境的。

见到此景,凯莎满脸惊愕的直盯着,完全说不出话来。杰洛望向她,显露对凯莎而言犹如狰狞魔鬼般的灿烂笑容,亲昵的柔声道:“凯莎,赶快去吧,好好享受我特别为你准备的礼物。”

就算事情演变到如此,凯莎仍然没说出半点求饶的言语。

接下来就与昨夜不谋而合。那些循环的画面,仍旧如刚发生一般深深刺痛凯莎的心。事后她呆呆伫立着,嘴角沾了不甚溢出的血,不断的心想她杀了人,而且到现在已经是三个人了。

这时,同样吸完血的杰洛来到旁边,满足的呼道:“太好了,又有能量可以修练了。”他伸手放在凯莎的肩上,凑近开口笑道:“我看你应该从我们离开你家到你来这里都还没修练吧?那就现在一起修练吧。”

凯莎像是一尊石像,没有动静,茫茫地望着方才被她吸光血的两人。杰洛不死心又唤了几声,还伸手推,更扬言要命令她脱光衣服,最后却一个不小心大力推倒她。

杰洛皱眉见状,重重“啧”了一声,转身背对着跌坐在地上的凯莎,双手抱胸,一脸不满,忿忿的骂道:“只不过是杀了人而已,有必要这样吗?反正地球人口爆炸,少了几只寄生虫不是更好吗?”

过了半晌,未闻反驳的吼声传来。杰洛稍稍回头,偷偷瞥了一眼,见凯莎一如先前的模样,一气之下转过来,怒瞪着她,命令凯莎起身面对自己。

然而,她脸上并非杰洛喜欢的羞愤,而是一双空洞的双眼,恍如一具无意识的空壳,此时凯莎已经成为最完美的奴隶。

见凯莎如此,杰洛没了兴致,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凯莎穿好衣服后则转申继续呆呆注视被她杀掉的两具尸体。

杰洛双手抱胸,眸中尽是怨气且噘起嘴。不时回头偷瞥,他开始思索该如何令凯莎变回倔强的模样,首先要做的就是提供动力。

倏然他灵机一动,眼露一丝狡狤,缓缓点点头,开口冷冷道:“不然这样好了,定一个时间,我让你放手来攻击我,只要你能打败我。我就放你自由,随便你要喝兽血还是怎样。”

这番话令凯莎空洞的双眼泛了光,更缓缓转头看杰洛的背影,显得若有所思。

从杀了第三个人那一刻起,她认为自己不该存活下去,但是碍于那浑蛋控制了身体,没办法自尽。

她也不想愚蠢的尝试,她感觉好无力,无法挽回了,一切都做不成了,甚至期待突然天来横祸把她杀了,反正命运如此坎坷,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不过那该死命运肯定不会如她的意,可是杰洛却说要放过她,这是何等充满希望啊?

自己唯一能掌握的命运竟是如此吗?思及此,凯莎心中相当苦涩,但她并不相信杰洛,那浑蛋存的心就是打压她,所以她又转回去望着两具尸体。

稍稍回头偷瞥的杰洛见凯莎的兴趣燃尽,心想肯定是条件不够诱人,于是露出一切明了的浅笑,转身面对她的背,豪爽的承诺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你的修练强度只有七成。没关系,到时我不动手,你尽管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