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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密谋

阿芙洛荻特抿嘴微笑,她的眼神飘向伯爵,伯爵微笑的神情同样充满期待。

“我相信阿芙洛荻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伯爵握住维纳斯的手,深情地笑笑。

阿芙洛荻特轻笑一声。她相信胜利女神已经站在她这边了。

“这是新的情绪空气,我称呼它丧心病狂。”阿芙洛荻特把丧心病狂的分子式投影在萤幕上,并作解说。

“为了确认丧心病狂的可用性,我先以这两个人类作为实验对象,他们没有犯罪纪录,平时也是很温和的人。而实验证明,这个空气是可行的。”接着阿芙洛荻特展示了一小段实验的影片。

影片中,两个男人各自坐在实验室左右两个角落,双手皆被反铐在椅子上,两人年纪差约五、六岁,年纪较轻的那个男人才刚当完兵,头发都还没长出来,维持着小平头的模样,而另外一位穿着西装,剪了一个浏海较为厚重的韩系发型。

他们醒来之后,开始交谈,谈彼此的姓名、背景,询问对方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虽然两人都显得焦躁不安,但是实验室内气氛尚算平和。

可是当丧心病狂被释放至实验室后,两个男人眼神否变,仿佛化身恶魔,相互对骂,即使双手仍被反铐住,也不停挣扎地拖着椅子站起来,用身体或是用牙齿拼命朝对方发动激烈的攻击,恨不得下一秒能咬断对方的脖子,高饮鲜血大啖人肉。

伯爵玩味地微笑着,他实在很赞赏阿芙洛荻特的头脑。

“这个,是人类的犯罪率,以及犯罪案件。”阿芙洛荻特甚至还做了一张报表:“从上个月到这个月的犯罪率明显激增了三倍,再再显示我的情绪空气百分之百成功。”

伯爵情绪大为振奋,他用力地鼓掌:“你真是伪装成天使的魔鬼。”

维纳斯看到妹妹多了一项成就,也激动地跟着鼓掌。

俨然成为胜利一方的阿芙洛荻特先是粲然一笑,然后又故作可惜地说:“可是,如此一来,梦谷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伯爵似乎并不在意:“但是你的发明却能让我们的世纪提早来临。”

阿芙洛荻特闻言笑得更加灿烂,伯爵起身给她一个拥抱,对阿芙洛荻特而言,得到伯爵的赞赏与重视才是真正的胜利。

一旁的维纳斯对于阿芙洛荻特的发明感到相当骄傲,她十分替妹妹感到开心,更得意妹妹能有如此成就。

阿芙洛荻特的发明让伯爵重拾雄心,之后他天天传唤阿芙洛荻特,两人准备密谋一个计划,一个能让世界陷入黑暗的计划。

然而维纳斯成了城堡内最孤单的一个人,她默默管理着城堡的大小事,也默默经营着梦谷。一切的情势对维纳斯来说或许并不有利,但是她是体贴的,懂事的,更是充满爱的。

这天,维纳斯独自来到街上替伯爵选购衣料。她挑了几款内里衬羊毛的质料,准备多作几套冬用西装给伯爵,冬天也要让伯爵暖心热体。

维纳斯顺手摸摸另外一块衣料,质料不坏,正打算买下送给妹妹,却想到阿芙洛荻特总是买成衣来穿,若是只给她块料,她肯接受吗?维纳斯叹了口气,该不该买?

犹豫了许久,维纳斯最后还是买了下来,并且跟店家讨了些设计杂志,有样本让妹妹看着选,应该不会出错吧?

经过录影带出租店,维纳斯被店外的广告海报吸引,那是一部吸血鬼的电影。维纳斯笑笑,真是有趣啊!真正的吸血鬼正站在街上看着假吸血鬼的电影海报,不知道人类是怎么拍摄吸血鬼的?念头一转,维纳斯走进店里,租了片子。

回到城堡的维纳斯随即放映片子,片子讲述的是一个吸血鬼和家族之间的诅咒仇恨的故事。

维纳斯不得不赞赏现代人电影的拍摄方式,电影创造了人类的恐惧,狰狞的面容,飞翔的大翼,还有诡谲的心机。可惜人类创造的不过是个幻影,真正的吸血鬼没有翅膀,更不需要生子,因为没有心跳没有生理机能,他们只是灵魂寄居在自己的尸体上,如果要增加族人数量,只须咬人一口。

生命的延续啊,不过是不停吸血罢了。

说到吸血,维纳斯这才想起午餐时间将近。

“伯爵?妹妹?”维纳斯来到书房前。“吃午餐了?”

维纳斯轻轻推开房门,只瞧见伯爵整个身形陷落在椅子上,而阿芙洛荻特则颓丧地坐在一旁的沙发。

“怎么了?”维纳斯端来一盘的带血生羊肉三明治。

阿芙洛荻特埋首在膝间不肯说话。

伯爵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失败了。”

维纳斯闻言一惊:“怎么了?怎么会失败?”

阿芙洛荻特猛地起身打翻维纳斯手上的餐盘,愤怒地咆哮:“失败,失败,我就是失败了,怎么样?”

精致的银盘匡啷应声落地,食物洒了一地。

“怎样?来看我笑话吗?来同情我吗?”阿芙洛荻特情绪大怒,面目狰狞,瞬间变了脸,冷阴的獠牙伸出。

维纳斯一脸错愕,她摇着头还来不及说话,阿芙洛荻特怒吼一声,就往维纳斯扑去。

伯爵来不及阻挡,两人变化吸血鬼面貌互相追逐攻击,原本白嫩的皮肤转化成恐怖的蓝色,精致美丽的身形扭曲诡异,迷人的脸庞瞬间转变狰狞,书房内所有物品因两人的狂烈攻击而损毁殆尽。

“停止!”伯爵也转化成本貌,藉以跟上两人的攻击速度,他一掌挡住一方,怒气让他的表情更加骇人,他发红的双眼瞪视着两人。

“打架能解决事情吗?”伯爵眼神转向阿芙洛荻特,狠狠地,不带感情的。

阿芙洛荻特一见伯爵严厉的眼神,身形微颤,随即恢复了人类的面貌。她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维纳斯见妹妹气消,也随之恢复身形。

伯爵表情冷峻地看了两人一眼,恢复人形之后便一语不发地离开书房。

阿芙洛荻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配方竟然是失败的,她颓丧地窝在高处一间高级咖啡店的vip高级沙发座里,无意识地瞪着桌上散乱的资料跟报告,为什么这个配方会在十几天后突变?那些感染的人竟然会爆体而亡。

阿芙洛狄特焦躁地抓乱了头发,陷入思考。

他们的目的是让人类世界陷入混乱,失去体制的平衡,不再有真理,不再有信仰,也不再有上帝。

地球,到最后要变成黑暗的地狱才行,所有人类都会诅咒这个世界,诅咒上帝,心中充满仇恨跟愤怒。

如果人类感染后的结果是都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想起伯爵冷淡的眼神,严肃的口气,一阵伤心又涌上心头。

正当阿芙洛荻特埋首膝间难过之时,一个男音响起:“新口味,试试看吧?”

阿芙洛荻特闻言抬起头,是之前的多事男。

“不要烦我。”阿芙洛荻特没好气地皱起眉头。

“又有心事了?”男子自动在对面座位坐下,递上一盒巧克力:“心情不好就该吃点甜的。”

阿芙洛荻特没有答腔,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男子又问:“真的不吃?新口味耶!”

阿芙洛荻特杏眼一瞪,赌气似地抓起巧克力就往嘴里扔,并且用力地大咬特咬:“这样你满意了没?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指使我?”

男子挑挑眉:“话中有玄机喔!被欺负啦?”

阿芙洛荻特不知为何,鼻头一酸,眼泪就这样哗啦哗啦落了下来。

“很委屈喔。”男子体贴地微笑着,递给她几张面纸。

或许是真的伤心难过,从不示弱的阿芙洛狄特竟然在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面前嚎啕大哭,她不在乎自尊,不在乎美丑,很自然地就只是宣泄悲伤。

男子似乎是懂的,他微笑着,没有多说。

不知道哭了多久,阿芙洛荻特才止住眼泪。

“我问你,若是一名女子为你掏心掏肺,你可感动?可会爱上她?”阿芙洛荻特劈头就问。

男子侧头想了想:“那也要我对她有感觉才能契合。”

阿芙洛荻特:“那我呢?假设是我这型的呢?”

男子:“爱情,其实是一种感觉,跟外型不太相关。”

阿芙洛荻特瞪大眼,她不相信自己的外型无法在爱情上得利:“男人不都是爱美女吗?”

男子笑着摇头:“男人是视觉动物没错,但是美貌不是决定一切的主因。”

阿芙洛荻特泄气地垂下双肩:“撇开美貌不谈,我的的确确替他作了很多事情啊!”

男子:“舍除那些滥情花心的男人,一般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不爱的女孩是提不起劲的。”

阿芙洛荻特知道伯爵不是滥情的人,她的伤心来自于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沉默了。

男子决定不再提这件事情,过了一会儿他打破沉寂:“这样吧,我带你去山上?我们去看日出。”

“现在?”阿芙洛荻特看看腕表,离日出还有七个小时。

“嗯!走吧?现在开车上山时间刚刚好。”男子起身,鼓励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