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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宁芙露出既害羞又生气的模样,拍打着水晶之卵的外膜:“喂!别像鳗鱼一样缠在一起你们不是才刚认识?”

“我们其实认识了很久很久。”夏利松开了爱伦,朝爱伦眨了眨眼。两个人的手却仍十指交扣紧握不放。

宁芙神情古怪:“八云是谁啊?”

“八云是爱伦的前世。伊莎贝拉说的对,她的确是我的命运之女。请你先回去转告父王。我找到答案了。”

“你要我一个人回去?喔!你这见色忘妹的家伙。”宁芙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甩着头发,扭头离开,临走前又咕哝了一句:“爱伦也是一样见色忘友。”

爱伦羞红了脸,一时不知所措。

夏利眷恋的低吻爱伦的头发:“难怪父王说最终的答案在亚特夏利提斯,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八云……不,爱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

“去哪里?”爱伦还有点恍惚。

“人鱼岬。”阿塔岛

人鱼岬的落日

映照在爱伦美丽绝伦的脸上,她身上的欧立哈坎战甲,像是燃烧的火焰发出灿烂的红色光芒。

“很像,对吧?”夏利抱着爱伦站在人鱼岬上。

“好美。你说的对,真的很像。这里很像小滨村的海边。”爱伦对眼前熟悉的景象惊叹不已。

“是啊!当时我只剩一口气了,你抱着我一直哭,你看起来好脆弱,好像整个人都快碎了。”

爱伦叹了一口气:“我是快碎了,如果不是秋子活了下来,知道你还活着,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死很容易。但是你做到了,即使万般痛苦你认真的活了下来。”夏利将唇贴在爱伦金色的秀发上:“你很勇敢,我的女战士。”

“阿塔岛是唯一我们人鱼族可以自由来去的陆地──这个与世隔绝的岛屿,居民世代信奉人鱼女神阿塔珈提斯,也是世界上唯一知道我们真实存在的民族。”

“你真的是夏利吗?我好像在作梦。”爱伦的眼神迷濛。

“你还要确认一下吗?”夏利微笑,解开左肩的水晶扣,露出肩膀上的伤疤──被大蛇咬伤的牙印。

爱伦笑了:“是真的!我不会忘记这个疤痕。”

“你一出生就会叫我的名字了你叫的是“夏利”而不是“伦”对吧?”

爱伦皱眉沉思:“我忽然明白我找到亚特兰提斯了,我大叫你的名字,然后就看到我这辈子的妈妈她一直在流血……唉!我一定是命太硬了,怎么老是要当孤儿。”

夏利温柔的将爱伦搂进怀里,他知道安慰都是多余的,这一千两百多年来八云历经生生死死,在不断的轮回中固执的追寻着自己,他无法想像八云或者说是爱伦为了寻找他,受了多少磨难。

“八云的记忆一直困扰着我,每当我想起你,身体就痛得像是要裂开来了。”爱伦将脸贴着夏利的胸口,有点迷惑。

“你用我留在你身上的伤痕强迫自己记住我。已经不需要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夏利怜惜的抚触爱伦的头发。

爱伦垂着眼,睫毛轻颤,有点哀怨的说:“是因为女王陛下对我奶奶的承诺吧?”

“不,那是命运,一千两百年前,我把银水晶戒指戴在你手上,便已经注定了。”

“那是为了保住我的命。”爱伦叹气。

“左手的无名指有着通往心脏的爱情之脉,守住你生命的可不只是戒指而已。”夏利微笑:“还有我的爱情──那是结婚戒指,我亲手给你戴上的结婚戒指。”

“在我还是八云的时候……结婚戒指?”爱伦愣住。

“我没办法和八云结婚,所以预先承诺了来世,我的愿望实现了。你当时身受重伤,我本来是想用血盟的但是血盟有不可预知的风险,所以我决定用替代方案,为了随时补充水晶的能量,我必须一直留在你身边,只是,不可预期的因素迫使我离开。”夏利解释。

“你不是在哄我吧?”

“我大意了,我把你跟自己一起关在围墙里,当我回过神来,你已经到了可以为我舍命的程度,我才惊觉我的心早已被闯入了,而你却丝毫没有自觉。”

爱伦了解这种窘境,也不打算再追究了。

“算了,现在这已经不是秘密了,父王、母王甚至奶奶,他们都知道了连杰克杰利也很清楚。”夏利莫可奈何的搔搔头:“对了,你既然保有八云的记忆,这十九年,怎么都没来找我?虽然我七岁就离乡,可是每半年都会回来一阵子。”

“自从那件事之后,你就没有来上学,我也很快的被送回家了。”夏利惊愕。

“是啊!”

“你带着同学汉克、班他们还有我,偷溜进水晶森林冒险,遭遇到好几条大虎鲨袭击,你一急,银魄的力量就全部爆发了出来,你独力杀了五条虎鲨。那些虎鲨体型大得惊人,闻到同伴的血腥味全都发了狂。”

夏利非常紧张:“有伤到其他人吗?”

“那些孩子受了点些微的轻伤而已都没有大碍,最后是我用水晶之卵把你困住。”

“你也会用水晶之卵?喔对了,伊莎贝拉的孙女当然有这能力。”

“我知道银魄的力量很强大,不敢大意,我怕我的灵力阻挡不了你,为了不伤及无辜,一口气造出了十层。”

“十层?”夏利惊讶的张大了嘴。

“那十层水晶之卵虽然把你困住,拖延到烈王赶来封印银魄,却让才六岁的我灵力耗尽,昏迷了整整半年。”爱伦低语。

夏利有点内疚:“昏迷半年?这么严重所以你才没来上学?”

爱伦静静的说:“我醒来以后,你已经离开了,我也去了格尔西伊斯女子学院。”

“是啊!我住校。直到你失踪的消息传遍亚特兰提斯,我就回来了。”

“沙罗的日记也是你?”

“如果来不及救你,你和秋子都会死,是我拜托他们带上顶尖的医疗团队。”

“我真的糊涂了你到底是八云、姬儿还是爱伦?”夏利瞇着眼,小心的捧着爱伦的脸。

“你一直都在这里,我却没发现。”夏利发出如同梦呓般的低语。

“嗯。我想或者是这个让我成为埃斯提克兹家的后代。”爱伦伸出手掌,掌心除了密密麻麻的小伤痕,那是银魄逸出的灵气所伤,还有一道比较明显的剑伤。

“秋子?秋子还活着?”爱伦呛了一下。

“吃了人鱼肉、不老不死的女人。”

“我们二个月前见了面。秋子就是传说中八百岁的尼姑,她不只八百岁她活到了现在,因为我还没死她就死不了。”

“烈王真的修正了传奇,我把秋子丢下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那么漫长的岁月她是怎么熬过来的。”爱伦的思绪变得有点激动:“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你?”

“是啊!她是在等我,她亲口承认的。”夏利清澈的眼睛平静的凝视着爱伦,等着看她的反应。

“她等了你那么久,只有秋子我不想跟她争。”爱伦的眼神忽然变得黯淡,夏利同步感觉到爱伦心中的悲伤。

“她把我甩了。”夏利笑了,他轻轻捏了捏爱伦的脸颊:“她对她的丈夫忠贞不渝。”

“秋子?她等你等了那么久。”爱伦瞪大了眼睛。

“她等我是为了归还银水晶戒指,你嘱咐她的你忘了吗?”夏利含笑注视着爱伦。

“一千多年了这是同一个戒指?秋子竟然把戒指保管得这么好?”爱伦怔怔的凝望着戒指上闪烁的光辉。

“你或许该见见她。”

“她过得还好吗?”爱伦不自然的牵动嘴角。

“还记得我提过的我的武术老师伊藤枫吧?她是秋子的后代,秋子找到了她,和她合开了一家咖啡屋。”

“当秋子告诉我,她后来嫁人,我假装不在乎,但是我很嫉妒。”

“你记恨我?”爱伦从长长的睫毛下,偷偷瞄了夏利一眼。

“我说的也都是事实,难道不是吗?”夏利幽幽的注视着爱伦。

“好像,也是啦。”爱伦懊恼的搔着头,这个动作带着浓厚的八云的影子。

“你说该怎么补偿我?”夏利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我不知道。”爱伦一脸不安。

夏利笑得更灿烂了:“既然这辈子注定你是女的,那就帮我生十个孩子。”

爱伦的脸红了。

“我嫉妒的是秋子。那一瞬间我才明白了我到底爱谁多一点。当我知道你为了我埋的那坛女儿红,拖着病体偷偷回后濑山,我的心好痛,好想,找你。”

爱伦小声地说:“我一直在这里。”

“我知道你很不安,有一种不安定感,所以我决定对你坦白。你现在应该可以明白我对你的感觉。我爱你,不是你变成适合我的模样,而是因为你是八云──我的最初,也是我的最终。”夏利轻轻碰触爱伦左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银水晶发出星星般的光芒。

夏利忽然起身,将爱伦扶正坐好。然后单膝下跪,凝望着爱伦,爱伦忽然明白夏利要做什么了,她紧张得不知所措:“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