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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我的小公主,你的骑士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原来甄儿还在担心这个,我双脚打着水,右手当胸,欠了欠身行了个礼。

‘我等你。’甄儿捧着我的脸,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真要命!害我心脏漏跳好几拍。

我搬开栅栏,潜入池底的洞中,这条通道不但长而且狭窄,无法伸展手脚,我只得放弃游泳,匍伏着爬行,若不是我在水中还能呼吸,换成一般人,大概要淹死在这洞中了。

我手脚并用在崎岖难行的水道里“爬”了至少半小时,还没爬到出口,手肘和膝盖都磨破了,看来要把甄儿从这个水道里带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让我有点小失望。

辛苦到达洞口的时候,发现又是另一道栅栏和护网,应该是要防止海里的鱼类和小生物进来才装上去的。幸好我预先带了把螺丝起子,又浪费了十几分钟才把栅栏给破坏掉。

我终于爬出洞口,游进大海里,累死了。

这里的水流和缓,几条只会出现在沿海的热带鱼游过我身边,我想,这里应该离岸边不远。

我浮出海面,看见不远处就是沙滩,几个穿着比基尼、皮肤晒得黝黑的白人女孩叽叽喳喳的对我指指点点,对于我忽然从海里冒出来感到不解。

我游上岸,跟那些女孩编了一套被损友恶作剧,在海上漂流好几个小时的悲惨故事。她们义愤填膺的数落起我那些瞎掰出来的朋友,大家很自然的就聊了开来,从她们口中得知这里距离市区并不太远,她们借我毛巾擦干身体,也很热情的和我合照留念,之后我就搭她们的便车到市区。

我的大学时代都是在迈阿密度过的,虽然家境富裕,但为了训练自己独立,我在市区租了一间小公寓。

我没办法立刻回家,那里已经被警方封锁了,所以我决定先回公寓梳洗一下再做打算。我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没多做耽搁,就走到街角的邮局,打开我租用的信箱,看看有没有什么讯息。

信箱中有一个以平信寄送的小包裹,我看了寄信的住址,那是父亲寄来的包裹。

寄信时间是我出车祸的前一天,也就是他坠海的前一天。

我拆开包裹的牛皮纸,里头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上有一个船舵的图案,父亲寄给我这本笔记本一定有什么用意。

我走进常去的咖啡馆,坐在一个光线充足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专心的翻阅父亲的笔记本。

这是一本日记,二十年多年前的日记。

日记中记载的大多是当年父亲当船长时航海的所见所闻,但接着看下去,我便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把日记寄给我──这日记上记载了有关于我的身世,及一个惊世的秘密。

我摘录了相关日记的内容重点:以下的第一人称,是指我的父亲丁海,括号内的则是我的感想。

5月12日,禾丰丸到达加勒比海大巴哈马附近的鲔鱼小径,但今年的黑鲔渔获量不如往年,于是多滞留了些时间。

5月13日,往年大西洋飓风季要到六月才开始,今年热带风暴却在飓风季来临之前提早形成,我评估此热带风暴威力不大,而在附近海域继续停留。

5月14日,热带风暴威力增强,禾丰丸遭狂风巨浪袭击偏离航道,在加勒比海中迷航。个人的判断错误,造成禾丰丸全员陷于险境,引以为咎。

5月16日,禾丰丸在不知名小岛附近搁浅,船体受损,引擎失去动力,为了修复船只,我与船员搭小艇登陆小岛,补充粮食及收集修复船只所需材料,派大副高桥留守禾丰丸。高桥为人沉着内敛,值得信赖。

5月18日,禾丰丸受创甚钜,需多日尚能修复,岛上盛产百慕达圆柏,可为船只修复救急之用。

5月19日,岛上有零星聚落,岛民友善,但方言艰涩难懂,简单的英文可以勉强沟通。

5月23日,得知此岛名曰“阿塔岛”,岛民疑似闪米特人后裔,信奉月神阿塔珈提斯,形貌为半人半鱼,风俗殊异。岛的西端有人鱼岬。

5月24日,私访人鱼岬,此地人烟少至,地貌特殊,风景甚美,尤以夕阳西下之时,霞光潋艳,不可方物。(之后父亲每天都去人鱼岬,流连忘返,可见此地风景一定非常迷人,但这是岛民圣地,入境随俗,隐隐觉得父亲这种行为甚为不妥)

5月28日,今日海风甚大,仍然到人鱼岬赏景,忽然听到一种奇妙的声音,似是低吟,或是笛声,应是海风吹拂海蚀地形发出,想必这就是岛民说的人鱼歌唱,不觉莞尔。

这是一个天然的海蚀洞,却是在海岬的内部,洞中有一半浸泡在海水里,我一进到洞里,刚好看到一条巨大的鱼,迅速潜入水中,我航海这么多年,大鱼我看得多了,但那种美丽体色的鱼却从来不曾见过。

洞中有另一半是地面,我回过神来,发现四周石壁上,镶满了各种宝石,就像是有人把它们嵌在墙壁上当装饰品一样,地上也散落了许多耀眼的宝石。

有蓝宝石、红宝石、猫眼石。

宝藏!我发现了宝藏,正当我欣喜的时候,忽然有某种软软的东西碰到我的脚,这时我才赫然发现一个大约周岁大、全身光溜溜的婴儿正抱着我的小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海蚀洞里怎么会有婴儿?

婴儿睁着大眼看着我,伊伊呀呀的说着我听不懂的喃语,十分可爱。

我抱起婴儿,是个男孩,更奇怪的是他的背上竟然长着鳞片!

那婴儿的手上捏着一块美丽的蓝宝石,它的色泽比这洞里的其他宝石都要清澈无暇,他挥舞着胖胖的小手,把手里的宝石现宝似的拿给我看。

太美了!那种深邃如海的光彩,就像是在凝视恋人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有婴儿,这里非常隐密,难道是弃婴?这些宝石又是怎么回事?这男婴如果放在这里不管,涨潮时一定会被淹死,我与芳子结婚多年苦于无子,把他带回去,芳子一定很高兴。

鳞片的问题,请名医治疗,应该可以解决。

(这个男婴显然是说我了,我虽然黑发黑眼,轮廓上却不像华人,反而比较像西方人,小时候常被同学排挤,这种情形,直到搬离后情况才获得改善,我的心里其实很清楚我并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但是我在意的是父亲在海蚀洞里看见的那条巨大的‘鱼’,该不会是我的亲生母亲吧?我的亲生母亲还活在这世上吗?我被带走了,她是不是很着急很伤心?)

我将海藻垫撕成条状,把婴儿绑在胸前,攀着棕榈绳爬出岩缝,但口袋里的宝石在途中还是掉落了不少颗,甚为可惜。

为免引人注目,还是低调从事。将地形图画下,改日有机会再来取。(日记上用铅笔画了一副简单的地图,还注明了经纬度,应该就是阿塔岛人鱼岬的地形图)

回聚落与船员会合,船员们看到我抱回婴儿甚感讶异,我告诉他们,是在路旁拾到弃婴。(我发现父亲未向船员提起宝藏,也许是怀有私心,而我这个“弃婴”在藏宝的洞里这么不合理的事情,父亲居然没有深究原因就直接把我带走,可见得他真的很想要个孩子。)

5月29日,禾丰丸已经修复完毕,不再耽搁,尽速返航。

之后的日记记载了父亲辞去船长,改开贸易公司,还有几则是关于我的。

父亲带我回家后,正式收养了我,为了鳞片和鳃的问题,四处求医,但医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以皮肤病处理,但过了三个月,我身上的鳞片却自己一片片脱落下来,只留下鳞状疤痕。

还有一则是母亲帮我洗澡时,失手让还是婴儿的我滑入浴缸,我不但没有呛到水,还潜在水里玩耍,把母亲吓坏了。母亲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小孩,害怕我有一天会离她而去,从此不许我碰水,还私下请密医将我耳后的鳃缝合起来。

日记后来就没再写下去了,后面半本日记,内页却每页都黏在一起翻不开,最后一页写着几个字:“经多方查证,这笔宝藏应是十七世纪沉没于加勒比海的圣荷西号船上载运的珠宝,不知道为何会藏在隐密的洞中,多次想回阿塔岛,却苦无机会,高桥慎一郎等人盘据在岛上,似有所图,莫非已获悉宝藏的秘密?一定要小心!”

圣荷西沉船宝藏?

我心里暗暗吃惊,忽然发现薄薄的页面之下似乎有块硬物,我轻轻在上面戳一个小孔,赫然发现这些黏在一起的内页中间嵌着一颗核桃大小的蓝宝石!

我对珠宝并不内行,但这颗宝石色泽净透,闪烁着神秘的紫蓝色,艳丽夺目,绝对是珍品,这应该就是父亲日记中形容的的那颗“深邃如海,就像是在凝视恋人的眼睛”的蓝宝石吧。

日记的封底用铅笔潦草的写了最后几个字。

我的儿子,请容我再叫你一声儿子。当你看完这本日记时,请不要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