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蹙眉，清明却是自问自答道：“当然不是！”
“作案，永远比破案，困难百倍！”
初六目光中露出惊骇，却也不得不赞同他的说法。
盗门和巡管局的博弈，本身就是站在不公平的地方。
清明叹息道：“巡管局不想把事件太早的公之于众，就是为了在这期间内破案，把舆论影响降到最低。”
“那人的不放出消息，则是怕巡管局没了顾虑，就要大张旗鼓，全力出击了。”
“毕竟，偷东西这事，那人虽然有那样恐怖的手段，但是，终究是还是要依仗盗门！”
初六点头：“你是说，两边都不放出消息，是一种默契，贼h和兵的默契？”
清明笑笑：“是啊，两边，一边需要时间破案，一边需要时间藏脏，就看是谁先一步得手了。”
初六眸子里闪过一丝悲戚：“但是，作案，永远比破案，困难百倍，你的意思是，盗门已经完成了藏脏，消息就要被放出来了？”
清明点头肯定：“这样看上去，这一场，盗门是胜了，不过，因为我们，这一场，应该是个平局吧。”
初六皱眉：“我们？我们的行为，能远隔千里，影响这里的局势？怎么可能？”
清明笑笑，也不解释，只是叹道：“其实，平局对巡管局来说，等同于败了，在他们的世界里，不管盗门遭受了什么重创，案子不破就是败了。”
初六白了他一眼，又不说。
“睡了！”
初六气呼呼的说着，翻身钻进了被窝。
清明笑笑，关灯。
这一下，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一种异样的声音传来。
轻轻地喘息，娇嗔，粗重的呼吸声，两人虽然不大，但是，也是明白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
这小旅馆的隔音，属实是差了些。
清明的身上燥热，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初六也是在黑暗中一双大眼睁的溜圆。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清明的喘息声就好似在她的耳边一样。
初六两手拽紧了被子。
实际上，两人都是在贼窝长大的
，男男女女混杂，冬天抱在一起取暖睡觉的情况也是不少。
所以，对睡一个标间，毕竟是两张床，两人也没觉得不妥。
但是，这夜半隔壁传来的异样动静，还是让两人有些不自在。
毕竟，男女还是有别。
半个小时后，喘息停歇，清明却是一直看着窗帘上透出光线，才算是勉强入睡。
这一夜，清明做了一个不一样的梦。
次日，两人依旧沉沉的睡着。
陈铭和王晓曼则是刚刚赶回临江城。
见到了陈龙之后，两人的面色有些难看。
王晓曼一脸歉意：“陈队，我给巡管局抹黑了。”
陈龙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你做的很好了，而且，你们也并非一无所获不是吗？”
陈铭给了陈龙一个眼神，随后摇头：“我找到了那个派发小广告的工头，他一般都是雇佣周围的无业游民或者是半大不小的孩子贴小光告的。”
“目标找到他的时候，据他说，脸上脏兮兮的，身上也是穿着破旧的衣服，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让他记住。”
“应该就是清洁工看到的一男一女的那个男孩，干了两天，事情是三天后出的。”
陈龙点头：“卷宗我看过了，老照片也送去给技术人员修复了，看看能不能找到照片里的人吧。”
王晓曼叹息道：“从照片的磨损情况，和照片里的人判断，那照片里穿裙子的女孩，应该就是清洁工看到的女孩，可是，年龄跨度太大，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吧。”
陈龙和陈铭也是沉默。
就算是找到了照片中，女孩的父母，也是没什么意义。
盗门这样的年级的孩子，都是一早就被拐走，在盗门中长大的。
正是因为盗门这种天怒人怨，让无数个家庭陷入噩梦的传承方式，挡下了巡管局无数次想要安插卧底的想法。
盗门的几乎每一个贼都是他们从小养大的！
三人沉默着，陈龙开口：“哪怕只有一丝线索，我们也要抓住，但是现在，我们还有更大的困难要面对。”
陈铭和陈龙对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寒意。
绿藤市，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面孔。
今天的茶是碧螺春，汤色碧绿清澈，香味浓郁甘醇.
佛爷的心情似乎也是好了不少。
“是时候了，放出消息吧。”
身后的阴影中一个敦厚的声音答应一声。
秋风萧瑟，窗外的树梢，已经没有几分绿意了。
清明和初六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被肚子的叫声吵醒，两人相对，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过了半晌，清明才开口道：“饿了。”
初六笑笑，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息也是一扫而空。
“出去吃？”
清明点头：“也看看这临江城，有没有什么特色小吃。”
两人下楼，和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
出门之后，却发现今天的街面上，警车呼啸。
清明挑眉，带着初六找了一间小馆子。
刚一坐定，两人就对视一笑。
旁边桌子上的三个大汉，正在高谈阔论。
“听说了吗？巡管局在咱们临江城闹了这么大动静，根本不是在找什么宝石！”
一个大汉面色带着骄傲。
享受的看着另外两人的疑惑。
男人喝了一口啤酒，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不行？”
“告诉你们吧，我表哥的堂姐，就在临江车站工作。”
“十月三号那天，一辆拉黄金的列车，到站，两车厢的黄金，不翼而飞了！”
“啊？”
另外两人惊讶：“两车厢黄金？乖乖，那得有多少啊！”
初六和清明也是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惊讶。
黄金，贵金属？
难道这就是幌子之下，那人真正的目的？
初六也是惊讶，清明才刚说了，消息这就传开了？
几人讨论的声音不低，也是因此，引起了另一桌上一对小情侣的关注。
那男的戴一副金边眼镜，斯文笑道：“两车厢黄金，重量应该近百吨了，就这么就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