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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所谓的分道扬镳

禾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少女也盯着她看,眉目含笑,没有恶意。

“你是谁?”颠簸了一下,她看向四周,狭小的木质空间里,伴随着车轮滚动与哒哒的马蹄声让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在马车上。

“你要带我去哪?”禾唐突然坐起身来,十分警觉。

“你一定不认识我,我叫澹台灵宋。”灵宋微笑的看着禾唐:“我们想带你去骁阳。”

“我对你有印象,你不就是那天在那谁咳咳,那谁身边的女孩吗?不过!你说什么?骁阳?你跟秦微哦不,就是太子什么关系?他在哪里?我大师兄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带我去骁阳!”禾唐着急的大喊。

“别喊。”灵宋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慢慢跟你说,首先你说的秦微还有你所谓的那谁,哈哈哈可是太子萧瓒?”灵宋瞪着大眼睛看着禾唐,萧瓒竟借用了他幼时伴读的名字,可见感情之深厚……

“对啊,他其实是叫萧瓒?”禾唐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骗我,起假名字:“那秦微又是谁?”

“秦微啊,这可是萧瓒不能触碰的伤疤啊,你还是亲自问他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秦微是他幼时的伴读,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孩子被抄家,有没有诛九族我倒是忘记了,但他却下落不明了……这不能多说,咳咳咳,告诉你哦萧瓒是当今太子,到了骁阳你若直呼其名是要被治罪的。”

“什么!治罪?那你又是什么身份?”禾唐不屑至极,若是直呼太子名讳都会被治罪,那这国家离亡国也不远了。

“我没什么特别的身份,我记性好?我是丞相嫡女?哦,可能我是萧瓒未婚妻这个身份比较…”特别但我们不可能成亲,这话未曾说完就被禾唐叫停车的喊声打断。

“我要下车!”未停稳禾唐就跳下了车,什么直呼其名就要被治罪,什么奇奇怪怪的身份,什么未婚妻,她不要去骁阳!想想就心烦。

“姑娘小心啊!”澹台灵宋撩开车帘大声的喊。驾马车的卫姜吓了一跳,立即跳下车:“禾唐姑娘,你要去哪里?”

“禾唐,你去哪?”在后面骑马的萧瓒见势立即下马,冲禾唐气冲冲的背影大喊,见其没有反应,疑惑的皱眉,走上前顺手将缰绳递给了卫姜,转头以二人可闻的声音说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准上前。”

“是殿下。”卫姜不解的应了声,牵紧了马,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前去看看,以确保萧瓒的安危。

禾唐不说话,往前走着,走进了路旁边的竹林,萧瓒也跟在后面进了竹林。

突然间,禾唐以萧瓒不及躲闪的速度抽出腰间的宝剑,站在他面前:“我该叫你什么,秦微?萧瓒?不你也不是秦微!秦微是谁,你又是谁?”

“禾唐,你就不能听我解释吗?我来这是受宣褚册传人指点。何况我拿这个是为了统一天下,让人民免于战乱。”萧瓒如曜石般澄明耀眼的黑瞳凝视着此时指着他的宝剑,目光变的深不可测,眼神中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指点?那东瀛人还是受了他们大祭司的指点呢,他们大祭司还是写这宣褚册之人的徒弟呢!她取回宣褚册,东瀛人踏平中原一统天下,百姓的战乱也就结束了。”禾唐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他每说一句话她便想反驳。

说话间手中紧握的宝剑又离萧瓒的胸口近了一分,说到底她还是恨,一看到他,她的心情就不受控制。

“他们只会蚕食百姓,何来安居乐业?”淡淡的冷漠的气息从他周身一圈一圈荡漾开来,他负手站在她的面前,并不是以一种谦卑的姿态看着她,这神情中似乎还有一点……不屑?

“你这是何表情?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让百姓安居乐业,你又如何能保证你一生都不会蚕食百姓?”禾唐冷冷出声,在她看来,欺骗别人感情的人,是无法让人信任的。

“你若这样想,我倒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大概是没想到,在她眼里他竟是这种人。

浓翘轻颤的睫毛下一圈阴影上下浮动着,萧瓒波澜不惊的往前走了一步:“你拿剑指着我是想杀我吗?那为何又久久不动手?”

禾唐皱了皱眉头,心里却五味陈杂:何种人?我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骗,你先前的欺骗我可以接受,只要你能跟我讲明白,但是你没有。

在你恢复正常的时候,你竟然选择回到我身边,将计就计继续欺骗我?

我没有那么无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信任。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禾唐眼中水汽模糊,不受控制的喘息着。为何她此时感到十分的委屈?眼前越来越模糊,手中的剑也在颤抖:“是你逼我……”说完竟狠了狠心,闭上眼睛一剑刺了进去,瞬间眼中的泪水掉了下来。

藏在灌木丛中深处的卫姜见势握紧了身侧的宝刀,愤怒的欲起身。可一想到殿下说过不要上前,还是犹豫了。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惴惴不安却只能先静观其变……

布料破碎的声音、皮肉被穿破的声音……像魔咒一样的在禾唐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萧瓒还是那么平静的看着她,没想到一脸震惊的人竟然是她?她整个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你……为何……这么可怕。”禾唐颤抖的抬起右手,慢慢的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最终捂住了自己的嘴,哽咽着。

“难道你就不可怕吗?曾经不是说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抛弃我你也不会抛弃我吗?如今拿着剑想杀我的人又是谁?”萧瓒脸色有些难看,有光泽的唇也少了些许血色,声音似乎有些颤,但是表情却还是沉着冷静。

“那些话你忘了罢,关于我的所有的事都忘了吧,我累了,什么都不想解释了。”禾唐颤抖着迅速抽出宝剑,看着他轻轻的咳了一声捂着胸口,她的心又何尝不痛?她没想杀他!从来都没有!

“若忘不了,以后你只要记得我是恨你恨的想杀你的人就好,所以你见了我绕道走,永远不要有牵扯。”再怎么争论似乎是无意义的,若他态度谦卑一点,给她一个台阶下她一定会原谅他,毕竟他是曾救过她的人。如今就这样结束吧,他们二人的纠缠……

“在你眼里,人做了一次错事便无法原谅了吗?我有想伤害你吗?我可做过什么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事情吗?”一袭青裳的他似乎能淹没在这片竹林,只有撩人心弦的醇厚嗓音此起彼伏……

是啊,他没有伤害过她,她却让他两度因为自己受伤。

可是萧瓒,若你为明君,能够结束战乱,为了天下百姓,那么这宣褚册我甚至可以携我蓬莱百万之众三跪九叩拱手相赠,但是我就是不甘心,你一直在欺骗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计策。我就是不甘心你竟然设计我,为了得到那个东西,不顾及我对你的信任之情……

盯着萧瓒不停流着血的胸口,那扎眼的红色在禾唐眼中翻腾着,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上前。

她明明下手不重可为何伤口却一直流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宝剑,鲜血已然凝固,多待一刻她都狠不下心来,于是郑重的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神:“我不会同你去骁阳,我还未曾原谅你……”

转身,离开,脚步却似乎有些不稳,手依旧抖的厉害:对不起萧瓒,你身上有两处伤口都是因我而起。

但你知道我多希望你会是小微微,一个永远都是那个一直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的小孩子,拿生命去保护我的人。

可是我错了,他不会存在了,因为你根本不是秦微!你六岁的时候也是萧瓒而已,你所扮演的秦微,那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一个身份而已,而真正的秦微又是另一个人……

你永远都不会是他了。

即使你记得那期间发生的事情,你也不可能是他了,他似乎是独立于你人格之外的人,毕竟在你真正六岁的时候经历的事情通通跟我无关。

曾经我真的希望你记起一切,可现在我不是应该开心吗?但正常的你让我捉摸不透,甚至让我害怕。我真的不知我应该是悲是喜,看来我们注定要是陌路了……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要不是您吩咐发生什么都不许我上前我早就!”卫姜见禾唐走远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扶着萧瓒,撕了一块布条给萧瓒包扎着伤口,但充其量只是止血而已:“怎么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受伤!”

“卫姜,我无事,区区小伤。”她怎可能下的去重手?伸手看了看已经凝固在手上的鲜血。

“您为何任由她伤害您的身子啊!”卫姜搀着萧瓒走出竹林。

“她若是每每想起来我身上两处伤都是由她而起,她对我的愧疚就会远远超过恨。”萧瓒勾了勾嘴角:“我的形象也不会因为因为对她的欺骗而被她讨厌。”

“是!殿下,无论做什么事您都能已完美的形象抽身,可是这伤口您真的不疼吗?要不要坐马车?”

“卫姜,这种伤口你认为疼吗?行军打仗时,比这伤重的多的数不胜数,我又何曾说过疼?”说着牵过马:“前方是黎丘,我们先去先生的住处。”踩着马镫子就上了马,疾驰而去,仿佛他从未受过伤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