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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章 吴起辉煌

紧接着我的脑海里面出现的是五期。

吴起是战国时期卫国人,喜好用兵,一心想成就大名。《史记·孙子吴起列传》与《儒林列传》记吴起在鲁“尝学于曾参”,至魏又拜子夏为师。吴起广场吴起雕像[]孔门再传弟子中,出现这样一位与“兵圣”孙子齐名的大军事家,由此对研究孔子及早期儒家学者对军事的态度和素养很有说明和参考作用。周威烈王十四年(前41年),齐国进攻鲁国,鲁国国君想用吴起为将,但因为吴起的妻子是齐国人,对他有所怀疑。吴起由于渴望当将领成就功名,杀了自己的妻子(为后世诟病),表示不倾向齐国,史称“杀妻求将”。鲁君终于任命他为将军,率领军队与齐国作战。吴起治军严于己而宽于人,与士卒同甘共苦,因而军士皆能效死从命。吴起率鲁军到达前线,没有立即同齐军开仗,表示愿与齐军谈判,先向对方“示之以弱”,以老弱之卒驻守中军,给对方造成一种“弱”、“怯”的假象,用以麻痹齐军将士,骄其志,懈其备,然后出其不意地以精壮之军突然向齐军发起猛攻。齐军仓促应战,一触即溃,伤亡过半,鲁军大获全胜。

吴起的得势引起鲁国群臣的非议,一时流言四起。鲁国有些人在鲁公面前中伤吴起说:“吴起是个残暴无情的人。他小时候,家资十全,他想当官,从事游说活动没有成功,以致家庭破产。乡邻都耻笑他,吴起就杀了三十多个诽谤他的人。逃出卫国而东去。他和母亲告别时,咬着臂膀发誓说:‘不为卿相,不复入卫’。此后他就在曾参门下学习。过了不久,他母亲去世,他竟然没有回家。曾参为此很鄙视他的为人,和他断绝了关系。吴起这才跑到各国,学习兵法奉事鲁君。鲁君对他有怀疑,他就杀了自己的妻子以争取做将军。鲁国是个小国,一旦有了战胜的名声,就会引起各国都来图谋鲁国了。而且鲁国和卫是兄弟国家,鲁君用吴起,就是抛弃了卫国。”鲁君因而疑虑,就辞退了吴起。

吴起离开鲁国后,听说魏文侯很贤明,想去凭本事游说他。文侯问大臣李悝说:“吴起为人如何?”李悝说:“吴起贪荣名而好色,但是,他用兵司马穰苴也不能超过。”这样魏文侯就任命他为将军,率军攻打秦国,攻克五座城邑。

魏文侯因吴起善于用兵,廉洁而公平,能得到士卒的拥护,就任命他为西河(今陕西合阳一带)的守将,抗拒秦国和韩国。周威烈王十七年公元前409,攻取秦河西地区的临晋(今陕西大荔东)、元里(今澄城南),并增修此二城。次年,攻秦至郑(今华县),筑洛阴(今大荔南)、合阳(今合阳东南),尽占秦之河西地(今黄河与北洛河南段间地)(参见魏攻秦河西之战),置西河郡,任西河郡守。这一时期他“曾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辟土四面,拓地千里”。特别是周安王十三年(公元前89年)的阴晋之战,吴起以五万魏军,击败了十倍于己的秦军,成为中国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也使魏国成为战国初期的强大的诸侯国。

吴起镇守西河期间,强调兵不在多而在“治”,首创考选士卒之法:凡能身着全副甲胄,执1石之弩(1石指弩的拉力,一石约今0公斤),背负矢50个,荷戈带剑,携三日口粮,在半日内跑完百里者,即可入选为“武卒”,免除其全家的徭赋和田宅租税,并对“武卒”严格训练,使之成为魏国的精劲之师。吴起治军,主张严刑明赏、教戒为先,认为若法令不明,赏罚不信,虽有百万之军亦无益,曾斩一未奉令即进击敌军的材士以明法。

吴起做将军时,和最下层的士卒同衣同食。睡觉时不铺席子,行军时不骑马坐车,亲自背干粮,和士卒共担劳苦。士卒中有人生疮,吴起就用嘴为他吸脓。这个士卒的母亲知道这事后大哭起来。别人说:“你儿子是个士卒,而将军亲自为他吸取疮上的脓,你为什么还要哭呢?”母亲说:“不是这样。往年吴公为他父亲吸过疮上的脓,他父亲作战时就一往无前地拼命,所以就战死了。现在吴公又为我儿子吸疮上的脓,我不知他又将死到那里了,所以我哭。”

魏文侯死后,吴起继续效力于他儿子魏武侯。武侯曾与吴起一起乘船顺西河而下,船到中流,武侯说:“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国的宝贝啊。”吴起对他说:“国家最宝贵的是君主的德行,而不在于地形的险要。从前三苗氏左边有洞庭湖(今湖南洞庭湖),右边有彭蠡湖(今江西鄱阳湖),但不讲求德义,大禹把它消灭了。夏桀所处的地方,左边有黄河和济水,右边有泰华山,伊阙(又名龙门山),在今河南洛阳南)在南,羊肠(在今山西晋阳西北)在北,施政不讲仁爱,商汤将他流放了。殷纣王的国家东面有孟门(古隘道名,在今河南辉县西),西面有太行山,常山(即恒山,在今山西浑源县东)在北面,黄河在南面流过,地势也无比险要,但施政不讲道德,周武王把他杀了。由此看来,治理国家在于君主的德行,而不在于地形的险要。如果君主不讲德行,就是一条船中的人也都会成为敌国的人。”武侯说:“你说得很对。”

吴起任西河的守将,威信很高。魏国选相,很多人都看好吴起,可是最后却任命田文(魏贵戚重臣)为相。吴起很不高兴,他向田文说:“请你和我比一比功劳可以吗?”田文说:“可以。”吴起说:“统领三军,使士卒乐于为国牺牲,敌国不敢图谋进攻我们,你比我怎样?”田文说:“我不如你。”吴起说:“管理各级官员,亲附人民,使财力充裕,你比我怎样?”田文说:“我不如你。”吴起说:“镇守西河地区,使秦军不敢向东扩张,韩国和赵国都尊从我们,你比我怎样?”田文说:“我不如你。”吴起说:“这三方面,你都不如我,而你的职位都比我高,这是为什么?”田文说:“国君年少,全国忧虑,大臣没有亲附,百姓还不信赖,在这个时候,是由你来任相合适呢?还是由我来任相合适呢?”吴起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应该由你来任相。”田文说:“这就是我所以职位比你高的原因。”吴起才知道自己不如田文。

田文死后,公叔任相,他妻子是魏国的公主,公叔对吴起非常畏忌,便想害吴起。他有个仆人对他说:“吴起很容易除掉。”公叔说:“怎么办?”仆人说:“吴起为人有节*,廉洁而重视声誉,你可以先向武侯说:‘吴起是个贤明的人,我们魏国属于侯一级的小国,又和强秦接壤,据我看,恐怕吴起不想长期留在魏国。’武侯必然要问:‘那怎么办呢?’你就乘机向武侯说:‘君侯可以把一位公主许配给吴起,他如果顾意留在魏国就必定欣然接受,如果不顾意留在魏国就必然辞谢。以此就可以探测他的想法了。’然后你再亲自把吴起邀到你的府上,使公主故意发怒而轻谩你。吴起看见公主那样轻贱你,他想到自己也会被轻贱,就会辞而不受。”于是照计行事,吴起果然看见公主轻谩魏相就辞谢了武侯。武侯因而对吴起有所怀疑而不信任他了。吴起害怕武侯降罪,于是离开魏国到楚国去了。

楚悼王平素听说吴起很能干,吴起一到楚国就被任为相。他严明法令,撤去不急需的官吏,废除了较疏远的公族,把节省下的钱粮用以供养战士。主要目的是加强军队,破除纵横捭阖的游说。于是南面平定了百越;北面兼并了陈国和蔡国,并击退了韩、赵、魏的扩张;向西征伐了秦国。因此诸侯都害怕楚国的强大。原来楚国的贵族都想谋害吴起。到楚悼王死后,公族责成和大臣叛乱而攻击吴起,吴起跑到楚悼王的尸体旁伏在尸体上,意在以此或者可使作乱者有所顾忌,若作乱者无所顾忌,射我必中王,中王,自然就暴露他们是反叛的罪人。但追杀吴起的楚贵族还是射杀了吴起,箭也射到了悼王的身上。这一年是公元前81年。悼王葬后,太子(楚肃王戚)即位,就派令尹(楚国的最高军政官员)杀了所有因射刺吴起而同时射刺中了悼王尸体的人。由于射刺吴起被诛灭宗族的有七十多家。吴起在魏、楚两国军事、内政方面的成就在战国时期起到了深远的影响,后任魏国国相的公叔痤在浍北之战获胜后主动将战功让给吴起的后人,并称获胜的原因是受“吴起的余教”。与吴起同为卫国人的商鞅,受吴起的影响也很大,如在商鞅变法中的徙木立信和什伍连坐法都是仿效吴起的措施。

吴起在政治、指导战争诸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把这些经验深化为军事理论。《汉书·艺文志》著录《吴起》48篇,已佚,今本《吴子》六篇(《图国》、《料敌》、《治兵》、《论将》、《变化》、《励士》),系后人所托。其主要谋略思想是:“内修文德,外治武备”。他一方面强调,必须在国家和军队内部实现协调和统一,才能对外用兵,提出国家如有“四不和”,就不能出兵打仗;另一方面强调必须加强国家的军事力量。

吴起继承了孙武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思想,在《料敌》篇中强调了了解和分析敌情的重要意义,并且具体指出了处于6种情况的国家,不可轻易与其作战。他懂得战争是千变万化的,要根据不同的情况而采取应变的措施。在《应变》篇具体论述了在仓卒间遭遇强敌、敌众我寡、敌拒险坚守、敌断我后路、四面受敌及敌突然进犯等情况下的应急战法和胜敌的策略。

《治兵》《论将》和《励士》篇主要阐述了他的治军思想。他认为,军队能否打胜仗,不完全取决于数量上的优势,重要的是依靠军队的质量。质量高的标准是:要有能干的将领,要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兵士;要有统一的号令;要有严明的赏罚。他重视将帅的作用,尤其是重视将帅的谋略,强调好的将帅应有优良的品质和作风。重视士卒的训练,提高实际作战能力。强调赏功以励士兵。

吴起在任西河守期间,根据多年的作战经验,著了《吴子兵法》。这是一部在我国军事史上与《孙子兵法》并列的古代军事著作。《吴子兵法》据《汉书·艺文志》说,有四十八篇。现存《吴子》仅六篇,散失了不少。而现有这六篇,个别地方还掺杂了汉、魏晋南北朝或唐代人的话。但基本上可把它看成吴起的著作,这是研究吴起军事思想的重要文献。从《吴子兵法》中,充分反映了他的杰出的军事思想。

明法审令《史记·吴起列传》说吴起"相楚,明法审令"。明法,就是制定法律并将它公诸于众,使官民皆明白知晓。"审令"是审核以往法令,不合用者去之,保留其适用的部分。这是吴起在楚国实施改革的总措施。

“战争——从有私有财产和有阶级以来就开始了的、用以解决阶级和阶级、民族和民族、国家和国家、政治集团和政治集团之间、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矛盾的一种最高的斗争形式”。(《选集》第一卷164页)在阶级社会里,由于阶级地位不同,对待战争的看法也就不同。吴起的战争观是为新兴地主阶级服务的,是进步的。

在战争的起源问题上,吴起力图从社会方面去寻找原因。他说:凡兵所起者有五:一曰争名,二曰争利,三曰积恶,四曰内乱,五曰因饥。(《吴子·图国》)

吴起认为战争是一种社会现象,对战争的根源作了论述。这在世界军事史上对战争根源的探索是最早的。当然,吴起这种看法还停留在表面上。

他对“争名”、“争利”、“积恶”、“内乱”,是何原因引起,“因饥”的根源何在?并没有深入分析。列宁说:“私有制引起了战争,并且永远会引起战争。”又说:“当阶级统治还存在的时候,战争是不会消除的)吴起由于他的阶级和历史的局限性,不可能认识到战争的真正根源,也找不到消灭战争的途径。但是,他从社会方面去寻找战争产生的原因,在当时还是有进步意义的。

在战争与政治的关系上,强调把政治放在首位。他说:昔承桑氏之君,修德废武,以灭其国。有扈氏之君,恃众好勇,以丧其社稷。(《吴子·图国》)

意即一个国君若是只讲求文德而废弃武备,或者依仗兵多能战,都会亡国。要使国家治理得好,必须既要看视政治,也要重视军事。从这个思想出发,吴起在西河一方面注重军事改革,一方面从事政治、经济的改革,为魏国的富强奠定了基础。吴起从战争实践中认识到,只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还不够,还必须有安定的后方,因此,他说:“必先教百姓而亲万民。”只有国内人民和前方军队团结一致,才能打胜仗。

他主张:有道之主,将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吴子·图国》)

他又说: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

就是说,国内各种意见不统一,不可以出兵打仗;军队内部不团结,不可以出阵作战;出阵以后,军队不互相配合,不可以进行战斗;进行战斗以后,各部分战斗动作不协调,不能夺取胜利。他还进一步说:“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邻国,则战已胜矣。”(同上)吴起阐明了国家、军队和人民三者的关系,并认为人心向背是军事上取得胜败的关键。总而言之,就是政治决定军事。

在如何统一中国的问题上,吴起主张只有用武力才能达到目的。在这一点上,他与儒家思想是不一致的。吴起的这种思想,对稍后的孙膑“举兵绳之”,“战胜而强立,故天下服矣”(《孙膑兵法·见威王》)这一主张有直接的影响。

吴起一方面看到了战争的重大作用,同时也看到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和灾难,因此他认为对待战争要持慎重态度,反对轻率发动战争。他总结历史上战争的经验,说:天下战国,五胜者祸,四胜者弊,三胜者霸,二胜者王,一胜者帝。

是以数胜而得天下者稀,以亡者众。(《吴子·图国》)

经常轻率发动战争,就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从而使人民疲弊不堪,国家贫弱,而且会招来祸患。因此,多次发动战争而取得天下的少,亡国的多。比吴起稍早的军事家孙武也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子兵法·计篇》)可见吴起继承了孙武的思想,并有所发展。这对比他稍晚的军事家孙膑也有所影响。孙膑看到了战争的胜负决定国家存亡的一面,同时又指出:乐兵(好战)者亡,而利胜(贪图胜利)者辱。兵非所乐也,而胜非所利也。(《孙膑兵法·见威王》)

由此可以明显地看出他们之间思想的继承关系。

但是古代的辩证法带着自发的朴素的性质。”吴起的战略战术思想,可以说是古代自发的朴素唯物主义和朴素辩证法在军事上的运用。

吴起从战国时代频繁的战争形势出发,认识到随时都有爆发战争的可能。因此,他在战略上很重视战争的准备。他说:“夫安国之道,先戒为宝。”(《吴子·料敌》)要使国家安全,先要在平时做好战争的准备。他说:简募良材,以备不虞。昔齐桓募士五万,以霸诸侯。

晋文召为前行四万,以获其志。秦缪置陷陈三万,以服邻国。(《吴子·图国》)

对于军队,吴起主张“教戒为先”(《吴子·治兵》),注意平时训练。

他指出:“备者,出门如见敌。”(《吴子·论将》)这些战备思想,反映了他为建立和巩固新兴地主阶级的政权的积极进取精神。

吴起在指挥作战时屏弃唯心主义的主观臆断,从朴素唯物主义观点出发,十分重视了解敌方的情况。他指出“用兵必须审敌虚实而趋其危”(《吴子·料敌》)。就是说,只有清楚敌人的力量部署情况,才能选择其薄弱环节狠狠打击。为了了解对方情况,吴起非常重视使用间谍,深入敌后搜集敌方各种情报,“急行间谍,以观其虑”(《吴子·料敌》)。同时,在战场上还注意采用武力侦察的办法,《吴子·论将》记载:武侯问曰:“两军相望,不知其将,我欲相之,其术如何?”起对曰:“令贱而勇者,将轻锐以尝之,务于北,无务于得,观敌之来,一坐一起。

其政以理,其追北佯为不及,其见利佯为不知,如此将者,名为智将,勿与战矣。若其众喧华,旌旗烦乱,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纵或横,其追北恐不及,见利恐不得,此为愚将,虽众可获。”

即派出一支小分队去佯攻敌人,而又假装败退,引诱敌人来追击,从敌人追击的情况来观察其虚实,然后决定对策。

吴起说:臣请论六国之俗,夫齐阵重而不坚,秦阵散而自斗,楚阵整而不久,燕阵守而不走,三晋阵治而不用。(《吴子·料敌》)

从吴起对六国军队状况的分析,可以看出他对各国政治、经济、军事和民情风俗的了解都是相当清楚的。吴起重视调查研究,显然是继承了前辈军事家孙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思想。吴起注意使自己对战争的主观指导,力图符合于客观实际的卓越见解,对引导战争取得胜利,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吴起由于经常带兵打仗,很懂得在战争中发挥人的主观能动作用。他认为在战争中,人必须努力掌握从事战争的各种技能和适应各种复杂环境的本领。他说:“夫人常死其所不能,败其所不便。”(《吴子·治兵》)即人在战争中,往往因为缺少某种本领而送了性命,因为不习惯于某种情况而打败仗。这种主张是对生死胜败由天定的宿命论的否定。

吴起还看到了土地辽阔,人口众多,军队装备精良等因素对战争的重大作用。(《吴子·料敌》)。对进行战争的重要因素之一的战马,吴起也很重视,他说:夫马,必定其处所,适其水草,节其饥饱。冬则温厩,夏则凉庑。刻剔毛鬣,谨落四下。戢其耳目,无令惊骇。习其驰逐,闲其进止。(《吴子·治兵》)

又说:凡马不伤于末,必伤于始;不伤于饥,必伤于饱。日暮道远,必数上下。宁劳于人,慎无劳马。常令有余,备敌覆我。(《吴子·治兵》)

这就是说,对战马要善于饲养、训练和爱护,以达到“人马相亲,然后可使”。

他注意到人、马、车、地形等在战争中的相互关系,提出:使地轻马,马轻车,车轻人,人轻战。明知险易,则地轻马;刍秣以时,则马轻车;膏锏有余,则车轻人;锋锐甲坚,则人轻战。

即明白知道地形的险易,并善于利用,就能使地形便于跑马;及时喂马,使之膘肥体壮,马就便于驾战车;准备好足够的润滑油和车轴上用的铁,注意及时修理,就使车便于载战士;兵器锋锐,铠甲坚固,就使战士便于作战。只有这样,打起仗来才得心应手。

在战争中的攻、守、进、退,要根据变化的客观实际而定。吴起在频繁的战争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熟练地掌握了指挥战争的艺术。他提出了“急击勿疑”的十三种情况:敌人远来新至,行列未定,可击;既食未设备,可击;奔走,可击;勤劳,可击;未得地利,可击;失时不从,可击;涉长道后行未息,可击;涉水半渡,可击;险道狭路,可击;旌旗乱动,可击;阵数移动,可击;将离士卒,可击;心怖,可击。凡若此者,选锐冲之,分兵继之,急击勿疑。(《吴子·料敌》)

这就是说,敌人远道而来,刚刚到达,队伍还没有整顿好;部队已吃饭,但还没有设戒备;慌忙逃走;过于疲劳;没有占据有利的地形,失掉战机,陷于被动;长途跋涉而后继部队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涉水渡河只渡一半;在险要的狭窄道路上行军;旗帜乱动,部队混乱;部队的阵势频繁变动;将领脱离了士卒;军心恐怖,凡是碰到以上情况,应选择精锐的部队作前锋,同时配备力量进行包围,毫不犹豫地迅速发动进攻。

吴起反对在战争中莽撞蛮干,主张“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分析了碰到有利时机“击之勿疑”的八种情况:一曰疾风大寒,早兴寤迁,剖冰济水,不惮艰难;二曰盛夏炎热,晏兴于间,行驱饥渴,务于取远;三曰师既淹久,粮食无有,百姓怨怒,妖祥数起,上不能止;四曰军资既竭,薪刍既寡,天多阴雨,欲掠无所;五曰徒众不多,水地不利,人马疾疫,四邻不至;六曰道远日暮,士从劳惧,倦而未食,解甲而息;七曰将薄吏轻,士卒不固,三军数惊,师徒无助;八曰陈而未定,舍而未毕,行阪涉险,半隐半出。

即一是大风严寒,军队半夜出发,昼夜行军,破冰渡河,不顾士卒艰难;二是在炎热的夏天,队伍出发得迟,正好烈日当头,行军又急,不管士卒饥渴,只是拼命赶路;三是队伍在外时间很久,粮食吃完,民众埋怨甚至愤怒,*言怪事屡次出现,而将领无法禁止;四是部队的物资耗尽,连柴草也很少,却遇上阴雨天气,想掠抢又没有地方;五是战士不多,水土不服,兵马生病,四邻的援兵未到;六是长途跋涉,已近黄昏,士卒疲劳恐惧又不得食,都脱下铠甲随地休息;七是将领和官吏都没有威信,士卒心神不定,全军多次发生惊乱,而部队孤立无援;八是兵力部署未定,宿营地也未安排好,爬山过险,只有一半人通过。凡是遇到以上情况,不用占卜就应立即派兵出击。

吴起还分析了遇到形势不利时“避之勿疑”的六种情况:一曰土地广大,人民富众;二曰上爱其下,惠施流布;三曰赏信刑察,发必得时;四曰陈功居列,任贤使能;五曰师徒之众,甲兵之精;六曰四邻之助,大国之援。(同上)

这就是说,在作战时要避敌之所长,击敌之所短。

另外,吴起从实战出发,对行军和扎营提出了一些必须注意的事项:凡行军之道,无犯进止之节,无失饮食之适,无绝人马之力。此三者,可以任其上令。任其上令,则治之所由生也。(《吴子·治兵》)

这是说,行军中对行程、人马的负荷要安排得当,饮食供应要搞好,这样才能保证军队听从上级的指挥,从而保证军队的战斗力。吴起十分重视对地形的了解,认为:凡行师越境,必审地形,审知主客之向背。地形若不悉知,往必败矣。

他指出,军队到一个地方,必须先了解周围“五十里内的山川形势”从而“知其险易”,“使军士伺其伏兵,将必自行,视地之势因而图之”。(同上)即使军士注意是否有敌人的埋伏,而将领则要利用地形以对付敌人。吴起还提出,军队驻扎“无当天灶,无当龙头。天灶者,大谷之口;龙头者,大山之端。”(《吴子·治兵》)即扎营不要在大山谷的口上和高山的顶端。

以上这些都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战争规律,它反映了吴起从客观实际出发的朴素唯物主义思想。

在吴起的战略战术思想中,许多地方闪烁着朴素辩证法的思想光辉。

吴起说:凡战之要,必先占其将而察其才,因形用权,则不劳而功举。(《吴子·论将》他认为带兵作战必须首先分析研究敌人的将领,根据不同情况,决定不同的对策,这样就能不费多大力气而获得成功。这是对孙武用“水无常形”来比喻“兵无常形”,依据敌兵的变化而变化,从而夺取胜利的《孙子兵法·虚实》)的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在如何对待生与死的问题上,吴起非常鄙视在战场上贪生怕死、当逃兵的可耻行为。

他主张在战场上“必死则生,幸生则死”(《吴子·治兵》),阐明了战场上生与死的辩证关系,只有不怕牺牲,勇敢战斗,夺取胜利才能保存自己,而贪生怕死,不敢杀敌,结果必然失败,招致灭亡。因此,吴起在他的军队里提倡不怕死的精神。他说:“师出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吴子·论将》)即从出兵打仗的第一天起,就要使战士抱定决心战死的光荣信念,而不要怀有苟且偷生的耻辱思想。在战斗过程中,要使战士“进死为荣,退生为辱”。(《吴子·图国》)即以前进杀敌、英勇牺牲为荣誉,以后退活命为羞耻。《战国策·齐策》谈到齐国军队在燕破齐连取七十余城,虽然“食人炊骨”处境十分困难,但“士无反北之心”,坚持战斗到底。认为这样的军队就是“孙膑、吴起之兵也”。可见吴起的军队顽强战斗的精神,在当时是很有名的。

在多与少的问题上,吴起有不少精辟的论述。他认为以少可以胜多,《吴子·料敌》说:军之中必有虎贲之士,力轻扛鼎,足轻戎马,搴旗取将,必有能者。

若此之等,选而别之,爱而贵之,是谓军令。其有工用五兵,材力健疾,志在吞敌者,必加其爵列,可以决胜。厚其父母妻子,劝赏畏罚。此坚阵之士,可与持久。能审料此,可以击倍。

只要军队治理得好,善于选拔贤能,赏罚分明,优待家属,这样,部队就可以打败数倍于我的敌人。吴起分析说:诸侯未会集,君臣未和,沟垒未成,禁令未施,三军囟囟,欲前不能,欲去不敢,以半击倍,百战不殆。

敌人如果没有同盟军会合,君臣之间意见不一致,深沟堡垒没有修筑好,号令没有下达,军队人心惶惶,想进不敢进,想退不敢退,这样的军队只要用相当于它的一半的兵力就能打败它,而且能百战百胜。他又说:敌人之来,荡荡无虑,旌旗烦乱,人马数顾,一可击十,必使无措.倘若敌人前来,散散漫漫,毫无纪律,队伍混乱,人马不安,东张西望,这样的军队便可以一击十,使之毫无所措手脚。吴起认为,“愚将,虽众可获”(《吴子·论将》)。

即如果将领不善于指挥,虽然带兵多,也容易被俘虏。吴起说:“用少者务隘。”他重视利用有利的地形,从而造成以少胜多的条件。他说,只要“避之于易,邀之于厄”,即避开平坦开阔之地,而利用险要的地形,就可以“以一击十”、“以十击百”、“以千击万”《吴子·应变》)。由此可见,吴起从他丰富的作战经验中,看到了多和少的辩证关系。他把这些朴素的辩证法思想运用到军事实践中,创造了五万人“兼(加)车百乘,骑三千匹,而破秦五十万众”(《吴子·励士》)的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所以人们称颂“吴起之用兵也,不过五万”(《吕氏春秋·用民》)。尉缭子说:“有提七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谁?曰吴起也。”(《尉缭子·制谈第三》)据杨宽统计:“战国时代,各大国的兵额就有三十万至一百万之多。”(《战国史》1980年7月第一版第85—86页)吴起的五万、七万之数,可以说得上是精兵,而用之可以抵御强秦。可见其军事艺术在当时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总之,吴起进步的战争观,朴素的唯物主义和朴素辩证法的战略战术思想,在我国军事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吴起身处群雄争霸的战国初期,出生于常受强邻欺凌的弱邦卫国,家境又由富庶走向败落,这一存在环境造就他求强争功却又狭偏易狂的心理。他自幼聪颖好学,成年为出仕而送礼活动耗尽家财,结果一官未得反受同乡讥笑。吴起由此狂怒,竟杀非议自己的三十邻人后逃往鲁国,临行声言不做卿相不还家。此后,他求学于儒家大师曾子,又因母丧不归,被注重孝道的老师逐出。求官若渴的吴起便横心在乱世走从军之途,悉心攻读兵法,并在齐军来攻伐时谒见鲁君献策请缨。他因岳父家是齐国名门且有恩于己,不受鲁国信任,便不顾亲情道义斩下妻子首级,换来鲁君封他为将统军抗齐,不过由此也留下千古骂名。

战场上的吴起确是个军事天才,弱小的鲁军在他训练统领下,竟一战击败在春秋战国时素称强大的齐国,引来天下震惊。不过作为孔子故乡的鲁人不耻吴起之德行,擢升他的鲁君也为此人心狠手辣而内存惊悸,不久便下了辞退书。功利欲极强的吴起转投魏国,被正在开始变法求强的魏文侯起用。他在魏二十六年,“曾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其余也打成平局,同时又“辟土四面,拓地千里”。吴起任西河守将时,一再以寡兵击败庞大的秦军,占据了黄河以西七百里之地,使原来强大的秦国一度岌岌可危,魏国变成战国头强。

魏武侯即位后,吴起因不受信任又投奔楚国,被楚悼王任用为相,仅一年便创造了“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的显赫成就。这个外来户一步登天和提出种种变法措施,招致楚国众多贵族嫉恨。悼王刚死,前去致祭的吴起便被众多手执弓箭者追逐。尽管他临危仍显智谋,趴在按礼教神圣不可侵犯的故王遗体上,还是死于雨点般射来的乱箭之下。

纵观吴起出仕鲁、魏、楚三国的过程,每到一地便能强军兴邦,既会统兵又善治国,确有过人之才。他的著述大多散佚,却仍留下“内修文德,外治武备”的谋国强军之道,并对“图国”、“料敌”、“治兵”、“论将”、“应变”、“励士”有独创性见解。吴起还认为“争名”、“争利”、“积恶”、“内乱”、“因饥”是引发兵祸之源,虽只论及浮浅表面,仍可谓在世界军事史上最早探索了战争发生的社会根源。不过他所到之处均引发忌惮非议并最终被谋害,固然有行变法之策得罪了既得利益豪强的因素,个人道德缺失亦难辞其咎。据载,吴起为将时曾“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不过也有人认为,从他对亲人也无情无义的行径来看,此类举动不过是笼络下属的小手腕。当时被吮疽的士卒之母闻之悲泣就并非感激,而是哀叹儿子受此拉拢定会送命。

吴起变法春秋中期后,晋国以“尽灭群公子”、“灭公族”等手段打击国君近亲势力、加强国君权力时,楚国才开始任用公 子执政。公子执政初期,确实起到了强化王权的作用。但这实际是种落后任人唯亲的制度,其结果形成了王权旁落、大臣太重、封君太重的弊病。战国初期,楚国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楚声王竟至为“盗”所杀。而此时北方三晋正在兴起,国力强大,对楚步步进*,楚国处于十分困窘的境地。在楚国内忧外困之时,中原政治家吴起从魏国到楚国。楚悼王素闻吴起贤能,公元前8年,楚悼王任命吴起为令尹,主持变法。吴起变法,从打击大贵族入手。

吴起变法虽然失败,但变法却在楚国贵族政治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吴起变法所采取的各项措施在楚国的政治生活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如《韩非子·喻老》云:“楚邦之法,禄臣再世而收地”;《淮南子·人间训》云:“楚国之俗,功臣二世而绝禄。”这些现象与吴起变法中的“封君三世收其爵禄”的条文相合,应该说是吴起变法以后出现的。吴起变法促进了楚国贵族政治向官僚政治的转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