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洗半日的吧，就今晚的。”
“……”
“殿下可别说是我，就说是你自己要为我出气，不能说是我。”
“我又是坏人？”
“不许说！”
庄云木将君临天的手甩开，那模样、语气，活像个赌气的孩子。
君临天轻笑，“好。”
晚间起灯了，灵秀才灰溜溜的回来。想着自己白天做得太过，一时竟不敢推门，就在门口踌躇着。
庄云木拿了本书倚窗而坐，懒懒的翻，好大会儿才瞟到门上印了个人影，无奈的笑道，“你在门口打蚊子呢？还不进来。”
骤听到庄云木的声音，灵秀一激灵，反应过来是在叫她，这才缩手缩脚的进了门，百般不自然。
“白日里凶巴巴的，怎么这会儿蔫了？什么味儿？”
庄云木吸了吸鼻子。
是食物的味道？
灵秀抖了抖衣服，“泔水的味道吧，我这就去洗澡，别熏着姐姐……”
庄云木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偏忍笑明知故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泔水味？”
“太子殿下说……太子殿下说今日府里太忙了，让我跟着去帮帮忙，我想着姐姐平日里都教导着要助人为乐的，便去厨房搭了把手。”
灵秀不好意思的笑笑，“对，就是这么回事。”
“不错不错。”
庄云木点头。
“那姐姐，我先去洗澡了哦。”
“去吧，备了热水。”
灵秀在里屋泡澡，透过纱幔，看着坐在窗边的庄云木。只是一个模糊的侧影，却让她莫名觉得安稳，美好。
想着今日君临天派人将自己押过去，说的那番话，心中感念更甚。一时也有些忍不住泪。
“姐姐，”她有些委屈的喊道，“帮我拿一下换的衣裙好吗？方才忘了。”
风抚动纱幔，人影也微晃。
庄云木语气冷冰冰的，“每次你都这样。”
灵秀怕她看到脸上的泪，便将自己整个浸没在水中。
“出来！”
庄云木敲敲桶，“你白日里那般对我，回来竟一个字都懒得解释吗？”
灵秀从水中冒出来，溅了庄云木满身水，“好好好，我说。”
“嗯，你说。”
庄云木拍拍自己的衣服，“说完好去把我的衣服洗了。”
“不洗。”
“快说！”
“我……”灵秀的声音低下来，“去找落尘，去和族人们在一起，当然是好的。但是姐姐当初是因为什么要将我带出来？既然带出来了，我便不想要回去。”
灵秀看庄云木神色复杂，忙解释，“我不是嫌弃那儿，我愿意回去看看，只是不愿意再回去。我跟在姐姐身边很好。”
“灵秀，”庄云木捻了根她湿湿的头发在手里玩，“回去，我自然还是与你在一起的，不是说把你送回去我就自己走了。”
“我也不希望姐姐待在那儿。”
灵秀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遭遇，所处的环境，“那儿有什么好的。”
庄云木摇头，“总觉着你还未说着最主要的原因。”
灵秀睁大眼睛看向别处，“还有啊，我问了十一哥哥，他说他日后都会待在长安。”
庄云木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灵秀，你从小经历的事多些，比同龄孩子早慧，那你该看着我在感情上是何种遭遇，我不是说让你不要喜欢十一，十一是个好孩子，我只是觉得，你不能就因着他在，你就决定自己待在什么地方。万一他……”
庄云木说着说着看着灵秀的脸就说不下去了。灵秀满脸写着我不想听。
“好吧，你还是个孩子，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觉着姐姐也没说着重点。”
“重点是你现在就能为了十一凶我了我好伤心呜呜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