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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情已浓,爱已深

“醒了?”就在她恼怒不已时,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轻柔缓慢,到时不难听出话语里的宠溺之味。

言昭听着声音,随即撩开帘幔,但见那抹令她又恼又怒的身影,竟悠悠然的坐着,此般瞧去,倒是依然神清气爽,哪有半分疲态,可再瞧瞧她,这都几时了,才醒来。

“可是身子还不舒服,要不要再睡会?”他翩然走近,轻拂衣袍,径自在她床榻坐下,指尖怜爱的抚上她的脸颊,目光柔和深情。

言昭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你还说!”

“好,不说,为夫不说了,那敢问夫人,可是要为夫伺候夫人更衣啊,都这时辰了,肚子可是饿了,我让云落备了点餐点,可是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再云落去备些?”他自然而然的取过一旁的衣物,竟是亲自给她穿衣。

言昭反射性的摇摇头,对于他伸过来的手,不禁微楞,她起先还有些抗拒,可看他态度坚持,索性由着他去,该做的都做了,这该看不该看的也都看了,她反倒是想明白了,自己乐得清闲,若是让她自己来,还真不会呢,古装那些繁琐的盘扣的,当真繁琐。

若是让冬雪她们过来,帮着更衣,也不知回头她们要怎么数落自己。

这么一想,她倒也释然了,只是,看着他如此娴熟的动作,眉头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微微皱起:“宇文皓,这样的活,常日里,你是不是常做啊?”

“唤夫君!”他严厉的睨了她一眼,虽说是责怪,可听着,却也没见半分该有的严厉苛责。

言昭红唇微抿,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对这一称呼甚是执着,犹记得昨夜,到后来迷迷糊糊间,似乎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倒是有唤了一声,这清醒之时,还真没有这般唤过。

“不许打叉,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不知为何,只要想到他这般的举止,有对宫里其他的妃嫔也做过,这心里,便止不住的难受,自是她想压,也压不住的往心头上窜。

宇文皓手中正替她系着腰间的腰带,听着她的质问,眉宇不禁轻皱,神色虽闪过一丝恼意,但却依旧耐着性子替她解答:“没有,朕从来没有替谁做过这般,除了你。”

他神情专注,目光诚恳,到时没有半点说谎的迹象,言昭瞧着,禁不住的想要去相信,可想想,似乎又觉着那是他的谎言。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质疑,脸色微微一沉:“雅儿,你不仅是这云戈的皇妃,是朕的皇妃,也是我宇文皓今生认定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你和她们,不同,知道吗?”

言昭望着他,他的话,她岂会不懂,称呼上的一个转变,便说明了他的立场,只是,她不信的并非是他,而是自古以来的枷锁。

“那若是,我让皇上放弃这些呢?”不知为何,这句话到头来,她依旧问出了口。

或许,是他的深情终究感动了她,或许,是她自己累了,人累了,心也累了,想要找个可以依靠的。

“皇上,可是愿意?”她一瞬不瞬的对上那双永远都若深潭般幽深的黑眸,那颗跳动的心,更是从未如此的不安过,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握着,手心已在话出口的瞬间,冒了丝丝汗意。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介意的,这一刻,她才清楚,不是不爱,而是爱了才会这般据他于千里。

所以,当时在得知有了身孕之时,才会犹豫不决,可最后,哪怕明知在那样的环境中生下泽儿,是多么冒险的事,可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生下他。

即便,那会她的肚子虽已经渐渐大了起来,但要是真狠心想要打掉,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药物自然是不能了,可若是引产,母体虽会受些伤害,可孩子定然的能够引掉的。

如今想来,她没有选择那样的做法,不是害怕自己会受多大的伤害,而是舍不得,舍不得孩子,更舍不得孩子的父亲,她不想,连唯一和他有牵挂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她静静的望着,看着他脸上的变化,眸光越发的深沉内敛,丰神俊朗的容颜,也随之染上一丝阴郁之色,虽然不算明显,可她却感受到了他那股肆意攒动的气焰。

原来,竟是不愿!

呵,她不禁眼角含笑,红唇轻勾,带起一脸的嘲弄,是她高估了自己,是她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这般结果,她早该料到了,若是他愿意,那他也就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宇文皓了!

若是他愿意,当初琉栖还会灭亡吗,还会灭在他的手里吗,她的父皇和母后,到最后,还会那般惨死么?

她嫣然一笑,只是这笑意,竟是那般苦涩:“忘了吧,今天的话,皇上就当言昭从未说过。”

“好了,饿了吧,走,去尝尝云落的手艺,看看有没有退步。”他微微勾唇,对于她的话语,没说忘,也没说不忘,只是徒然当做没有听到一般,亲昵的揽过她,朝着屋外走去。

言昭看着他依旧泰然自若的神色,不免有些狐疑,愣是没有看明白他这般反应,代表着什么。

接下去,她决口不提此事,也没再提刘婉莹昨夜的事,更没有问他昨夜去了,为何又回了羽月宫,而他也同样没有向自己解释昨夜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如此这般,倒也多了几分默契,相处的,还算是相安无事。

宇文皓因着昨日还有些朝市未曾处理,今日早朝也是匆匆忙忙,就是担心她,如今陪着她用过早膳,便也随着离去。

走前,只是说了几句,让自己不许胡思乱想之类的话语,也没再言其他。

言昭见着他一走,便将云落叫到了身前;“姑姑,刘婉莹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

“主子可是担心她肚子里的?”云落见着四下没人,不由大着胆子,轻声问道。

“这倒不至于,只是有了身孕之人,还在雨中跪着那么久,孩子却依然能够相安无事,这孩子,可还真是命大的很呢。”她红唇轻抿,勾起的唇角看似带着笑意,却也并非全然是笑。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这刘婉莹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她头上来,如今她倒是要看看,她这耍的又是什么把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