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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自讨没趣

瑾桦宫内,王瑾望着一桌子的佳肴,满满一桌,桂花芙蓉鸭、金丝绿蓉羹,几乎都是宇文皓爱吃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缓缓在属于她的位置坐下,优雅的舀了一勺汤点,兀自喝着。

雨柔端着最后一道银雪燕窝进来的时候,看着就自家主子一人坐在那吃着,一慌,顾不得其他,忙上前:“主子,您怎么自个吃上了呢,这要是待会让皇上看见,又要惹他不高兴了。”

“皇上?”王瑾不以为然的抿了口,随即优雅的轻拭嘴角,才不疾不徐的开口,“柔儿啊,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上外头去瞅瞅,这都什么时辰了,皇上要来,早来了。”

“可主子……”雨柔一听皇上不会来,整个人跟着蔫了,再看看自家主子一脸无谓的样子,怎么都觉着说不出的怪异。

“行了,你呀,就是把别人的话太当真。”王瑾纤纤玉手指着那依然冒着热气的美味,全然没有半分食欲,“皇上可是有派人来说过,要来?”

她抬眸看了眼身侧,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对于宇文皓没有来瑾桦宫这事,看不到半点失态。

“这倒是……没有。”雨柔回想了下,才发现甚至连元寿公公都没有出现,只有嫣霞宫那边派人来传了话。

“行了,将这些都给分了吧。”王瑾再次用巾帕擦拭了遍双手,才缓缓起身,看了眼屋外已然灰暗下来的天,眸光悠远。

雨柔有些琢磨不定,眸光闪了又闪,直到王瑾消失在厅内,才轻皱着眉头看了眼满桌都没怎么动的菜肴,叹了口气,便招呼着一边布菜的宫女,将这些都赏赐了下去。

相较于瑾桦宫那一桌的丰盛,羽月宫里的这桌便显得简单的多了,三菜一汤,只是往日里会吃的青菜、豆类。

倒不是御膳房克扣羽月宫的膳食,而是言昭个人不喜铺张浪费。

看着如此简单的菜色,首先皱眉显露不满之色的,倒是宇文皓,他锋利的双眉一紧,眸底隐隐迸射出怒火,眼看着就要发作。

“咱们羽月宫庙小,容不下那么尊大神,姑姑还是赶紧派人去传个信,让人领走吧。”言昭连看都未看他一眼,闲淡的口吻,透着淡漠和疏离。

宇文皓听着那连讽带刺的话语,竟是生生将心头的怒火给压了下去,云落眼神利着,看着言昭也不再说什么,赶忙给宇文皓添置了碗筷,忙着给布菜。

从刚才开始,言昭的神色便有点不太对劲,这会更是觉着脸色过于的苍白,只是木然的动着嘴巴,就着白米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他刚毅的脸庞闪过一丝暗淡,随即若无其事的将面前的糖醋鲫鱼挑了鱼刺,放入她的碗中。

她看着碗里突然多出的红色鱼肉,眸光微动,嘴里含着一口米饭,迟迟未咽下去。

“你父皇和母后的尸首我已让顾晟妥善安置了,虽然现在让朕替他们修葺一座皇陵有些不现实,可简单的安葬还是可以的,明日下了朝,我陪你去看看,你要是觉着那地偏了,咱们再重新选个离你近的。”这是宇文皓能做的最大妥协,本来对于此事,过了便是过了,他并不愿多做提及,可今日看着她的神态,深知若是他不松口,她非还得跟着自己拧下去不可。

言昭杏眸眨了眨,眼底破碎出一道细柔的动容,他称呼上的转变,她不是感受不到,修筑皇陵,那是作为一个帝王所不容的,所以他是以皇帝的身份在告诉自己,可若是安葬的事宜,他不用顾忌皇权,所以他可以做主。

这份心意,言昭即便想不领情,怕是也做不到毫无感觉。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眸光微垂,淡漠的神色依然的平静,如扇的长睫扑闪扑闪,扰得人越发觉着不安。

“皇上去,怕是不太合适吧。”半晌,她低柔的声音,带着抗拒。

“啪!”重重的一声闷响,宇文皓本还和颜悦色的龙颜,这会瞬间凝上了一层寒冰,如虎般的黑眸紧紧盯着她,一言不发。

言昭眉头轻皱,额头感受到的热度,那是能激起人寒意的热度,不觉头皮发麻,巴掌大的小脸却依旧满是淡漠。

她以为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怒意,她以为他会冷脸拂袖而去,她以为他会出了羽月宫,转身便前往别的妃嫔那讨欢颜。

可这些,都只是她的以为,他纵然怒火滔天,可对着她一脸的木然,却怎么都发不出火,高大的身影倏地起身,看也未看她一眼,径自拐进了内室的门。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才重重的吐了口气,那一颗提着的心也跟着有了着落,这会才发现,手心已是一片濡湿,满满的汗渍黏黏的,很是难受。

云落布完菜之后便一直侯在一旁,看着两人闹别扭,心里比当事人更着急,这会看着皇上只是走进了内室,而不是朝外走去,算是落下了半颗心。

“主子,您这又是何苦?”云落看着一桌子几乎未动的菜色,轻叹。

言昭抬眸望着她,眼神很是无助,茫然,晶莹的泪珠在眼眶内打转,显然是极力隐忍。

是啊,她又是何苦?

言昭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在较什么劲?

之后的时间,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她进去的时候,宇文皓已经脱了外袍,健硕的身躯只着了件薄薄的中衣,宽松的衣带只能够确保那挂着的衣料不会从肩上滑落,这与他往日冷冽,阴鸷的气势全然相反,慵懒妖冶,透着一股野性的懒散。

高大的身影就这么靠在床头,手中不停的翻阅着,似乎是还未批阅完的奏折,就连床头的文案上都搁了厚厚一叠。

他周身散发的冷傲威严的气势,因言昭的靠近而缓缓消散,只是深邃的眸子却依旧盯着手中的奏折,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言昭也不自讨没趣,让梅香进来伺候自己梳洗,屋子时而发出轻微的细响,他依旧岿然不动。

直到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梅香跟着退到了外室,言昭一头青丝垂落腰际,不施粉黛的柳眉在触及他霸道的霸占了半个床榻的时候,不由犯愁的蹙起。

床榻摆放的时候,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边是贴着墙壁的,这会他颀长的身子占据着半边,她要想上床,便得从他这一侧过去,显然便是要跨过他的身躯,才能入内,这让一向冷静的她,不由开始犯难。

宇文皓显然也觉察到了她的难色,只是相较于她复杂的内心波动,他的心境带着几分窃喜,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强装镇定的视线盯着手中的奏折,可唯有他自己知道,从她进屋到现在,他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