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下场,自然凄凉惨淡,生不如死。
“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陆九渊瞧着窗外风景,低声呢喃,果不其然,数名黑衣劲袍的打手,抬着一名昏迷不醒的老者,朝着他赶了过来。
陆九渊那本就冷冽阴戾的面容,此刻更是添了三分阴毒。
这帮家伙,将事情搞砸了!
须臾,手下推门而入,陈述之事,正如他所预料那样。
“少……少主,那……那人手段,着实超出我等想象,处理不来,罪也不在我等,还……还请您……”
“还……请我什么?”
陆九渊咧嘴一笑,面容和煦,叫人如沐春风。
那新来的打手显然是不懂事情,也不瞧周围同伴正在与他拼命使颜色,讪讪一笑,开口说道:“那人实力怕是与您都相差无几,我等着实应付不过来,还是需得您亲自出手才成。”
陆九渊一手托着下巴,笑意愈发浓郁。
下一秒,恰如突变风云,陡然转阴!
“嘎嘣!”
犹如骨头被碾碎的声音的响起,那名不长眼的打手,依旧是保持最初那副谄媚笑容,只是脖颈三百六十度回转,正对着后方,脖子则跟麻花似的,打了个结。
两旁的走狗瞧着眼前一幕,可谓是吓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眼前这个煞星一个暴脾气,就将自个儿碾成这般下场。
可怕!可怕啊!
“动辄便要让本公子出手的话,那我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声音洪亮,却是一点都不加以掩饰,莫说是吉顺店的客旅,便是沿街道路上的行人,亦是听得二楼包厢传来的咆哮话语,或是有好奇之人观望,然其他人提醒过后,却是无一人敢于此稍作逗留。
其人凶名,便是有如此程度。
众打手噤若寒蝉,无人回话。
深吸一口气,平复一番激动心情,陆九渊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话说回来,先前听那狼崽子所说,那小子当是有些手段才是,怎得落魄到了去作说书贱业的程度,可是有何缘由?”
有人解释:“那人曾于黄金屋出版话本,想来也是为了推销用途。”
“话本?拿来与我瞧瞧。”
手下一言不发,慌忙递将上去。
陆九渊随意翻阅一番,一开始倒觉有趣,看得后面,却是不由面色愈发阴沉。
原道是那店家为了促狭缘故,特地将王元洲说书之时,与听客所讲话语,作为附释,写在了后面,其中自然少不了关于他的暴论。
他本就是心胸宽广之人,见着眼中目标竟然如此议论自个儿,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斜眼睥睨那半跪在地的下仆,冷哼一声,单手一挥,便只见一阵劲风疾驰而过。
那人甚至连惨叫声都尚且未来得及发出,脖颈便被巨力撕裂,鲜血横流,惨死当场。
“额……啊……少主……”
恰巧这时,原本昏迷不醒的九玄门外事长老亦是睁开双眼,颤巍巍的两块唇瓣喏喏。
陆九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冽弧度。
“拖出去,喂狗!”
……
回到家中,没有丝毫停歇,王元洲已是着手开始写起了斗破遮天第三卷。
现在他的做法便是先将一卷的内容说上一半或是三分之一,恰巧卡在关键的点上,若是等不及的话,那么剩下的内容,就只能通过购买书籍获得。
毕竟王元洲又不是全职说书人,干这行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快些搞到钱,老实说这般行为于他而言,消耗亦不算小就是。
不过七品化气中境的武者,还远不到不休不眠,身体亦可运作正常的程度。
好在罗非还算识趣,听得他的嘱咐,黄金屋亦是在连忙加印,难得的畅销书籍,于这越州府地界,一时间倒是洛阳纸贵,惹得那肥胖店家既是欣喜又是苦恼。
所谓欣喜,自然是高兴收入增高,至于苦恼则是最近这段时间着实忙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谓话本,既王元洲理解的网络小说,越到后面便显得愈发艰难,因为随着字数增多,各个伏笔皆需要填埋,于他而言,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需得绞尽脑汁方能办到。
为此,他亦是付出了全力。
时间流转,转瞬间已然是过去了十多天。
就这么些日子里面。
王元洲所著的斗破遮天在越州六郡广为流传。
甚至有外社书商闻风赶来,驻守此地,只求能够得上些斗破遮天的货源,前去他州贩卖。
六郡闻名赶来之人,更是不在少数。
毕竟是万恶的封建古代社会,纵然某些人有着神仙般的手段,但就交通移动来说,于一般人而言,依旧是极为不便。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不少人耗费重金来此,一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购置一本斗破遮天,得以一饱眼福,二来则是希望若是有幸听得那传说中的黑刀圣人亲临勾栏说书,当是何等令人兴奋。
传说那斗破遮天的作者,中原五白,之所以能够创造出这般荡气回肠的故事,原因便是在于其人所见,皆是那黑刀圣人亲传。
故事所有经历,皆是那黑刀圣人所经传往事。
当然了,这种臆想故事,自是糊弄不过修行中人,但就一般小民来说,糊弄过去,问题却是不大。
便是因为这般缘由,此时的越州府一副热闹气氛,明是到了晚霞时分,天穹光彩,却是明亮如同白昼般!
不仅是因为斗破遮天的第三卷到了出版的日子,更是因为明日夜时,便是花魁迎宾之日!
韵月的艳名,广为流传,不仅在越州一带颇有名气,便是天京地界,听闻其人到了迎宾的时节,特此前来的人,亦是不在少数。
但这对于王元洲来说,毫无意义。
泥犁塔,第二层。
倒刺地狱,正中央位置。
王元洲双目紧闭,双腿盘膝,百来个下品灵石摆放周围,源源不断的灵气被他汲取于体内。
这些个玩意儿自他从人宗道观换来,已然是过去了些时日,却是直到今日,才有那么一丝空暇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