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凡人难不成是神仙吗？
如果我是个傻子，可能就真的信了。
我着急去救冯康，没空听荼蘼胡说八道，他向来喜欢跟人开玩笑，有时候说的话不知道多离谱。
鸣蛇的身子一直下降，带着我们落到地面上，灯光亮起，我才真正的看清这一半地下城。
怪不得荼蘼说这是同一座，这两个地方的建筑看起来大致相同，不过悬崖下的这些，破损严重，外观看起来又黑又破，像刷了黑漆一样。
“冯康在哪儿？”我转过头去问荼蘼，看到他狗腿的去扶刘可心，才一米多的距离，他已经心疼的皱眉。
荼蘼没理我，扶着刘可心到安全的地方站定，身子也快贴了上去。刘可心不喜欢他，冷着脸走到我身旁。
我抬手拦着荼蘼，再次蹙眉问他，“冯康在哪儿？”
荼蘼笑着道，“周辰，要不然你在这里等着，底下太危险了，我带刘可心一起去。”
我看到荼蘼不怀好意的笑着，心里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我没你想的那么没用，快告诉我怎么下去！”
刘可心跟在身旁，冷冰冰的说道，“我跟着周老板，他去哪我去哪。”
荼蘼被噎了下，并不气恼，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黑洞，“冯康在洞底下，不过这个洞很深，我们要小心点。”
我觉得荼蘼不靠谱，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到一根绳子，找个石头拴上去。我和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不一样，命就一条，用完了可没了。
荼蘼看到我的举动，笑着不说话。
这个黑洞没多大，直径在一米左右，鸣蛇体型太大，根本进不来，只能靠我们自己。
有鸣蛇在上面把风，我可以安心去救冯康。
我绑好绳子，抓着往下滑，结果脚一伸挨到了地。
这个该死的荼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作弄人。早说底下不足三米深，我直接就蹦下去了。
我正想去责骂荼蘼，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们脚底下的土壤是软的，像踩在橡胶垫上一样，我感觉气温在升高，还以为底下会是岩浆之类的东西。
荼蘼解释说，“这底下是黑鲶的老巢，冯康就在我们脚底下，我瞧着动静，他应该还活着。”
既然还活着，愣着干嘛，我觉得荼蘼的行为太反常了，我们下来是救人的，不是探险看风景，他怎么总是嬉皮笑脸的，逃不过美色。
“荼蘼，你是不是欠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冯康因为你的拖延死了，我不会原谅你。”我生气的瞪着荼蘼，准备自己去找人。
他跟过来，指了指地面，“你的听力不是很灵吗，你趴下听听，黑鲶的头头在不在。”
“我……”
这是很厚的地皮，我难道用耳朵来看吗，谁知道它的头头长什么样子，会发出什么声音。
荼蘼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眼一挤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没跟你讲明白，这黑鲶和普痛的鱼差别很大，只有领队的头才能发出声音，你只要听到底下没有咕咕声，我就带你们闯进去。”
我听完，急忙趴在地上面，把耳朵凑了过去。
底下很安静，除了有东西蠕动的声音之外，没有别的动静，透过这些声音，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我依稀可以分辨出，应该就离这里不远，在五米远的地方。
会是冯康吗，我揪心的看着脚下，一时不知该怎么把这地皮给掀了。
荼蘼向我确认了方位，带着我俩一直走，到了五米之外，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打开后里面是一种金色的药粉。
我见他把这些东西洒在软的地面上，它们居然自动化开了，露出真容。
我再一次惊呆了，还以为真的在地面上，却原来是滑熘熘的皮肤，我们三个人此时，正站在一条黑鲶的肚皮上。
“别怕，这条黑鲶已经死了，所以才会被当成孵化器，我们先去找冯康。”
荼蘼拿着药粉，围着我说的地方转了个圈，粉状物化开一大片地皮，让黑鲶的皮肤露出来。
我觉得在皮肤上面的东西，应该不是土嚷那么简单，它们遇到那些药粉，居然全都化成了黑气。
刘可心胆子很大，她走在最后面，我不动她也不动。有这样一个提着刀的人在后面，我心里一直不平静。
我决不认为她救我是为我的魅力折服，就像冯康说的，如果没有周记老板这层身份，我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酸学生，谁会看我一眼。
露出大面积的皮肤后，荼蘼看到鼓包的地方，直接拿出一把刀来刺了下去，我亲眼看到他剖开一层皮肤，扒出来个洞。
还有没有太臭，要不然我还真的不习惯。
荼蘼让我捡了棍子递过去，用棍子横着撑开一条路，我蹲下去看，见底下别有洞天，倒没有太恶心的内脏在。
“这条黑鲶死了有段时间了，因为气温低的原因才没有发臭，它的内脏都被它的子孙吃了。这玩意儿长得快，能生活下去全靠自产自销。”荼蘼给我们解释了几句，率先跳了下去。
能看到他认真办事的样子不容易，我不能拖了后腿。
刘可心第二个跳下去，确认没有危险后对我招手，这个女人太善变，导致我对她产生一种敬畏。
我跟着跳下去，才发现这条黑鲶死在一栋三层高的楼房上面，为底下的幼崽搭了房子围起来。
皮肤底下气温很低，比上面差不多差了十度。
黑鲶的皮肤和普通鱼的皮肤无差，肉是白的血是红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这种东西没有什么腥味，脂肪层很厚，像雪一样。
荼蘼从包里掏出三根绳子来，分别给了我和刘可心，“时间紧迫，我们三个分开行动，记得不要闹太大的动静，找到人就拉绳子。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黑鲶的头离开不会太久。”
刘可心凝神看他，“如果回来会怎么样？”
荼蘼嘿嘿笑着，先拿绳子走，“我怕说了吓哭你们，赶紧找人。”
我刚才听到的，冯康的声音就在五米以内，这绳子少说也有七八米，应该是够用的。
脚边是数不清的黑鲶鱼卵，它们大概有鹅蛋大心，每个卵里面有个小黑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