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坐在餐桌一旁，保持着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
事实证明，自己想错了一部分事情——比如这位少妇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
她真正把自己叫来的原因，是单纯因为她的女儿对汤姆很感兴趣，想摸摸他。
“干净吗？你这只猫。”
“干净。”
“有危险吗？”
“完全没有。”
以上是林立和少妇的完整对话。
那只白色的小母猫，也是她女儿的宠物。
她的这只猫看起来也并不普通，毛发格外的靓丽，并且也十分感兴趣的在打量着汤姆。
确认完这些后，小女孩甚至特地叫服务员搬了一张椅子给汤姆坐。
穿着西装的汤姆，优雅而又得体的坐在了上面，当小女孩有些不敢的伸出手，却只是悬在半空时，汤姆谄媚的主动凑了过去。
余光注意到黑着脸的林立时，甚至还故意朝他眨了眨眼。
眼中的得意之色尽显。
林立笑容更加礼貌了——这该死的绿茶猫，回去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了。
“我可以喂它吗？”小女孩抬头看着林立，“我有带猫条，品质很高的，对小猫肯定没有伤害的。”
“当然可以，莫扎特不挑食。”这个小女孩算是很有礼貌了，林立也就温声的回应道。
汤姆哪里是不挑食，他的胃简直是个黑洞。
“……”
“好像最近的情况是有点不对。”
“是的，今天看下面传来的数据，监测出来的结果显得格外高。”
这边在撸猫，自己又不能离开，林立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于是便靠听后面一桌传出的对话来打发时间。
“不过这样的话，内部植株的生长情况，也会是近年来的历史之最，时间也差不多了，近期又会组织系统的大扫荡了。
我们也可以提前一点，这一次，仅看数据，会赚的比前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豢养的觉醒者们，终于又有使用的机会了？”
“是啊，是个丰收的好日子。”
“那也算是个好消息了，不过风险和收益总是相对的，灰域这么活跃，我真正担心的还是它出事，不会直接波及到我们城市吧。”
“一点异常而已，历史数据也不是没有比这个高的，倒也不必这么杞人忧天。
再说了，老余啊，你该不会还没有给自己准备好退路吧？”
“这……”
“嗯？”追问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调侃。
“那自然还是早就找好了的，毕竟曙光城的位置，实在是有些差，上面也整天想着跑路。”另一个声音也笑着回应。
“你找的是哪座城？房子买了没，关系疏通了没？”
“未来堡垒为主，移动城稍微打点了一下，到时候实在不行做最后的选择。”
“我打点的是变异之都，我可推荐这座城市了，里面掌握的的觉醒方向，是半兽人。
所以你知道的，里面有很多毛茸茸的女孩子，风俗产业也是，不去真是太可惜了。”
“老金，我可没有你这个癖好，我单纯是喜欢大来来大屁股。”
“你怎么就不懂呢，用毛茸茸的手掌，抚摸你时的那种感觉……”
“……”
后面的内容，就逐渐跑偏了。
两个不同XP的人，对此开展了激烈的讨论，试图说服对方，加入自己的教义。
林立听不下去了，毕竟他没有什么特殊的XP，林立只要好看就都喜欢。
虽然很想转头让这两个家伙重新回到刚刚的话题上，但也只能想想。
于是林立消化着这段对话中，能得到的信息。
很好理解和确定的信息是定期扫荡的时间又要到了，曙光城又要组织官方对灰域的扫荡活动。
但同时也有存疑的讯息。
数据是什么数据，灰域这段时间很「活跃」吗？「活跃」是什么意思？里面的灰兽蠢蠢欲动？
已经涉及到需要跑路的地步了吗？
但是看这两人的对话，似乎退路很早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还有「掌握的觉醒方向」，听名字大概是可以定向控制人的觉醒的技术？
不同城市掌握的还不一样么，那么曙光城呢？并且说曙光城位置差的判定因素，又是什么，距离灰域的距离？
“瞄！”
“咪咪！别这么做！”
一声猫叫和小女孩的声音，吸引了林立的注意力。
汤姆正在给小母猫变魔术。
变完魔术后，或许汤姆觉得自己和她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地步，就将自己的身体依偎在小母猫身边。
然而最后的结果是，毛发接触的瞬间，就惹怒了这只母猫。
汤姆的脸上，被狠狠的抓了三道血红的划痕，划痕背后，是他一脸茫然和悲伤的脸。
如此还不够，小母猫浑身毛发炸起，身体微弓，一副准备进攻的姿态。
“咪咪！不许生气！”
小女孩连忙将小母猫抱到了自己怀里，将它的情绪安抚，母猫开始舔舐自己被汤姆碰到的区域。
同样身为猫的汤姆，自然知道这只猫是在嫌弃自己。
汤姆眼角向下，失魂落魄，手里的鲜花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感，也瞬间枯萎。
“哼嗤——”
林立全然没有心疼，反而在一旁憋笑。
虽然我们是家人，但是汤姆你是真活该。
“抱歉，大哥哥。”
“没事。”林完全不在意。
“我会多给你些小费，这只猫的治疗账单，你也可以算在我头上。”少妇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只是轻描澹写的说道。
“谢谢。”
“小风，摸够了吧，可以让他们回去了吧，等会儿还要上台表演呢。”
“好的，妈妈。”
回到员工内室，林立立刻调用了ID卡的浏览器功能，搜索之前相关的内容。
但是最终只得到了一个结果——没有结果。
以自己的权限，在这个网络上，能搜索到的，只有曙光城的信息，并且还只有最浅显的内容。
之前意外听到的内容，无论自己这么搜索关键词，得到的词条没有一个是相关的。
甚至对话中提及的地名，林立也搜不到一点信息。
“信息管控的好严重啊。”对此林立有些头疼。
“卡察！卡察！”
“杰瑞，别看戏了。”看着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啃着一个大苹果的杰瑞，林立说道。
至于戏是谁……
有一只猫，现在背对着所有人，在房间的角落里画着圈圈。
头顶，虽然是室内，但是莫名其妙的生成了一朵乌云，此刻正在淅淅沥沥的下雨，精准落在汤姆的头上。
图鉴上更新的能力内容多了两条。
「周围的环境，在情绪激烈时会受到影响」
「背负舔狗光环，对美色没有抵抗力，但小母猫基本不会看上汤姆。」
大概算是能力里面为数不多的负面BUFF吧。
但是……
“卡察！”
林立拿起杰瑞的苹果，从背面自己又啃了一大口。
“汤姆真活该啊。”
杰瑞高频点头：「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