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江陆离笑着回答,“我会常常帮你去拔的,哪会让草遮挡了你的视线。”
“滚,小爷不稀罕,要是拔也是我的何影去拔。
快到上班时间了,别在我这磨蹭,看见你就讨厌。”
“那我走了!”江陆离说着,笑嘻嘻的就推门回了外科。
午饭的时候,他打了两份,给宋梅送了过去。
沉默已经到了温家老宅,她给江陆离报了平安,江陆离也就专门过来转告了宋梅,好让她安心。
两个人直接站在病房外面吃了,聊了几句,才又去各忙各的。
沉默到了纽市的第二天,温谨言就想着要带她到处看看,却被他一口回绝,直接住进了医院。
早看好病早点回家,这是她一直盼望的事情。
等身体康复了,她就真正没有了后顾之忧哪怕温家不同意她和江陆离的婚事,她也可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温家四个男人都做了配型,按温谨言的说法,尽量是他们几个做哥哥的捐献,毕竟父亲年纪大了一些。
等待配型结果的那几天,温自初天天守着沉默,给她买吃买喝的,其他几个哥哥也不甘示弱,简直把她宠上了天。
但是沉默很不快乐,她已经习惯了有江陆离的日子,时不时的给江陆离打个视频,全方位的监督他,以防有小姑娘把江陆离勾走。
至于沉默这边的情况,江陆离除了听她亲口说,还会找导师侧面打听一下。
因为这次的移植是詹姆斯亲自出马,所以江陆离心里安定了不少,恩师的医术,他还是很放心的。
一周之后,配型结果出来了,除了温弘毅,还有温自初的等位基因10组数字都一致,为全相合。
温谨言和温慎行的只有5个点,属于半相合,不用商量,温自初成了毫无悬念的捐献者。
江陆离每天都打电话过去问她的情况,沉默的情况很稳定,已经决定要进移植仓了。
骨髓移植进仓那天,江陆离专门请了假,飞到了m国纽市见了沉默一面。
他没有住进温家老宅,连旅馆都没有找,直接就住在了导师的办公室。
沉默看见他来很高兴,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沉默挂在他身上都不肯下来。
沉默比来的时候,脸色红润了不少,说明她这段时间过得还算适应。
被骨髓移植的病人,需要在移植仓里待上很长的时间,沉默跟他约好,等出仓的那天,江陆离一定要来看他。
江陆离点头,“好,我这次来的时候请了七天的假期,我哪都不去,就在医院里陪着你。
等到你出仓的那天我再请假,一定会来再看你。
另外,岳南星和何影过几天就要结婚了,等我再次来的时候,我给你带喜糖过来。”
何影和岳南星结婚的事情,沉默也是知道的,上次吃饭的时候,何影还曾经说请她做她的伴娘。
可惜她在他们结婚那天,赶不回去了。
沉默叫了温慎行,“二哥,你帮我准备一份礼物,是送给朋友的结婚礼物,等陆离离开的时候,帮我捎回去。”
沉默叫二哥的时候,很是顺熘,温慎行笑呵呵的应了,说明天就出去买东西。
看来沉默和温家人相处的还不错。
江陆离忙阻止说,“不用,咱们两个只出一份,我连你的那份一块儿给,不用麻烦温先生了。”
沉默娇嗔的瞪了江陆离一眼,“什么温先生,那是我二哥,也是你的二哥。”
江陆离叫了一声二哥,温慎行勉勉强强的应了,两个人剑拔弩张,一点儿都不热络。
护士过来催了几次,江陆离和沉默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沉默进了仓,江陆离就在医院里守着,按照常规,骨髓抑制一般出现在首次用药后的7到10天,10到14天才能降到最低点,然后开始逐步恢复。
如果在化疗后骨髓抑制期出现感染,出血等并发症,也会导致骨髓抑制期的延长。
江陆离吃住都在医院,就连他的导师詹姆斯被他磨的,也没有出过医院半步。
刚开始的几天,沉默心情焦虑,根本吃不下饭,只能输高蛋白提供能量。
到江陆离离开的那天,沉默的情况还没有好转。
好在沉默的情况没有出现异常,在十四天后,进行了骨髓移植。
同时,江陆离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手机一响,他都会被惊吓半天。
根据以往的知识,骨髓在输入后的3个星期左右,患者就在体内长新的骨髓。
因为此刻患者还没有抵抗力,患者的白细胞还没有生长起来。只有过30天左右,白细胞长到1000上下,患者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江陆离感觉自己就是在一分分的熬时间,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导师的电话都要被他打爆了。
在沉默骨髓移植的第十天,岳南星和何影举行了婚礼。
这已经是农历腊月二十九了,还有一天就要过年,基本上能出院的患者都出院了,就连病房里都显得空空荡荡。
宋梅负责的病人,早就已经出了院,眼看就要过年了,江陆离就没有让她再接活儿。
就在两天前,温家人给她办好了签证,把她也接走了。
年底的家里,就剩下了江陆离一个人,更显得寂寥。
好在有这一场婚礼,让他沉寂的心有了一丝喜气。
婚礼办的很热闹,也很奢华,岳南星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医院里的人一共坐了七桌,院长的公子结婚,除了急诊科和必须值班的医生护士,医院里能来的同事都来捧场了。
喜宴到了一半的时候,外科的值班医生给江陆离打来了电话:
“今晚有两伙人打架,全都挂了彩,外科和急诊忙不过来,你回来一下吧!我们这需要帮忙。”
刚才喝了一杯酒,江陆离头有些发晕,但是医院有工作,他也不能推脱。
于是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和同桌的人打了招呼,又和岳南星说了一句,就匆忙离开了。
等车的时候,风一吹,他脑子有瞬间的清醒,总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对,可是细想又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