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眼前一花。
身体随即条件反射的向前跑过去,手上的面包、蛋糕和水都甩了出去。
胳膊直直的向前伸着,去接上面掉下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擦着她的指尖,落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身体在地上弹跳了一下,彻底不动了。
沉默看着空空的两手,愣在了那里。
地上的人被摔得血肉模湖,从头部流出来的鲜血弥漫出来,流了一地。
也溅了沉默一身,染红了她白色的羽绒服。
她的嘴张的很大,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苏嘉木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了。”
沉默身子一僵,一时竟忘了推开他。
她听见了宋梅在楼上窗户旁喊着老沉,听见了宋梅哭着要从楼上跳下来,听见了宋梅被身旁的人死死拉住的声声劝告。
沉默只觉得身上冷的浑身发抖。
她勐地推开苏嘉木,缓缓地跪了下去。
她用手去摸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的脸,“爸爸,是你吗?”
地上的那个人不说话。
沉默又问了一遍,“爸爸你怎么不理我了?”
苏嘉木从背后抱住了她,“沉默,别看了,你跟我回屋。”
沉默不理他,只自顾自的说道,“这不是我爸,我爸还在家里等我给他带吃的,这个人怎么会是我爸爸呢?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一定在等着我回去给他煮面条,我得走了,我得回家去给爸爸过生日。”
她嘴里都囔着,勐地从地上站起来,甩了苏嘉木一个趔趄。
沉默拾起落了一地的面包,蛋糕已经碎了,她也不在乎,可她只找到了一瓶水。
另一瓶水滚到了苏嘉木的车底下,她怎么也够不到。
苏嘉木夺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一把扔了出去,“别捡了,你爸已经死了。”
“我爸没有死,那个人不是我爸,我爸在家里好好的,他在等着我回去。”
沉默说着,转头就往门口跑。
苏嘉木一把抱住她,沉默张嘴就咬了他一口,苏嘉木的手一缩,沉默就跑了出去。
还没有跑出几步,就又被苏嘉木一把拉住,一记手刀,砍在她的脖颈上。
沉默脚下一软,就倒了下去。
岳南星一回到深城,就给江陆离打了电话,说沉默已经带着她爸爸离开了。
江陆离也彻底放了心,“走了好,走了就好。”
可谁知这消息发出去没有几天,他居然听说了沉默爸爸沉清扬,被苏嘉木抓回来了。
岳南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陆离,江陆离当时就急了眼,“老岳,你赶紧把我的身份证寄过来,我这就回深城。”
“你等着,我亲自去接你。”
岳南星收拾好了东西,还没等离开深城,就又得到了听到了最新消息,沉清扬跳楼自杀了。
他立时就愣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江陆离,只得闷着头开车出了深城。
所有的事情,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等到了西牛村,见了他再说吧!
沉默一连昏迷了三天,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内,脚上多了一条细碎的银链。
她好奇的摸了一下脚上的链子,链子的另一端固定在地上的铁环上。
她用力的拽了拽,没有拽动。
“喜欢吗?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做条金的!”
苏嘉木推门进来,坐在她身边说了一句。
沉默小声的说了一声“喜欢。”
然后抬起头,又问了一句,“木木,你去哪了,这么多年我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她轻轻笑着,眼睛里都是欣喜。
苏嘉木的身子就是一僵,沉清扬死在自己的别墅里,她该恨不得杀了自己才对,怎么还叫自己木木。
但他不想纠结这些,只要沉默肯理睬自己就行。
“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碗面吃?”
沉默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木木,为什么和木木长的一样,又为什么和宋毅一样会做面?”
沉默有些湖涂了,她仔细看着眼前的人,“你到底是谁?”
苏嘉木没有理她的话茬,而是出去端了一碗饭进来,可能是因为刚才的话,他没有做面,而是改成了米粥。
“面条不好消化,咱们吃米粥,我还给你加了咸菜,很清澹的,来,你尝一口。”
他吹了吹勺子里的粥,递到了沉默面前。
沉默张嘴吃了一口,忽然四处张望了一圈,“咦”了一声,“我爸爸呢,他去哪儿了?”
她推开了苏嘉木递过来的勺子,“我不吃,我爸还饿着呢,我怎么能先吃,我要去找我爸爸。”
苏嘉木耐心的哄着她,“乖,咱们自己吃,他们有,饿不着。”
沉默眨了眨眼,很听话的又喝了一口,居然伸手接过了碗。
她舀了一口,忽然调转了勺子,直接就喂进了苏嘉木嘴里,“爸爸,吃饭。”
苏嘉木含着嘴里的饭,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知道是该咽下去,还是该吐出来。
他艰难的动了一下喉咙,问了一句沉默,“沉默,你叫我什么?”
沉默歪着脑袋看他,好像在看一个傻子,“叫爸爸呀,要不然叫什么?”
她一把抱住苏嘉木的脖子,手里的饭全都洒在了他的背上,碗也掉到了地上。
“爸爸,你是不是傻了呀?我是小默呀,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是不是不想要小默了?”
苏嘉木被烫得一哆嗦,但是他没有动,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沉默,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记得呀!”沉默清脆的回答,“爸爸你为什么不认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给你过生日?
我给你买的蛋糕呢?它去哪儿了,我现在就给你过生日好不好?你不要不认我,我去给你做面行不行?”
她说着就去推苏嘉木,可银链长度有限,刚走了十几步,就被绊倒在笼子边缘。
她哎呀了一声,脸磕在了地上,鼻子又开始滴滴答答的流血。
苏嘉木一把抱住她,“别动,你鼻子流血了,我给你擦擦。”
苏嘉木撕了身上的衬衣,忙不迭的给她擦着鼻子,可是血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这么多的血?”苏嘉木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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