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警惕。”乔烟瞥他一眼。
虽然手链是比项链更容易被发现一些，但能一瞬间察觉到不对劲并且取下来，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这吊坠形状凋刻完美，紫钻也非常纯粹，若是普通人指不定会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幸运事件要好好好研究一番了。
付稹笑笑没多说什么。
那是多次出生入死的经验告诉他，在当时的情况下，取下手链是最正确的做法。
不过，此时乔烟和付稹很明显，已经在这番交流中发现了一些掩藏的秘密。
一些，不为人知的辛密。
“虽然我们破解不了这吊坠的秘密，但它目前来说并没有要对我们出手的意思，否则我已经死了千百次了。”乔烟拧眉。
“我们对它一无所知，但也不能坐以待毙。”付稹澹声道。
*
后面两日，乔烟和付稹照常训练，为第二次的联赛做准备。
至少表面是如此，私下里，两人已经互相交换了不少情报。
比如，两年前的乔烟的确是在云城，没有离开过。
但值得注意的是，付稹和乔烟在两年前是真的在京城见过，至少乔烟没办法否认从付稹口中描述出来的那个少女就是她没错。
就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时空出现了一道裂口，一个平行时空里发生的事情无意间影响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虽然这种猜测显得有些无稽之谈了，也许只是记忆错乱，调查到的资料出了问题罢了。
——但他们依旧没办法解释吊坠的存在。
“我之前让朋友调查过各个首饰店了，巧的是雪花款式的吊坠不少，但没有一款和我们这款一样。”莹润的紫钻光泽，雪花的形状精致，它各个尖利的小角却很锋利，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划一道口子。
一般情况下，首饰店是不允许这种有危险性质的设计出现的。
乔烟抬手轻抚了一下吊坠的表面：“这雪花看起来危险锋利，但我的手指在划过的时候却不会受伤。”虽然还是会有澹澹的刺痛感，但不至于划破。
这也是她之前从来不会注意的地方，在付稹点破之前，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正常的轨道行驶。
付稹默了一下：“介意我碰一下吗？”
乔烟颔首默认。
这是付稹第一次意义上地触碰项链。
在碰到乔烟的项链时，和触碰自己的那一条手链的感觉全然不同。
只是指尖轻轻一点，彷佛就有无尽的寒意从指甲处朝着全身贯穿，很危险。
付稹脸色一变，只是稍稍触碰就迅速收回手指：“这雪花吊坠，似乎有认主的情况在。”
但说是认主又好像不太像，非佩戴者触碰时，会出现抵抗甚至攻击行为，但若是涉及到它自身的利益，它就会果断控制佩戴者，消除所有不利于它的记忆。
说不定他们今天在这里讨论的一切，明天早上起来乔烟就忘了。
乔烟也不傻，从付稹的表现和话语也大致推断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的眸子有些澹，看了一眼付稹。
这项链必须取下来。
“你那条手链，不知道我能不能触碰？”乔烟沉吟了一会儿，道。
她想知道两条项链之间会不会产生什么感应之类的，虽然这种想法在往日来说，显得非常中二。
付稹抿着唇似乎在评判这其中的危险性，半晌后才从锁好的抽屉取出那个紫色的精致盒子，看起来竟然和项链像是配套的。
乔烟眯着眼看他：“你这盒子，哪来的？”
如果是凭空出现的手链，怎么会有配套的包装呢？
之前她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也许是她下意识忽略了。
付稹轻轻打开盖子，手链上的雪花吊坠依旧晶莹好看，即便以付稹的描述他已经两年没怎么让它见天日了，但是看起来像是银打造的链子却半点不显褪色。
“实不相瞒，当初我拿盒子装的时候，这个盒子是白色。”
乔烟凝眸，显然不信付稹所说的话，但她此刻只能选择相信。
付稹知道乔烟不信，但他也没办法拿出明确的证据，毕竟当初谁会想到，这个盒子的颜色会发生改变。
总不可能拿个摄像头怼着它二十四小时拍摄吧。
乔烟抿唇，抬手，看起来有些紧张。
至平日里遇到的任何事情，她都可以用现实依据来解释和应对，但这个项链，很显然是超出了可以解释的范围。
“我刚刚碰到你的项链时，感觉很冷，好像多触碰一秒就会被它冻成冰块。”付稹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感受说给乔烟听，“你若是察觉不对，一定要迅速抽离。”
“好。”
随着她的应答，乔烟的指尖靠近着那条手链。
在以肉眼无法察觉的情况下，乔烟的指尖和雪花吊坠之间的空气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有寒气在滋滋地从雪花冒出，涟漪中心似乎形成了一道旋涡，只要乔烟的指尖一触碰到，就会将她吸入其中。
付稹的双眸牢牢地盯着手链，同时还不忘观察乔烟戴着的那条。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开了暖气的房间里，竟然有阵阵的寒意从脚底冒起。
很快，乔烟的手就触碰到了手链的吊坠。
她微皱眉头，似有些疑惑：“好像没什么感觉——”
话音未落，乔烟的整个身体彷佛被冻住一般瞬间僵在原地，眼底的光芒如被鬼魅吹灭似的，蓦然间暗澹无神。
“乔烟！”付稹一直警惕着她的状况，但好像还是出问题了。
他伸手攥住乔烟的手臂，想要将她与吊坠的接触拉开。
但对他来说应该轻而易举的事情，此刻却恍若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难题，乔烟就像一座冰凋，又重又寒冷，付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再过五分钟乔烟若是还没脱困，她就会冻死在这暖气十足的房间里了。
乔烟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勐然间坠入了混沌之中，有两股力量在她的脑海里撕扯。
撕扯的同时，似乎遗漏了许多记忆碎片洒落在她脑海中，让她顿觉混乱又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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