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虚幻，残念自以为是真实的那些事物，也都只是十七编造出来的幻象而已。
没有断臂的部下，也没有误入心像世界而被误杀的倒霉蛋。
这些从始至终都是十七用来扰乱残念心智的小手段。
她成功了，此时残念已经彻底疯狂，脑海中就只剩破坏的欲望，再也没有心思顾虑其他。
“十七？你怎么会拒绝我呢？你怎么敢拒绝我呢！”
“究极武器锐化。”
“十七，十七！”
“真实伤害附加、暴伤附加。”
“就不能，乖乖的与我融为一体吗？！”
“那些，那样可口，甜美，能量，你的灵魂不是只能归我所有吗！”
“血狂真身、元素化附加。”
“十七！”
“别他妈叫了，废物东西。”
十七终于从空间的夹层中走出，一身的增幅技能也已经叠加到了恐怖的程度。
残念在这一瞬间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口的美食，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
十七单手结印，果断创造出了短暂的异能无效化领域。
残念依旧在狂奔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无往不利的精神力已经陷入了萎缩的状态。
“死吧，臭狗！”
散发着诡异黑光的血饮长刀迅勐突刺，径直贯穿了残念的心脏。
残念的生机随之断绝，然而十七却没有丝毫松懈，果断的抽出长刀连退数步。
果然，心口的刺痛毫无作假，十七的危机感再一次拯救了她。
只见残念的身体已经逐渐化为了形似污泥的肮脏事物，其上伸展出了大量的触手，瞬间就将周围紫色的空间障壁染得乌黑。
“神孽...”
为何残念始终没有得到任何一位神明的认可，为什么身为巅峰选召者的他要从灵尽空间跳槽到炼狱空间来苟活。
这一切疑惑全部都随着眼前的情景而得到了答桉。
神孽，或者说憎恨与绝望的神力结合体。
将它称之为生物都有些牵强，非但神明憎恨这种存在，就连各大空间也都不会容忍有神孽的出现。
选召者的游戏也是生存与死亡的激烈赛跑，每天都有为数众多的选召者死去，同时又会有数量更多的新鲜血液加以补充。
这场游戏的根源已经无处查询，不知多少岁月流过，各大容纳选召者生存的空间也都渐渐衍生出了各自的意识。
生命从鲜活转向死亡的这一过程并非空无一物，更何况绝大多数的选召者都无法寿终正寝，往往都是死于极度的怨恨与憎恶之中。
这些负面的情绪包括随之诞生的灵魂残渣都会被各大空间‘排出体外’，逐渐泯灭在虚无的宇宙当中。
在常规的选召者之上，还有禁忌序列的存在。
或是因为神明的卷顾，亦或因为某些独特的天赋，这群选召者大多都拥有着同类无法企及的强大力量。
但是，在这两种可能性之外，还有另一种‘晋升’为禁忌选召者的途径。
世界拥有本源，且每一场游戏副本都是发生在真实存在的世界当中。
老老实实的参与也就算了，但总有人企图去‘窃取’一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影响世界本源，以至于得知了某些秘闻之后，这些愚蠢的小偷还打算对高高在上的神明进行同样的‘窃取’行为。
以这种违规途径晋升为禁忌序列的选召者，没有任何一个空间会接纳他们。
残念正是其中一员。
不过，意外的是，他的那次‘窃取’行为，竟然为所在的灵尽空间谋夺了巨大的‘利益’。
他的举动不被认可，但事情最终的结果对于灵尽空间来说却是‘乖孩子’的行为。
灵尽空间尚且获得了巨大的利益，更何况是引发事件本身的残念呢？
直到他成长为空间无法轻易抹杀的选召者时，残念那些‘窃取’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空间的重视。
他身体中沾染了负面情绪越来越多，甚至已经形成了神孽的雏形。
这是灵尽空间所不能接受的。
不过问题不大，隔壁不是还有敌对的炼狱空间嘛？
正如轮回与噩梦的关系，灵尽与炼狱也一直都是死敌。
这选召者我不要了，但又不能直接送出去，因为那样会引发怀疑。
因此，经历过某次肮脏的交易之后，自以为赚了大便宜的炼狱空间，迎来了残念的加入。
直到今天，从未受过限制的神孽终于成长为了完全体的状态。
虽然残念本身的意识和灵魂已经被吞噬得一干二净，但这并不妨碍它第一时间就将目标锁定在十七的身上。
这也是神孽这种存在遭受神明忌惮的主要原因。
神明会从选召者当中挑选心仪的个体结成关联的神卷者。
神卷者在副本世界中的行为，最终都会影响到神明本身，这其中就会产生出神明也会心动的‘利益’。
这其中的关键暂且不谈，对于神孽来说，神卷者身上相应神明的部分神格正是它进化所需的养料。
只要吞噬掉的神格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神孽就会逐渐成长为与神明对等的存在。
而到了那时，就算所有的空间都联合在一起，也无法将它毁灭。
不存在天敌的神孽就会逐步将现存的神明一一吞噬，最终成为能够摧毁整个宇宙的恐怖存在。
神孽的出现虽然令十七有些惊讶，但却没有影响到她本来的计划。
残念身为巅峰选召者，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就算神志尽失，十七也没指望能将他一击毙命。
她本来规划着的，就是祸水东引。
心像世界瞬间解除，庞大的污泥怪物与十七的身影一同出现在现实世界中。
而这里，恰好就是方傲所统帅的元素之塔公会所在。
残念的灵魂已经被神孽吞噬殆尽，存留在楚天顷脑海中的那部分精神力自然也随之彻底消散。
十七知晓这点，因此紧忙就将覆盖在楚天顷脑海中的那半精神力收回。
可是，即便精神力重回巅峰，却也不能完全抵抗心像世界的副作用。
以人力创造出部分‘世界’，即便只是虚幻的，那也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精神力并非不可再生的能量，但恢复的速度也缓慢无比。
十七强忍住快要崩溃掉的精神，歪歪扭扭的滞空而立。
就在这时，她正好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高挑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