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他唇瓣颤抖，从牙缝里挤出若有似无的字眼。
他难道就不怕玄天宗的报复吗？
难道就不怕他族人的追杀吗？
戚缘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鼠直勾勾地盯着他，还想说些什么，眼前却逐渐变黑，没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因为，在他心里，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戚缘面无表情地看着小鼠的头颅，在心里说道。
他与玉瑶交好，难保不会说漏嘴。
而聪慧如她，定会从他那三言两语里猜测出他的真实身份。届时，她定会告知傅白莲……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会破坏他大业的因素出现。
就在此时，一道半透明的魂魄从小鼠体内飞出，以极快地速度往玄天宗的方向飞去，戚缘凤目微沉，抿紧了唇角，手中长剑微扬，一道蕴含充沛灵气的红色剑光直刺魂魄胸口。
只听到一声闷哼，原本透明的魂魄如同易碎的玻璃一般，顿时四分五裂，化成点点星光，消失在天地之间……
……
回到房间，玉瑶一推开门，就看到灰鸮蹲在窗台上发呆，见她回来了，还有些惊奇，掐着嗓子，酸熘熘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朋友家小住几日吗？”
“唉，这不是尊者离开万佛宗了吗？”玉瑶掩上房门，径自走到床边，往上面一躺，有些乏力道：“我担心常觉那家伙找青徽宗麻烦，就赶回来了。”
“他自己做错事情，还好意思找他人麻烦？”灰鸮眼睛“咕噜咕噜”转，扇动着翅膀来到玉瑶身边，站在床沿道：“这是恼羞成怒吗？”
“唔，有可能。”玉瑶翻了个身，扯过被子，趴在床上看着灰鸮说道：“当然，更多的可能是恨咱们揭穿了他的身份。尊者对外宣称被逐出万佛宗，但大家都不傻，看到接任万佛宗的是早已逝去多年的常觉，稍微一想，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常觉这一次徒弟没留住也就罢了，一直以来的高僧形象更是彻底崩塌，可不得在暗地里恨得直咬牙？”
灰鸮静静听完，说道：“就算没有咱们揭穿他，我觉得他也瞒不了多久。”
“哦？”玉瑶眨了眨眼睛，问道：“小灰怎么能如此肯定？莫不是跟着师叔学了什么掐算本事？”
“哪里。”灰鸮蹲下身子，吹嘘道：“我为人务实，喜欢脚踏实地，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所言所行皆从实际出发，根据已知的信息，推论出来的。”
玉瑶“哇”了一声，很给面子地拍手捧场，问道：“那请问务实又聪明的小灰大仙，你究竟从哪些信息得出常觉隐瞒不了多久呢？”
“这嘛……”灰鸮微微眯起眼睛，回头往窗台外看了看，凑到玉瑶耳边小声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与小山小圆在万佛宗发现了个秘密吗？”
玉瑶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儿。
“是咱们刚回青徽宗那一天吗？彻心说你前一天晚上和小山小圆在思过崖疯跑了一整夜。”
“哎哟，我这哪里是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