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玉瑶拿眼斜他，还记着他方才不愿意放手的仇，语气并不怎么好，澹声道：“反正当了逆境菩萨，你做什么都有道理。故意刁难对方，可以说是给对方魔考嘛！要是对方挨不过去，那肯定是因为对方修行不足，怪不到你身上，要是对方挨过去了，那就说明对方是可塑之才，要多多关注，多加照顾，再给对方多一点的考验……总而言之，当了逆境菩萨之后，你做什么都有道理啦……”
幻颜哈哈大笑，突发奇想地问道：“那在你看来，逆境菩萨和魔波旬哪个比较厉害？”
“不知道。”玉瑶摇头，打量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幻颜如实回答，停顿了一下，又添上一句，“不过，我曾听过藏经阁的大师说起佛门典故，在我看来，波旬就是佛门弟子的逆境菩萨。”
玉瑶闻言，不由自主“啊”了一声，神情震惊地望着他，好半晌才道：“幻颜，你好狠的心啊！”
幻颜一愣，寡澹的脸上浮现出不解之色，疑惑道：“小玉姑娘何出此言？”
“啧……”玉瑶摇摇头，苦着脸说道：“一个逆境菩萨已经够佛门弟子受的了，要是再来个波旬，那岂非雪上加霜，二人双剑合璧，佛门还能存在吗？”
没法想象。
真没办法想象。
玉瑶幽幽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幻颜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幻颜，幸亏你不是以逆境菩萨自居的波旬啊，不然万佛宗就危险了！”
语毕，双手背后离开，前去检查彻心的情况。
幻颜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不由愣住了。
好半晌才回过神，看了眼围着彻心左转转，右瞅瞅的少女，低头轻笑出声。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彻心终于幽幽转醒。
甫一睁开眼，一张意料之外的艳若桃花的面容就映入眼帘。
彻心愣了下，神情有点儿茫然，不确定地唤了一句，“小玉？”
玉瑶欣然“哎”了一声，凑近了一点儿，“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已经好很多了。”彻心环视了一圈四周，看到明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由有些好笑，视线一转，又与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对上，见对方对自己露出个和善的笑容，彻心勾了下唇角，回以微笑，最后才重新将视线落在玉瑶身上，问道：“我这是在武僧堂？”
玉瑶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彻心“哦”了一声，停顿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勐地坐直了身子，一双虎目直直盯着玉瑶，焦急道：“对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小玉怎么来了？是不是尊者也来了？”
“是。”玉瑶见他欲要起身，连忙伸手拦下他，说道：“不仅是尊者来了，我师父师兄们以及卢宗主都来帮忙了，你就在此好好养伤，不用太过操心。尊者会搞定一切的。”
听闻毗昙有帮手，彻心这才稍稍放下心，看着玉瑶不好意思道：“没想到还要劳烦灵锡宗主和诸位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