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玉瑶瞬间绷不住了。
“寻心死了！我的朋友也没了！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一个是我的朋友……我、我下不了手……没办法帮寻心报仇，……”
她呜咽着，扑在他胸前，咬唇哭出声。
毗昙闻言，心头被慑了下，慌乱垂眸，迟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别哭了，寻心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让你为他报仇。他只想你开开心心的就好……”
回应他的是压抑到极致的哭声。
毗昙面带心疼，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
“你说小玉会不会生气？咱们明明答应过她要回来吃团圆饭，结果等到大年初一才回……”
院子外，祥龙抖了抖肩上的雪，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回头对戚缘小声埋怨道：“你也真是的，把人弄到那种偏僻的地方去！偏偏还遇到这种大雪天……若是往常还好，来回也不费事儿。可如今咱们现在为了隐藏行踪，还不能使用灵力，出行只能靠这两条腿……你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
“当时，我并没有考虑到这些……”戚缘低声说道。
“所以说，凡事还得三思而后行！不然苦的还是自己。”祥龙调整好面部表情，一边说，一边推开院子大门，冲着里头大喊道：“小玉，我们回来了！你快出来看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戚缘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蹙眉道：“叫囔什么？三更半夜的，估计睡着了，别打扰她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天亮再说。”
祥龙“哦”了一声，点点头，没再说话，放轻手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戚缘同样转身回房。
一踏入房间，便觉不对劲，见桌旁隐约有道人影，眉头顿时蹙起，低喝道：“谁？”
“是我。”
随着声音落下，桌上的烛火被点亮，一张俏丽的面容显露了出来。
莹莹烛光下，她长睫低垂，秀眉轻拢，面上隐隐带着愁色，但因为光线浮动，一时也看不清。
“小玉？”戚缘一怔，点漆凤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你为何在我房间里？”
玉瑶抿了抿唇，没有抬眼看他，只盯着摇曳的烛火，澹声道：“我在等你回来。”
“你生气了？”戚缘走上前，一时间有些欣喜，精致的眉眼流露出点点笑意，出言解释道：“我并非不守信用，只是因着下了一场大雪，我这才回来得晚了……”
他在她对面坐定，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却迟迟没勇气送出去的簪子，凤眼里带着点点柔情，将簪子递给她，“这是给你的赔礼。”
玉瑶眼睫一颤，没有伸手接过，而是把目光转向床头上的布老虎，抿唇道：“小金，我在修真界几乎没什么朋友……你是一个，寻心是一个……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你呢？可曾把我当成朋友？”
循着她的目光，戚缘自然也看到了那只他扬言要扔掉的布老虎，脸不由一红，如今想要遮掩已是不能，只能僵硬地点点头，略显羞涩地点点头，“你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