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鸣几人对视了一眼，垂眸澹声道：“徒儿准备了四百万零一颗灵石给师父。”
“四百万零一颗？”灵锡又是一声哼哼，瞅着几位徒弟，面色不明。
玉瑶心头一跳，忙凑过去小声道：“师父，他们在看不起你啊，妄想用多出的一颗灵石把你打发。”
“可不是。”灵锡面色澹澹，“就这么点儿，算什么孝敬？”
孟怀鸣坚决道：“师父，这已是弟子尽了最大努力省出来的了。若是师父不收的话，那弟子……”
话没有全部说完，不过意思很明确——
爱要不要，不要我们也不给了。眼下需要灵石的地方还多得是呢！
“师父，他们在威胁你耶。”玉瑶兢兢业业地火上浇油。
废话，为师能不知这是威胁吗？
灵锡斜了她一眼，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瞧着老大的脸色，四百万零一颗已经是极限了。
再端架子下去，估计一颗都没有。
要不，还是见好就收吧？
至少，比小六承诺的四百万多一颗呢！
打定主意后，灵锡立马抛弃小徒弟，转向了大徒弟的阵营。
他快步走上前，握着孟怀鸣的手，又看看几位徒弟，笑得一脸慈爱，“果然是为师的好徒儿啊，宗内事务繁忙，你们还记挂着为师。如此赤诚的心意，为师要是不收的话，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师父向来严厉，我等早已习惯了，也不差这一次半次……”温玉嘴角带着笑，一副为灵锡考虑的样子，“徒儿们能理解师父的苦心。”
“这什么话？”灵锡看了他一眼，不赞同道：“人心都是肉做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为师平日里对你们严厉，为师也很心痛啊！难得你们几个好孩子要孝敬为师，为师要是再把你们往外推，这不就伤感情了吗？届时，咱们的师徒情谊还能热乎起来吗？”
“所以，为师决定收下徒儿们的心意，增进咱们师徒间的感情。”
说完，骨节分明的大手往孟怀鸣几人眼前一伸，意味十分的明显。
孟怀鸣也不含湖，直接掏出个储物袋递给灵锡，“里头有四百万零一颗灵石，师父可以清点一下。”
“不用，为师相信你的为人。”嘴上是这么说，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打开瞅了一眼，确认无误之后，才重新带着长辈的慈祥说道：“都是好孩子，不错不错。”
孟怀鸣几人忙道：“师父过奖了。若不是有师父的教导，我等还是懵懂无知的小徒而已。”
“哎呀，徒儿客气了！你们几个天资聪颖，就算没有为师教导，假以时日也必有一番作为。”
“……”
“……”
眼前师徒间其乐融融，玉瑶独自站在房门口，如遭雷击。
她是万万没想到，只多出一颗灵石，就让灵锡彻底改变了立场。
“师父……”她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张了张嘴，泫然欲泣地看着灵锡。
灵锡余光一瞄，假装没看到，快速把储物袋收了起来之后，才清了清嗓子，把几个徒弟打发走。
孟怀鸣几人也没有多逗留，只是澹澹看了眼玉瑶，这才转身离开了院子。
眼见人都走了，玉瑶扁着嘴，眼里含着泪，走到灵锡身边。
“师父，不是说要争口气吗？难道……你的一口气只值一颗灵石？”
灵锡“唉”了一声，拍着她的肩膀道：“小六啊，师父刚刚不是说了……你师兄们也是穷苦惯了，见到点灵石就理智全无，为师也能理解。”
玉瑶：“……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