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的名字叫莫颜颜。
确实是莫莫的妹妹。
收拾干净之后，莫莫带着她来到房间里坐下，她看起来一直很害怕，但脸上的表情又很坚强。
只是目光始终看着莫莫，不看温良也不看风老头。
那双眼睛里，是一种信任和安心。
莫莫抓住她的手，安慰她道：“颜颜，这两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温良是我的哥哥，也是你的哥哥。”
颜颜这才目光看向温良，她歪着脑袋，满脸好奇，没有说话。
温良被她看着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了，伸出手道：“你好...”
话还没落下，颜颜突然一口咬了过来！
“啊！”
温良疼的急忙抽手。
“颜颜！”
莫莫急忙把自己的妹妹拉回来，脸色惊恐：“你...”
“哥..哥...他...和我...一...一样...会..吃人..”
吃人？
温良看着手上逐渐恢复的伤口，明白了这小丫头在说什么。
“你是想说，我们都是虫人是吗？”
“虫人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这很正常。”
“虫...人？”
颜颜又一次歪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看来你妹妹被关起来很长时间了，莫莫，你上次一见她的时候，她多大？”
“不到七岁。”
“不到七岁？”
温良“嘶”了一声，倒吸冷气。
“现在看起来可有二十多了！”
“你的意思是...她被关在地下，有二十多年了？”
莫莫的脸色一阵苍白。
一想到自己妹妹在下面受这种苦，他心如刀割，痛苦到了极点！
“倒也不一定。”
温良安慰他说：“你死的早，说不定她到了二十岁才被抓进去呢？”
“可...”
莫莫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找不到能够反驳的话语。
温良说得对，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死后发生过什么。
脑海中的记忆，也只是生前的而已。
“颜颜，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是谁把你关进去的？还有，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爸爸和妈妈...”
“莫莫，你先别问那么多，一句一句的问，否则你妹妹可能记不住。”
风老爷子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莫莫这才停下来说话。
“哥...哥...我...是被...爸爸...关...进去的...”
听到这句话，莫莫脸色瞬间白了。
“你...说什么？”
“但...爸爸...不是...自愿的...”
“什么意思？”
“是他们...强迫...的爸爸...”
“他们？”
莫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说的他们...是谁？”
“郭...郭凉...”
郭凉？
这个陌生的名字，让莫莫脑子里一片空白。
“陈凉是谁？”
“哥哥...你...怎么...会忘了...他...是陈...天行...的儿子...”
“郭天行？”
风老爷听到这名字，心头咯噔一下。
“怎么？你认识？”
温良皱起了眉头，他们说的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甚至都没听说过。
“陈天行你不认识倒也正常，毕竟你是东区的人。”
“说说看。”
温良不免产生了好奇心，这个人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
风老头皱眉道：“我当然是清楚了，陈天行以前是北区的最高军统之人，一开始吴老在设立五大制约者的时候，最早考虑管辖军事的，不是现在的钱老，而是陈天行。”
“这家伙年轻的时候，跟着吴老征战南北，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人们都叫他恶鬼。”
“可奇怪的是，他没有接受五大制约者的职位，反而是和吴老要了大笔财产，置办了家业，成了北区地方上有名的大家族。”
“别看他虽然不在正统军方里，但这家伙即便是七大队和制约者见了，也要给他面子，不过...他这个儿子陈凉，我只是听说过，却没有真正的见过。”
“估计那时候我已经在牢狱里了...”
风老头说完。
莫颜颜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似乎便是任何，她又补充说：“爸爸...以前跟着...吴老...打仗...军功很高...甚至盖过了...陈天行...可他...心生妒忌...战争结束后...他一直找...我们的麻烦...”
“哥哥...你应该记得...小时候...爸爸提起他...总是爱骂。”
这一点，莫莫确实记得，而且印象清楚。
自己的父亲是个脾气不好的人。
每次稍微喝点酒，必会骂那个陈天行几句。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很小，对这些事情又怎么能理解呢？
“后来...陈天行就陷害他...有一次...吴老遇到刺客...陈家...不知道从哪里...伪造了证据...诬陷爸爸...”
“吴老听信了...将爸爸当成罪人关押...可陈凉...来到我们家...他说...如果想要救爸爸...就让我嫁给他...”
“否则...他只要在吴老...身边...说上几句，就能要了...爸爸的命。”
说的话多了，颜颜的声音开始渐渐恢复。
甚至越来越清晰。
“我没有答应他...他就拿爸爸威胁我...甚至有一次喝了酒，他闯进来，想强暴我...被妈妈抓到后，妈妈用棍子，把他打晕了。”
“可惜...没能杀了他...他醒来之后，诬告我们说...说我们莫家私底下报复...他的父亲便以此为由，带着人抄家...”
“那时候爸爸又在牢狱里...帮不了我们...”
“混乱中，陈凉还想强暴我...我拼死反抗，他就把我暂时关进了笼子里...然后...他就走了...却没有再回来...”
听到这，莫莫脸色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
“陈凉！”
他记得这个名字。
两个人那时候还是一块长大的。
“颜颜，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当时多大？”
温良疑惑道。
“十六。”
“陈凉呢？”
“18左右...他好像是和哥哥一样的年龄。”
颜颜看着自己的哥哥，彷佛只有待在他的身边才有安全感。
尽管莫莫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屁孩。
“那就奇怪了。”
“怎么了？”
风老头好奇的问。
“你看莫莫现在，十来岁的样子，说明他死的时候，就是十来岁，可发生这些事的时候，颜颜都已经十六了，那莫莫应该是十八才对。”
“他死的时候，还没有发生这些事，也就是说...莫莫死的时候，家境还很好。”
说到这，众人都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
目光同时看向了面前的小姑娘。
莫莫咽了口唾液，紧张道：“颜颜...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哥哥你...你忘了？”
颜颜表情也有些奇怪：“你没有死啊。”
“什么？”
“我对哥哥最后的印象，是陈凉喝醉后，想要侮辱我，你为了保护我，和他打了起来，但最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把我关了起来...可我却没有见到你。”
“我是被他杀了？”
莫莫瞪圆了眼睛。
“我不知道...”
“不一样。”
温良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自己哥哥是怎么死的了？”
莫颜颜乖巧的摇了摇头。
“虽然我印象中，哥哥比我高很多，但现在的样子，也很可爱！”
她一把抱住了莫莫，依偎在他怀里，声音却变得有些哽咽令人心疼：“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终于等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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