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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早餐

两名少年在四周都是白墙的监狱里,隔着铁栏听着外面人对他们的议论,沉默不语。克拉法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只露了个头,不断晃动着身体,一点睡意都没有。

“小子,听说你是面具悍匪?可以啊,这么小的年龄,竟然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头。”对面监的一个男子隔着铁门冲着克拉法和修斯竖着大拇指。

“直到吗?哥哥我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忙着谈恋爱呢,还是你们牛,18岁就已经让世界知道你们的名字了,真厉害。”一个浑身纹身的壮汉微笑着看着两人。

“都特么给我闭嘴!”修斯将塑料牙杯朝着铁门扔了过去,杯子击打在铁门上,砰的一声,然后滴熘熘在光滑的地板上转动。

“吵什么吵什么?”杯子敲打铁门的声音将监狱看守吸引了过来,用警棍击打在铁门门柱上,发出更大的声音。

“都老实点,不要闹事,不然,统统出去集合放风。”

囚犯们纷纷回到床上,开玩笑,现在外面狂风暴雨的,出去放风?除非脑袋有病。几个刚刚再和修斯说话的囚犯冲着修斯两人依旧竖了大拇指,才吊儿郎当的躺回到床上,依旧瞧了眼年轻的修斯和克拉法两人。

修斯听着外面的风雨声,走到墙角,用被子裹着身体坐下,冲着右边的房间说道:“克拉法,你在想什么呢?”

克拉法听到修斯的话,转头看了看,心中也很迷茫,没有对明天的向往,也没有对明天的害怕,就这么,脑袋里空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想,坐着!”

听到克拉法的回答,修斯用头靠在铁杆上,发出冬的一声。

“我说克拉法,明天我们就要流放了,听那该死的法官说是什么末日之星?”

“末世之星017A”克拉法不冷不热说了句,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东西似的。

“对对,还是你脑子好,就是末日之星017A,你说,在那颗星球上,会不会有和我们一样的人,还是说想那动画片里,头大大的,有着好多触角的那种外星人。”

听到修斯的话,卡拉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我看,你更希望是见到两个贝壳盖住的,下半身是鱼尾巴的爱丽儿吧!”

“嘻嘻嘻!”修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上羞红了一片。周围静悄悄的,囚犯们微笑着听着两个少年的交谈,谁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打岔,他们知道流放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未知的生命,未知的危险,往往比死亡更加的可怕,因为一切都是未知的,运气好能活下来,运气不还,怕是刚降落就成了某个食人怪的美餐。

第二天一早,狱警早早便来了,两个少年一夜没有睡觉,从小时候的往事一直说到自己交了谁谁做女朋友,此刻,两人背对着铁门,整理了自己身上那本应该穿在身上的深蓝色斑马服。

哐当一声,狱警打开了牢房。

“9527,9528,出来!”狱警冲着两人喊了一声,周围的囚犯纷纷起身,看着两个少年。

克拉法从自己的小房间里出来,双手和脚戴上了镣铐,然后默默等着修斯。

“哟!兄弟,睡得好吗?”一个晚上,修斯像是接受了事实,出来就打趣克拉法,然后同牢房里的囚犯们纷纷呼喊着为两个人打气。

克拉法嘴角上翘,斜了修斯一眼,说道:“怎么,看你精神头这么十足,是不是爱丽儿昨天来找你了!”

“哈哈哈”修斯大笑,说道:“走,我的爱丽儿在末世之星017A呼唤我呢!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说着,两人在众多囚犯的欢送声中,走出了这一夜未眠的冰冷的房间。

两个少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在专人的带领下,见到了各自的家人,作为人道主义的最后机会,即将流放的人可以和家人共进早餐。早餐很丰盛,包子、稀饭、一碟精致开胃小菜。

克法劳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即将离去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从哪说起,往日无话不说的父子,此刻就这么对坐着。

“吃饭吧父亲,以后我不在您身边,你可别又吃那些速冻食品。”卡拉法首先打破沉默,将一个肉包放进父亲的碗里,一点都不像是即将被流放的人,反而像是学校里组织去春游一般,轻松随意。

克法劳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像平时那样摸了摸克拉法的头,说道:“记住,你即将到的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顿了顿,又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想告诉你,对于人类,无论多么失望,多么的绝望,多么的深恶痛绝,你始终要抱有希望,要相信,人心有善。”

卡拉法点了点头,成熟而稳重。

“快吃吧,臭小子!”克法劳将肉包夹回到克拉法的碗中,“多吃点,吃饱了好出发。”

“嗯!”克拉法直接端起稀饭,呼噜呼噜便喝。

另外一边,同样,修普米特和维斯也在陪着修斯,但是画风是反过来的,修斯一只手抓过猪脚,大口大口撕扯着,右手一碗汤,是不是就一下。

“慢点,哎呀!慢点!”维斯不断顺着修斯的后背,时不时替他锤锤背心,怕他被噎着。

“修斯!”修普米特看着大快朵颐的修斯,一点不阻拦,手里叼着烟,但是没有点燃,这里禁止吸烟。

“虽然法律有失公正,但是,犯罪之人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要当心的是,在法律所看不到的地方,依旧存在着黑暗,你当万事小心,特别是人心,有的时候比黑暗可怕。”

“嗯嗯,知道了。”修斯忙着从鸡腿上撕下一块肉,几口便吞下,维斯忙拍了拍修斯的后背,将桌上的汤递了过去。

修普米特起身,从怀里取出一窜项链,伸手递给了修斯,那银光闪闪的项链有一个椭圆的吊坠,外面有不规则的图桉装饰着,看不出是什么特别的花纹。

“老爹,你这审美,啧啧!好丑!”说归说,修斯还是一把抓了过来,用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小心的打开吊坠,一张修普米特和维斯的两人合照镶嵌在里面。

“额!”修斯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戴在脖子上。

“时间到了,修斯!”一名法警走了进来,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