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大粗抓住了杜易四人的软肋,让他们不敢再上前一步。
不过,大粗的目的,显然也不是要和杜易四人同归于尽,不然早在发现杜易四人时,扯断了那根引发爆炸的线。
“你个狗娘养的,胖爷我带来的炸药,原来全让你丫给带下来了!”。
胖子怒喷了一口,却也不敢冲动。
他深深明白,大粗要是动了那根线,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说起来,这炸药是在上山之时,老胡特地置备了一些能制作炸药的原料,再亲自调配而成。
为的,就是以备上山后的不时之需。
如今,却反而成了大粗手里的剑。
霎时,双方竟开始对峙起来,气氛降到了冰点,整个洞窟内,都变得极为沉静。
大粗一脸你们再敢动一步,他就敢引爆炸药的神色,泰然自若。
令杜易感慨的,是他的意志!
要知道,大粗腹部上的那个口子,只是做了个简单包扎,实际上,还是在往外不断渗血。
若是再不处理,最多过半个小时,他便回天乏术了。
而且他的目的,并非是杀了他们,很可能只是为了何雄,在此拖住四人的步伐。
他每拖一分钟,何雄便更有可能达成目的。
这个人,忠心得可怕!
他宁肯死,也要完成何雄交代的任务。
在杜易看来,似何雄那般城府的人,对手下必然不会太好。
甚至大粗在他的眼中,或许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那么大粗又是为了什么,如此为何雄卖命?
换句话说,便是何雄是怎么,控制住他的呢?
要知道,大粗的履历不可能造假,而且一路走来,杜易确信,其是个登山方面的专家。
这样真正的专家,会为了何雄这样的人连命也不要,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恐怕与何雄的身份大有关系。
杜易记得,大粗刚才说过祖师爷三个字,很明显,这三个字是指代何雄的。
反正他们现在已经被大粗扼住了咽喉,倒不如借此机会,弄清何雄的真实身份。
此人隐藏得极深,到现在杜易也没有弄清他的身份,说不定能从大粗这里,窥见一斑。
正在杜易准备问话时,张凌雪反而先说出了口。
似乎,她跟杜易此时想到了一块去。
“祖师爷,你说的是何雄吗?”。
谁知,大粗紧紧捏着手中的引线,竟嗤笑了一声。
“哼,你是想通过我,了解祖师爷的身份吧?凭尔等凡夫俗子,也配了解祖师爷的名讳?”。
“他不是叫何雄吗?”。
“切!”。
大粗切了一声,他这一声,其实就是否定了张凌雪。
何雄,根本就不叫何雄!
或者说,何雄只是一个化名,他真正的本名并不叫何雄。
得知此事的杜易四人,面面相觑,虽说早有预料,但此时真正得到肯定,也难免惊讶。
大粗似乎也是知道自己一时说漏了嘴,又重哼了一声,继而一声不吭。
杜易皱了皱眉,他感觉到何雄,在大粗心底有极高的地位,甚至是已接近于信仰般的存在。
这么问下去,必不会有结果。
不如,换个角度。
此时,杜易的嘴角忽而轻轻上扬。
“大粗,想你也是享誉国际的登山专家,怎么会甘心,为这样一个连本名都不敢用的怂包,白白丢了性命?”。
杜易先是点名大粗的身份,后又贬低了一下大粗心中接近信仰的何雄,希望能借此,引起大粗心底的怒意。
人一旦冲动,就容易上头。
到时候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得说出来。
果不其然,紧接着大粗的神色,就变得怒气冲冲。
也就是他此时在和四人僵持,否则他真得松开手中的线,好好和杜易掰扯掰扯。
“你懂什么?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真我宗吗?”。
杜易想了想,在古刹底时,大粗曾说过一个叫真我宗的教派。
这个真我宗行事做派极为邪门,甚至差点引起大粗的信念崩塌。
“何雄,和真我宗有关?”。
“祖师爷才不会与那等邪教扯上关系!在我发现真我宗那一地牢的尸体后,整个人就变了,终日借酒浇愁,老婆孩子也弃我而去,那一段时间,真是我人生中最昏暗的日子!”。
说到这,大粗的神色有些暗然,他看上去并未说谎。
只不过,当日在古刹时,大粗并未提及过他有这么一段极端颓废的日子。
“就在那时,祖师爷出现了,他改变了我的人生,让我重塑信仰,让我知道这世界是如此美妙!你们说,祖师爷是个多么伟大的人?不!他不是人,他是神!”。
说着说着,大粗仰着头,竟陷入了自我陶醉。
同时,他渐渐放松了警惕,手中的引线,也未捏得过紧了。
杜易悄悄往前进了几步,甚至他都没有发觉。
但杜易听着他的话,却是暗暗心惊。
他怎么觉得,这个何雄,简直像个邪教头目,传销头子一般,这不是赤果果的洗脑吗。
这让他想起了所谓的饭圈女孩,有时候看看她们所谓爱豆底下的评论,也是如同大粗一样,恐怖如斯!
“说了这么多,他到底是什么人?不还是一个不敢用真名的怂包吗?”。
“你说什么?你好歹也是道家的人,怎能诋毁祖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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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大粗的眼睛忽然红了,他竟勐地一把抛下了手中的引线。
“我告诉你!他乃是道家玄针门的祖师,邓九婴!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