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贝贝，你什么意思？”
“我，我亲眼看见是她在盆里动了手脚。”
矛头指向林杏儿。
牡丹脸上的血才刚止住，她看了看叶贝贝，又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林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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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欠揍的样子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要救的人？被背叛的滋味好受吗？
“刘妈妈，人证物证俱在，现在可以下定论了吧。”牡丹笑里藏刀的说。
林杏儿清了清嗓子，“既然你早就看到我动了手脚，那为什么不当场揭穿呢？”
“我，我那是没来得及而已……”
叶贝贝发丝披散在侧脸，试图挡住青紫的痕迹，实际不过是欲盖弥彰。
“好一个来不及！我倒是奇怪了，花瓣水是提前准备好的，你说看见我动手脚，那请问你是在哪里看见的，而我当时又是如何动的手？”
叶贝贝空有一颗害人的心，却没有缜密的心智。
被这么一反问，她瞬间败下阵。
脚步向后退缩，双手也不断扣弄着指甲。她的确看见了有人悄悄放水蛭，不过不是林杏儿，而是牡丹身边的小跟班。
该怎么说呢？如何才能反驳林杏儿的话呢……
在她即将开口瞎编前，刘妈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
“行了，再让我发现有谁搞这种把戏——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众女噤若寒蝉。
晚上沐浴后林杏儿刚要回房却被叫住，手里被塞了纸条。
匆匆离开的是位长相精明的女孩，她便是牡丹的跟班之一。
熄了灯不久，外面监视的影子安心离开。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服下软骨散的人肯定出不了这个后院。
可林杏儿有逆天小仙草在手，它的汁液、叶片均是大补的灵丹妙药。
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还特意换了一套方便的裤装。
娇小灵活的影子熘出房门……
另一处稍热闹的院子，这里距前院很近，几乎可以听见外边的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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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三长两短，房门打开，一股热烈的香气扑面而来。屋内的陈设也多以艳色为主，中央一张火红大床帷幔堆叠，奢华又抢眼。
“来了？坐吧。”牡丹穿着清凉，只披了件松松垮垮的外衣，汹涌的身材呼之欲出。
“牡丹姐有请，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毕竟，你不是该好好养伤的吗？”
摸到脸上的纱布，牡丹的神色有一丝窘迫。
“哼，你还真是伶牙俐齿！”
林杏儿安之若素，“谢谢夸奖。咱们也别兜圈子了，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还有，屏风后边的朋友不准备出来吗？”
牡丹嘴角一挑，拍拍手，叶贝贝现身。
她全身上下的行头焕然一新，贴身高档的改良旗袍，珍珠项链，还有手腕上的玉镯子……跟之前寒酸的样子迥然不同。
很显然，叶贝贝找到靠山了。
“表嫂……如果你归顺我们，那以后便相安无事，大家一起挣钱享乐。”她一板一眼地劝道。
为了生存，懦弱的叶贝贝选择投靠牡丹。
虽然她已经不是这里的头牌了，但好歹也曾经风光过，况且牡丹在红楼资历最久，俨然已经成为盘踞一方的地头蛇。
跟着她总比自己随波逐流强！叶贝贝如是想。
“呵，叶小姐，你这声表嫂我可受不起！现在大家是同一块砧板上的肉，我看就不用乱认亲戚了！”
坐在床上的牡丹幽幽道：“杏儿妹子，抛开你用辣椒水欺负我在先不说，其实我是很看好你的……”
“噢？”林新二人颇有兴趣地坐下听她继续。
“你不知道楼里现在的头牌多会装！喝酒划拳样样不行，让她给客人唱两曲儿吧她也不愿意，就这么一个装模作样的货色竟然被捧了那么久！”
“而你就不一样，你的身段比那豆芽菜好多了，相貌上也胜过她。要不了多久你一定可以成为新任头牌。只要我们俩强强合作，你很快就能独占鳌头——”
“你的意思是你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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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林杏儿羊装上钩，“那你的条件是……”
“很简单，只要你以后的打赏分我一半。”
一半？！这女人简直狮子大开口。
在这里生存的女人大部分是被迫，就像现在的头牌黄莺，本来出自书香门第，可惜家族中落，在投靠远房亲戚的路上被拐卖至此。
而剩下的女人都是自愿走上这条路的，那些没有一技之长的、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她们迫于生计主动投奔了红楼。
这里不存在赎身的说法，为了避免红楼的位置被泄露，没有人能提前离开。一旦进了组织，除非是死，否则永远也踏不出这座山头。
为了吃好穿暖以及有钱治病，每个姑娘都用尽全身力气攒钱。
除了头牌的生活稍微舒适些外，其他人都不过是在泥潭中挣扎而已。所以牡丹想要钱，她自己已经人老珠黄，自然想把希望放在林杏儿身上。
林杏儿两手抱胸：“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们大家都别想好过。”
话毕，叶贝贝跟那个精明跟班手上亮出武器，匕首还有剪刀。
牡丹语气轻松的说：“你这么张水灵的脸蛋，要是毁了那可怎么办？在窑子里，女人若是失去了美貌那就等于失去了生存的工具！你这么聪明，怎么选择不用我教你吧？”
林杏儿定定看着叶贝贝手里的匕首，那是她之前带在身上的，可惜被人搜走了……
前院，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在属下面前凶恶暴躁的枫老大此刻正谄媚地招呼着客人。
“今晚来的可都是贵客！你们给我都仔细着伺候，听到没有！”
“是！”
上菜的小厮前后离开，推拉门一闭，室内立刻安静。
美酒佳肴在暖黄的灯光下烘托醉人的气氛。
“欢迎各位老板光临视察！青枫我先干为敬！”一杯浓度极高的高粱酒下肚。
不愧是红楼的管理者，常年累月的与各路人物打交道最终练就了她的好酒量以及识人观色的本事。
这些人都是红楼背后的大金主。
利用这片场所吸金倒是其次，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为了满足私欲而加入。
所有人都遮掩了真颜，而一圈油腻大老中间，一个戴青木纹面具的男人格外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