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你赶紧放开……”
慕佳还没从戏里回过神，就被安曼意勒得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吧，今晚收工了，明天开始慕佳就是我们的女二号。编剧再重新给杨晓晓安排一个角色。”
导演打了声招呼，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忙碌了一天，大家已疲惫的说不出话，此刻只想躺平休息，女二号被换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增加了一个嘲笑杨晓晓的理由以及无聊时候的谈资罢了。
“凭什么我要被换？”
一个高亢的女声在大厅中央响起，果不其然，一旁的杨晓晓正生气的瞪着慕佳。
杨晓晓在演艺圈摸滚带爬这么多年，她心里很清楚，一个女二号被换成一个临时加塞的角色，导演这是在当众给她下马威。她今天若是忍气吞声，很快就会成为娱乐圈的笑柄。
况且慕佳在圈里籍籍无名，一个路人都能取代她的位置，这是在生生打她的脸。
大厅里寂然无声，众人都停下了步伐，竖起耳朵，期待接下来的后续。
敢和导演正面刚的演员，他们见过不少，但人家都是大腕，像杨晓晓这种网红出身，只活跃在言情网剧里的十八线小演员，大家都很好奇，她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行为竟然如此硬气。
“杨晓晓你要是再无理取闹你连加塞的角色都没了，现在立马给我收拾滚蛋。”
导演的脸黑的像个锅底，说出的话也一点都不留情面。
“行啊，你敢换我是吧？你信不信我让你连这一部剧都拍不下去？”
气急败坏过后，杨晓晓反而澹定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导演，彷佛料定了他明天还会再请她回来。
众人都暗戳戳的激动起来，这场剧情简直比剧里的还令人期待和激动啊，他们此刻越来越关心接下来的走向了。
“安曼意，你们导演选角都这么随便了吗？随随便便就指一个人来，我可是一个纯路人啊。”
慕佳觉得此刻的现场弥漫着火药味，而她正好变成了风暴中心。
“澹定澹定，这女的是个例外，一有靠山就开始作天作地，谁都不放在眼里。据说杨晓晓是投资人出面塞过来的，导演和投资人还是好兄弟，我们导演已经忍她很久了，这次情愿撕破脸皮也要换了她，足够看出杨晓晓是有多讨人厌了。”
听到这番话，慕佳沉默了下来，敢情她就是一个被拉出来挡枪子的。那也无所谓了，她直接拒绝出演就好了。
安曼意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开始用眼神警告她：“我告诉你啊，你别想要跑，这部剧你必须陪我拍完，这女二号的位置你坐定了。”
安曼意还掐了一下慕佳的掌心，慕佳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导演神情复杂地看了杨晓晓一眼，而后嗤笑了一声，一脸的漫不经心。
杨晓晓被他的反应气得跳脚，立刻又想大声回驳。
“行了，杨晓晓，”安曼意看不下去了，她抿了抿嘴唇，冷笑了一声：“别忘了你背后是谁在捧你？一有点别人的施舍就想就想上天，怎么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谁呢？”
杨晓晓背后有金主捧是人尽皆知的事，却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如今被安曼意大庭广众之下揭她的短，杨晓晓面子上挂不住。
但她此时却不敢作声了，安曼意的父亲是她们娱乐公司的老总，无论何时何地，安曼意都压她一筹，安曼意不开口还好，她这一开口，杨晓晓绝对不敢吱声了。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围观群众一边偷笑，一边整理现场准备离开。
导演嘴角勾了一下，并不作声，将器材丢给工作人员，自顾自地离开了。
杨晓晓站在大殿中央，心里窝着一把怒火。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眼睛亮了一下，立马闪回了后台休息室。
安曼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戏谑地对慕佳说：“看吧，人家现在找金主去了，你也赶紧回去找儿子吧！”
慕佳失笑，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走出了片场。
***
杨晓晓一上车，就攀上了驾驶座上男人的肩膀，男人眸色有点晦暗，不发一言，手放在方向盘上。
忽然，男人的肩膀上传来一声颤音，杨晓晓靠着他的肩膀哭了起来。
陆修言有点意外，本能的想推开她，却又止住了手，头转向一边靠在座椅上。
“呜呜呜……我的女二号被换掉了，今天在片场直接被人骂……那个导演直接让一个默默无闻的路人取代了我的位置，他是故意让我难堪……”
陆修言推开了肩膀上的女人，懒洋洋的开口：“你的导演是不是陆川？”
杨晓晓意识到他的态度有点不对劲，慌忙擦干了眼泪：“对啊，怎么了？”
“以后他换掉你你别来跟我讲，谁让你偏要参演他的戏。”陆修言厌恶的挥挥手。
“因为他的戏火呀，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火吗？”杨晓晓又亲昵的攀上他的肩头。
“你知不知道他今天有多过分？随便在路人指了一个人来替代我的位置。”
杨晓晓耸了耸鼻尖，对着陆修言笑了一下。
她知道她撒娇卖萌对陆修言最管用，她的长相偏日系，是那种温柔可爱的类型，妩媚中带着稚气，她知道陆修也最喜欢她表现出这种类型。
每次她撒娇卖萌求陆修言帮她办事，陆修言一定会答应。
“取代你女二的位置的那个人是谁？”
陆修言果然吃她这一套，杨晓晓得意地笑了。
“就是一个叫什么慕佳的，也没学过什么表演，净有一副空皮囊，不知导演为什么偏偏也就选她了？”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叫什么？”
陆修言愣了一下，转头紧盯着杨晓晓。
“好像就叫慕佳吧，我也不清楚是哪两个字，反正她是学芭蕾的。”
杨晓晓觉得陆修言的反应有点奇怪，不由得开口问：“你认识她吗？”
陆修言转过头去，没有回答她的话。
杨晓晓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立马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