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赵云拉着朱飞,直奔车行,他要为自己选一辆坐骑。
大将军岂能无马?
见朱飞开着一辆桑塔那过来选车,店主也没有当个好鸟来摘扒,打发一个普通销售跟着两人。
“赵云,这就是看人下菜碟,不能说人家是狗眼看人低。
我们做生意,不赞成他这种作法,但要学习人家看人的眼光,这样就不会浪费人力资源。”
赵云若有所思:
“但他们这样,也有不足之处,他们知道哪块云彩下雨?
万一漏掉大客户呢?
他们哪里知道,你的车上装着五十多万现金呢?”
朱飞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一个事物,真的不是只有黑白两面,也可能是多面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因为车行老板的态度冷澹,朱飞果断地走向了下一家。
“两个穷鬼,大清早地过来骚达(瞎熘达),懒得跟他费口舌。
小李,你去把地拖一拖,看他们把地踩得,全是土。”
小李就是刚才陪着朱飞看车的销售。
隔壁这家店的女老板会来事,一看大清早地来了客人,像接财神一样,毕恭毕敬,笑脸相迎。
朱飞也想买一辆稍好一点的,但一看价格,又舍不得了。
现在还不是摆谱的时候,先买一辆代步工具吧。
朱飞试探着问:
“赵云啊,我要是买一辆捷达,你不会闹情绪,不给我开车了吧?”
“朱哥,你就是买一辆自行车,我也给它擦得一尘不染,锃光瓦亮。”
捷达价格没有太大的浮动空间,与车行的女老板定好价格后,朱飞把赵云和车款都留在了店里,自己开着车回单位了。
只要你是全款,办完相关手续后,车就可以挂着临时牌照上路了。
虽然是两三个钟头的时间,朱飞也是耽误不起的,这点小事交给赵云办就好了。
他要赶回去检查卫生,看看他的四员大将是怎么当洗车工的。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不给他们点厉害,不知道啥是规矩。
老板发话了,这四个人哪敢怠慢,招呼着自己的人,拎桶的拎桶,拿盆的拿盆,十多个人围着四辆车,这一顿擦呀。
多亏车上的漆当时喷得结实,否则真能擦得突撸皮了。
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今天,这四辆车也算是过年了,十多分钟后便焕然一新。
车身还没有晾干,朱飞就从车行赶了回来。
“我没钱给你们洗车,谁的客儿谁侍候。下一次,再让我看到车脏成这个样子,还让你们四个管事的当洗车工。
今天咱们搬家,我不想把这些脏东西带到新公司去。
搬完家后,大家按部就班,该干啥还干啥。”
因为前段时间,陆续地搬过去不少了,所以今天搬起来,也没有太费事。
但如果不集中搬一下,总是没有一种仪式感,总觉得没搬完,还落下点什么似的。
肯定有搬不走的东西,那就是看不到,摸不着,挥之不去,依依不舍的情感。
按照当时与局里达成的协议,电脑可以搬走,但桌椅板凳要留下。
该搬的,都搬得差不多了,卫生也彻底地打扫干净了。
解亚芬等人陪着朱飞,挨个房间再转一遍,也是检查一下,看看落下东西没有,也是和这个地方作最后的告别。
解亚芬办事认真,哪里还能落下东西,不多拿就是错了,桌子上连个回形针都没有。
一行人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朱飞的办公室。
朱飞在室内来回踱了几步,还是舍不得离开。
走到自己的座位前,一屁股坐了上去,双手在桌面上轻轻地拍了拍,刚要起身,又坐了下来。
周大圣心里有事,脸上就装不出镇定:
“朱总,不会在这儿坐到黑天吧,我们到新公司归置完了,还得快点出去测绘,客户大清早就在腚后面催个没完。
要是实在舍不得,干脆把这套桌椅搬过去算了。”
解亚芬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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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这都是有数的东西,局办最后都要清点的。
咱们朱总从来不拿人家的东西,在部队里叫什么来着?对,叫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再说了,朱总不能再用这么小的办公桌了,哪个老板的桌子不比它大五六倍,老板椅更舒服,下面还带着滑轮呢。”
朱飞把眼睛一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说道:
“我说过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没有说不拿一桌一椅呀。
我不稀罕外面那些老板桌和老板椅,还是坐在这上面办公有感觉。
来,周大圣、吴天朋,别在那傻站着,把这张桌子给我搬车上去,郑守望把椅子也给我搬走。”
朱飞一声令下,众人七手八脚地搬开了。
“真是个老古董,有大桌不用,大椅子不坐,还坐这小气扒拉的硬面椅子。”
解亚芬跟在朱飞后面,不停地碎碎念。
朱飞生怕众人磕碰了他的宝贝,走一步跟一步,听到解亚芬不停地都囔,就开了她一句玩笑:
“我这人恋旧,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转眼之间就过了七年之痒,来到了第九年。”
解亚芬没听懂他是啥意思,赶紧凑上刨根问底。
朱飞停下脚步,和众人拉开一定的距离后,悄声说道:
“我不是那种人,一见钟情,转身又翻脸无情。”
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再不明白的话,解亚芬就成了白痴。
他这不是在嘲笑自己,昨晚上和杨铁刚的小插曲吗?
气得解亚芬咬碎银牙和血吞,当着众人的面,既不敢掐他,也不敢拧他,但白受他奚落又不甘心。
解亚芬眯着眼凝视着朱飞,小声说道:
“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哪一天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报答’你。”
朱飞说到做到,真的把原来的桌椅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间新办公室,五米长,三米宽,一共十五个平方,是一间最普通的办公室了。
北面有一间大办公室,朱飞让给土地调查办公室了。
办公室不在大小,老革命家在陕北的窑洞里,一样打天下。
事情做得不大,先买辆宝马,钱没赚着,先戴一块金表的事情,朱飞还真做不出来。
心有多大,舞台才有多大。
没听说办公室有多大,事业就有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