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
"如果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我应该直接对她说我爱你是吗？"我问道。
"如果喜欢一个人当然直接应该告诉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老仆人答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那意思就是说，在她没有接受你的爱意之前，您不应该直接说出这些话，会让她觉得很粗鲁，很不礼貌。"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您可以先尝试着对她好，直到她能感觉到您对她的爱意，然后再跟她表白，这就叫做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有意思。"
一位侍卫打报告进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都查出来了吗？"
"已经查出来了，陛下，那个姑娘是鼎新服装厂的员工，那个工厂就在这里"
侍卫用手一指地图方位，就在我昨天喝奶茶的那个附近。
我大喜道:"妙极，妙极！快去安排车马。"
"等等。"老仆人立时叫停了侍卫。
"怎么了？"
"陛下如果还想寻找正常的爱情就必须先把衣服换掉，这身毳衣实在是太华丽了。"
翻遍整个衣柜也没有一件近乎普通的衣服，在皇宫下人那里借了一套衣服才勉强换上。
换好衣服，搭乘车辆前往郊区，她们的工厂就在郊区附近。
垃圾遍地，也没有像样的道路直通大门，锈迹斑斑的拱形铁门，原始落后的人脸识别系统。
"就是这里？"
"是。"
我下了飞行汽车，听到喧闹的机器声音从院墙内传来。
门口的保安不让我们进入，非要我们出示证件。
我要是出示证件非得把你吓死，正常的系统里又没有我的资料。
"我们是来谈业务的，把你们领导找来。"老仆人一脸镇定地说道。
保安果然呆住了，一通电话过后。
一位穿着黑西装，打着红色领带的人从铁门内小跑了出来。
"你们两位要谈什么业务？我是这个厂区的总经理。"
"你不够级别，把你们厂长找来，我们要谈这个数。"
说完老管家张开五指在总经理面前比划一下。
"五千套？五万套？"
"往大了猜。"
总经理咽了口唾沫道:"五十万，五百万！"
老仆人还是摇头。
总经理瞪着大眼睛道:"五千万！"
"五十个亿！"
总经理反而呵呵的笑开了，"你们两位不是拿我们寻开心的吧，五十个亿？我们厂到现在也没有做到五十亿的产量。"
"那就五亿好了。"
总经理又道:"你们知道我们厂生产的是什么吧？"
"知道啊，不就是衣服嘛。"
我在旁边看着老仆人和总经理聊着天，因为这种话题根本不足我说话。
"既然知道……"
"这是现金三千亿，如果不够还可以刷卡。"
手提箱打开全是一亿元一张的大额钞票。
总经理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失魂落魄般的鬼叫道:"快去把厂长，不，把董事长找来。"
老仆人笑道:"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我们走进了他们所谓的贵宾室，也不过是稍大点的极为简陋的屋子。
"如果你们的老板不能在三十分钟之内赶到，我保证让他倾家荡产，流落街头。"我用不耐烦的口气威胁说道。
从来都是别人等本王，要本王等你一个贱民，真是过分!"
在二十九分五十七秒，一个浑身散发着酒气的中年男子走进了房间。
一边走一遍说道:"今天真邪门耶，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竟然连绿灯都是一路顺风！"
他伸出手想跟老仆人握手。
"这位是我的Boss。"
他又想转头跟我握手。
我怎么会跟这种人握手，我甩出一把一亿元纸币丢到地板上，"拿去擦擦汗吧，算是你的辛苦费，我不喜欢和别人握手。"
他只好又尴尬的弯腰去捡那些钱。
或许会尴尬，谁也无法拒绝，转手就赚了五十亿。
"我要在你们厂下单五亿件衣服。"老仆人又从提箱拿出一把钱。
"这大概有一百亿了，我不管你们什么价格一件，这些钱应该都够了。"
中年老板不停地点头，"够了够了。"
"还有一个条件，我的这位老板想参与你们的生产，你们一定不要跟任何人说及这件事，只把他当做一个新员工就好。"
中年老板和总经理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就开始安排吧。"
"你们要想参与我们的生产，先要换上无尘工作服。"总经理讲道。
我极其厌恶的穿上了那些简陋、单调、带着刺鼻气味的蓝色格子工作服。
在第三间车间，见到了昨天请我喝奶茶的姑娘。
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干练地坐在那，检查机器绣出来的花。
我缓缓走上前，"喂——你还认识我吗？"
她讶异的看着我，又回头看看两鬓微霜的总经理。
总经理赔笑道:"他是我们的新同事，你负责教他一些技术。"
她又回头反手用食指指着我道:"你……昨天……脑子？算了，你呀，早就该出来找份像样的工作了，连喝奶茶的钱都没有。"
"嗯？"
"嗯，什么嗯，愣着干嘛，过来站我旁边，看着我是怎么做的跟着学。"
老仆人把总经理拉走到别的地方。
"你……"
"你叫什么名字？"她抢先问道。
"我叫——陈升。"
"陈升?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现在的我颇有些不自然，为什么会感到一丝丝紧张呢？我可是天可汗啊！
我嗫嚅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递给我一张工牌。
"刘颖。"我念道。
老仆人通过我的内耳电话提示道:"问她一些别的问题，比如说她的工作怎么样，辛苦不辛苦。"
"你的工作辛苦不辛苦？"我按照提示问道。
她哂然一笑道:"当然辛苦了，每天都要上班，才五六千一个月。"
"五六千亿？"
她哈哈笑道:"我发现你真的挺傻的，五六千亿的人能到这里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五六千是太低了，还是太高了?"
"当然是低了，随便租个房子都得一千多块，还要吃饭买衣服，一个月也就能剩下二千多块钱。"
"哎，他们给你开的工资是多少？"
我回道:"跟你一样。"
"什么，你一个新人也能五千多？你是上过大学啊？"
"嗯，上过。"我胡乱的点点头。
"怪不得，你都上过大学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干嘛不找个好工作呢？"
"我找不到工作。"
"你是不是上学上傻了，说话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