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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亡命天涯

三把耀世灵匕出手,我潜身逃窜,“神识印结”一定会让胡辛手忙脚乱,但无碍生死,不跑的是傻子,而且我最担心的是邪孩,他的生死分秒必争。

尽己所能的外放着神识和精神刺,我寻找着邪孩,我游走于凶兽之间,我在撩拨它们的凶性,我在刺激它们的兽血,我在开启妖兽界残酷的生存法则,让它们自相残杀。

顾不了许多了,这些嗜血的凶兽,其精神力量强弱不等,大多处于蒙昧无慧的状态,无法进行神识沟通。

我求的是一个“乱”字,我要让日宗蛇鼠两端,无法有效的控制凶兽,无法有效的组织搜捕和围堵。

凶兽炸营了,我如幻影一般穿插于幽暗隐晦的秘地,步步心谨慎,步步惊心动魄。

邪孩在那儿!他没有放弃,他还在坚持,他不愧是我北星的兄弟,他还是那个坚韧独行的孤僻刺客。

一处凹岩,邪孩祭出他那把精芒四射的短匕,绕体飞舞,鏖战三头四级冰狸兽。

若在平时,对于一个修真人来讲,四级凶兽不算什么,可现在的邪孩濒临油尽灯枯,不仅右臂右腿伤势严重,而且精血流失,脏藏损毁,魔力几近枯竭。

他能支撑到现在,凭的是一颗坚毅如钢的魔心,凭的是一股宁死不屈的信念。

魔门,无情无义。危急关头,他们永远选择自保,从不救治伤者,媚姬等人早没影了,他们弃邪孩如敝履。

我没有立即出手,因为半空之中还有一个日宗的监视之人,必须不动声色的先把他解决掉,才是上策。

一股飓风乍起,烟尘漫天,一把宛如实质,暗无光泽的灵匕射向了虚空,它迂回盘旋,会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出现,收割人命。

我刻意制造了飓风,用来吸引那人的注意,他死定了。

一声惨叫传来,一蓬血雨撒下,一个胡辛的徒子徒孙往生了,他的元神逃了,可我毫不在意。

身影如幻,立掌如刀,我瞬间切碎了三头冰狸兽的脖颈。

“邪孩,我是北星,跟我走。”

……

五天五夜,我背着邪孩亡命天涯,追踪、围捕、血战,我一路靠着自己独特的神识过关斩将,潜迹隐藏,于茫茫的迷图山脉不辩方向,不知深浅,犹如一只无头的苍蝇,嗡嗡乱闯,末路狂奔。

邪孩一直处在昏迷的熟睡之中,这子看见我就一头栽倒,无比惬意的寻梦去了。

他放心了,我的噩运却正式的启动。接骨、清理、包扎、逃亡,我***如同一个新婚受气的媳妇,心翼翼的伺候着自己的郎君,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磕磕碰碰。

我黑了日宗“二宝”,胡辛是不会放过我的,他组织了三支强大的围捕队伍,带着精于追踪的高手,紧咬我不放,卯足劲要把我埋葬于迷图。

峰峰岭岭,沟沟坎坎,不管是徒步,不管是疾驰,不管是陆地腾挪,不管是御剑飞天,那帮混蛋总能第一时间找到我,搞得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他们难道生有法眼,可令世间万物无所遁形。这个念头一直煎熬着我,后边的尾巴更是紧随不舍。而且我越跑越心惊肉跳,我隐隐的感觉到,他们已经形成合围之势,誓见生死的遭遇战也就在这一两天内。

我很焦躁,我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只有不停的狂奔,只有不停的设下埋伏,伪装行迹,等待搜索之人犯错。

这无疑是被动的,把生命放在侥幸的成色里,让我无比的憋屈,可我不能破釜沉舟,因为我还扯着邪孩。

一处断崖,落日的余辉如金子一般的洒下,充满着梦幻般的色彩。

邪孩醒了,他十分的虚弱,我的身体也疲惫不堪。

我们彻底放松的躺在断崖上,感受活着的美好。

“二…二哥,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邪孩眼中有泪花闪烁,他长大了,蛮英俊的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的邪性。

“少屁话,日宗那帮子王八蛋有什么秘法,怎么就是甩不掉?”

我同样激动,同样心有浓情翻涌,同样感慨万千,可我强按那股子鼓荡于胸腹之间的酸楚,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再清楚不过了。

“咳…咳,没什么秘术,是…是你身上的魔器。”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日宗二宝”的身上,占完人家便宜,还留下线索,我比猪还笨啊!一定是“撞天帘”、“魔神尺”、“聚灵钟”、“魔王铠”的器灵,它们与宿主仍有某种神秘的联系,这是关键。

四大魔器缓缓的升起,我的眼中暴闪一抹银芒,沛然的神识轻易的钳制住了器灵,我要毁了它们。

“不!二哥,不…不要,失去了器灵,它们会贵格尽失,从此沦为死器了。”

邪孩很紧张,我想他在乎的是月宗重器“撞天帘”。

一股至邪黑芒祭出,涌入魔器,我把器灵彻底的封印,切断了它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嘿嘿,收回魔器,胡辛,你做梦去吧!”

望着眼前这个无比霸道,无比强横,无比冷漠的人,邪孩有些忪愣,这还是那个曾经腼腆、自卑,甚至逆来顺受、忍辱负重的北星吗?这还是那个入天道瞬间被踢出,被誉为天道院最耻辱存在的北星吗?

三魔峰上,他突兀出现,戏谑魔门三宗宗主于股掌之间;万磁洞前,他一拳击退自己心目中的魔神,月宗宗主媚姬,鲸吞魔门四宝;囚灵阵中,他背着自己如入无人之境,更诡异得到圣兽穷奇的帮助,弹指破阵,远遁天涯。

仅仅六年,他几乎成为了一个与三宗宗主站在同一高度的绝世强者,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他变了,变得坚韧如岩,傲霸如峰,冷酷如冰,变得自己快认不出来了,唯一没变的是那份生生死死的兄弟情,他没有嫌弃自己魔徒的身份,为救自己,宁愿慷慨赴死。

这一刻,邪孩泪如雨下……。

“邪孩,咱们走……。”

我转身,看见了一个泪雨滂沱的男人,一股淤积已久的浓情破体而出,弥散于迷图的千山万壑。

“兄弟,我的兄弟……。”

我再也无法控制,再也不想控制,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有邪孩陪伴,即便同赴幽冥,我北星此生足矣!

一声直刺苍穹的长啸,响彻天地。

我与邪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风哭了,密林在摇曳,远山在回应,周围的一切,见证了未来两个纵横天地的男人,这段越生死,越传奇的情义。

我背着邪孩在疾驰,他负责指路,我负责远离隐藏和潜伏在暗中的危险。凭借然的神识和灵觉,我们绕过了一组日宗围捕我的人马,逃出生天。

几百里之外,一个不起眼的矮山,一处隐蔽的凶兽巢穴,我与邪孩一坐一躺,共同追忆着过去。

话题多数围绕着学时的趣事,他调侃我是偷鸡的主谋,我调侃他囫囵吞枣,吃鸡不吐骨头。谈着谈着我俩就不再互掐,调转枪口,矛头直指天岩和童桐的糗事,邪孩的精神头很足,他仿佛忘记了伤势。很明显,天道别院的两年,是他人生最愉悦的一段记忆。

笑声,闹声,唏嘘声交织一片,凶兽的巢穴,俨然成为这天地间最快乐的所在。

时光如梭,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在我精心的照料下,在平静的温养下,邪孩的伤已然无碍,

矮山,我们并肩而立,任烈风拂面,任衣摆飞扬。

“二哥,见了大哥和童桐了吗?”

“见与不见有何分别,有些事,无法回头了。”

邪孩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你就吧!”

“二哥,你历尽生死,历尽无数磨难走到今天,你已经凌云绝,成为了这世间傲世的强者之一。然而辉煌过后,真正贴心的,真正无法忘记的,还是那份生生死死的初情,你心中的结,不打算开解吗?”

邪孩的话很隐晦,但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与天岩的往事,我的确放不下,这也是在不老峰,我选择不见的原因之一,可还有更重要的,邪孩并不明白。

脚下的路和所奉行的理念截然不同,见亦伤心,不见伤情啊!

“算了,有个朋友曾过,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你哪!你要到哪里去?”

邪孩闻言神色一黯,漠然的道:“我要回天倾山脉,回月宗去,那里才是我的根。”

“根!是啊!万物皆有来处,皆有因由,人,有根真好。邪孩,分别在即,二哥别无长物,就送一件护身魔器如何?东西我看还行,你权且用着,有好的再换不迟。”

我取出了“幽冥斧”,很随意的递给了邪孩。

“这…这…这是什么?”

“咦!”本以为我给他的是月宗重器“撞天帘”,没想到是一把斧子,邪孩大感意外。

“怎么,不喜欢?”

“‘血刃缘,玄铁斑,杀心无岸,腥风卷天关’,这…这难道是远古遗世,传闻劈天裂地,屠尽万千苍生的‘玄魔斧’!不…不可能,没有天象啊!不…不可能,一定不会是它,不会的,我一定是疯了。”

邪孩握斧的手有些颤抖,不停的左看右看,不停的自言自语,嘟嘟囔囔,难道“癔症病”犯了,没听啊!

我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的直愣。

“臭子,你跟我玩失忆哪?”

“二…二哥,你从哪儿得到的这把斧子,怎么跟月宗宗史记载的远古绝世魔器‘玄魔斧’一模一样,奇怪啊!”

“哦!来听听。”

邪孩拉着我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他撇嘴道:“二哥,远古蛮荒时期,龙翼、青岚、极暗三块大陆原本一体,那时大陆灵气浓郁,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绿植茂密,万物蓬勃,生机盎然,妖修、兽修、灵修、植修要比人类厉害得多。然而人类毕竟是最富有创造力的生灵之一,随着一群强大修真人的出现,江河倒转,天地默认的次序生了重大的改变,人类成为万物的主宰。只是很可惜,主宰不等于万能,人类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然而许多无上辉煌的故事却从此流传,‘玄魔斧’就是其中最恐怖的一个。它的主人是个逆天之人,由魔入道,‘玄魔斧’造下了万千杀戮,破碎虚空时,他竟然斧劈天关,企图毁天灭地,挑战宇宙最核心的生存消亡法则,结果可想而知。可这把‘玄魔斧’的无上凶名却被魔门铭记,流传至今。”

“一把魔斧,有那么神,不太像啊!”

“我也有怀疑,宗史记载:‘玄魔斧’出,天悲地泣,万物肃杀,异象纷呈。如果它是,怎么没有哪?”

一记爆栗出手,弹得邪孩妈呀一声。

“臭子,送你东西你还挑三拣四的,要不要,不要还我,你个混球。”

邪孩暴退三尺,面色紧张的道:“泼出去的水你还想收回去,你不怕沾上一手泥,气鬼。”

我笑了,这就是兄弟,亲密无间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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