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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危机

“儿子,妈妈走了。你一个人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哥哥,我们都死了,可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那么自私!”

“默羽,你真是我叶家的耻辱,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你这种人不配做我叶家子弟!”

“孩子,如果你还爱我们,就快和我们一起走吧,黄泉路上没有了你,nǎinǎi也舍不得啊。”

叶默羽无声跪在黑暗中,看着眼前飘过的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其表情或怨恨、或不舍、或愤怒…他向他们不住地磕头,惶然道:“是叶默羽对不起你们,娘、爷爷nǎinǎi、诗,请你们原谅我。再给我时间,不久我一定手刃那畜生!”

“哼,现在这些还有用吗?我们都已经死了,就算你rì后报了仇又怎样?”

“更何况你报得了吗?叶凌超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来,孩子,跟我们一起吧。”

“是啊哥哥,跟我们一起吧。你一个人孤独地活在世上,诗看着也好难过。”

叶默羽无助地摇着头,颤声道:“不,我现在不能死。我要替你们报仇,而且我还答应过师父的,一定要实现梦想。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你这个不孝子,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你走吧,今后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们再也不想见到你。”

“不、不要!不要啊!”叶默羽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全身冷汗如雨,垂着头呆呆地看着床单。

是梦。这样的梦,已不是一次了。每当因此夜夜难眠,心中的仇恨就越发的深刻,如一柄刻在心里的剑,永远无法摆脱。这种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叶默羽,除了梦想,你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他下床穿起衣服,打开门,麻木地行走在走道上。见此,府中职守的士兵一个个惊诧莫名,这人怎么了?但也没有人上前询问。他那副模样明眼人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冒然询问只会惹火上身。自那一晚后,叶默羽夜闯乔府后又被将军友好地释放一事早已在乔府传开,甚至连整个格兰城都已经有不少人得知。一时之间叶默羽在乔府倒也成了个名人。

不知不觉叶默羽已经走出乔府,来到府外的一片林子里。

此时夜已过半,漆黑的夜空中,月亮朦胧地为这片寒冷的大地带来一丝光明,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星空这般慷慨,为何却无法带去他的愁悲?无数个难眠的夜晚,他都曾仰望星空问过这个问题。只可惜星空虽无垠,却无心,自然无法解答他的疑问。

雪还在轻轻飘着,但已不像白天那么急骤、密集。

忽然间,他看向某个方向,并朝那里缓步走去。他看到了一个人,也正像他一样失神地仰望星空。这个人,他一眼就认出,是乔晓儿。

乔晓儿怔怔地望着夜空,似乎并未察觉到叶默羽的到来。朦胧的月光洒在她娇俏的脸上,更增添了一种童话般的美,如同仙子一样。叶默羽走到她身后,柔声道:“这么晚了还呆在外面,不冷吗?”

乔晓儿“啊”的一声,赶忙站起身,一见是叶默羽,整个人明显松了口气,轻声道:“原来是你,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父亲呢,如果他看到我现在在这儿,还不把我给骂死。”

叶默羽头,道:“嗯。你的心里也有烦心事?”

乔晓儿轻一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啦,我经常这样。”叶默羽道:“无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乔晓儿忽叹口气,道:“明天你走吧。”叶默羽眉头一皱,不解道:“为什么?你在赶我走?”乔晓儿轻咬下唇,道:“不是的。父亲跟我过,你接受了悬赏,但任务既已失败,而你也没死。因此你也知道了他们的藏身据,所以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叶默羽缓缓道:“哦。你是怕我因此连累乔府?”

乔晓儿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情谊,轻声道:“我只是担心你。那个组织潜伏王国多年,一直与王国作对,直到如今也未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这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是多么的可怕。”叶默羽只感到心中一股暖流淌过,缓缓道:“谢谢你。不过我是不会走的。”

乔晓儿秀眉微蹙,道:“为什么?这对你是多么危险的啊。”叶默羽深吸口气,道:“我答应过你的父亲,国师生rì那天一定要保护你。我叶默羽到做到,决不食言。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啊?”乔晓儿似乎很吃惊,喃喃道:“这个死爹爹,我只是而已,他怎么就真的…”叶默羽问道:“你什么?”

乔晓儿脸一红,偏过脸道:“没、没什么,没想到你这个人心肠这么好。”心中不禁想起数rì前和父亲的对话——

“晓儿,他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他此间杀我未遂,我答应你放了他已是天大的仁慈了。你怎么还想要他留下来?”乔天成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乔晓儿咬着唇,道:“我…我只是…”吃吃的半天不出一句话。见她这幅模样,乔天成心中随即了然,轻轻一叹,缓缓道:“我明白了。你喜欢那子?”

乔晓儿立即摇头,脸上却更红了,急忙道:“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见他的伤还未痊愈,总要让他休息几天吧。”

乔天成叹息道:“不用骗我了,女儿。从你生xìng倔强,只要认准了的事情就绝无改变,尤其是在感情上。这一,和你当年的娘亲又何尝不是一样。”乔晓儿低着头,黯然道:“父亲,我…”

乔天成摆摆手,道:“你娘亲已经离我而去,这是我当年犯下的过错。为了弥补这过错,爹绝对不能让你再受到一丁委屈。”

“爹…”乔晓儿眼圈一红,靠在乔天成怀里。

乔天成轻抚她柔顺的长发,缓缓道:“只是这世间人心难测,这事情不能就这样草率地决定。国师生rì那天,我会让他陪在你身边保护你,而我则暗中仔细观察,以此来考验他的人品与xìng格,是否能够陪得上我女儿。”

……

原来父亲是认真的,出生至今我的每一个要求他都没有忽略过…乔晓儿心中感动,沉吟片刻,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免得被爹爹发现又要挨骂了。”

叶默羽头道:“嗯。”忽又四下望去,总感觉有不对劲。

“你怎么了?”见他望着四周而脚步却迟迟未动,乔晓儿疑惑道。

方才还漫漫飘落的雪花,此刻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正常!叶默羽脸上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眼神冰冷地看着四周。

乔晓儿握起他的手,担忧道:“叶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话呀。”

此时如果从数十米外便能轻易发现这异常之处,自叶默羽方圆数十米内,已经没有丝毫的雪花,而之外却是漫漫飘雪一切如常!

叶默羽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凌冽的杀机正向他缓缓逼近,忽然,他脸sè一变,猛地拉着乔晓儿朝一旁闪过。其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随即赫见无数雪花聚集在一起,呈球状向他肆掠而来。

叶默羽抓住乔晓儿的手,猛力将她甩出十米外,同时拔出剑,“喝!”朝前挥出一道银刃,瞬即与雪球撞在一起…

“轰…”随着一阵巨响,周围雪花如雨洒落。

来不及缓住体内气血翻腾,叶默羽收势随即跃至乔晓儿身旁,喘息着问道:“没事吧?”

乔晓儿站起身来,摇头道:“我没事,怎么会突然之间出来一个大雪球砸向我们?”

叶默羽没有回答,神sèyīn沉地看向前方,乔晓儿也缓缓看去。在两人的正前方,此刻已经多了三个全身黑袍之人,而站在正中间的那个人,从其衣着看赫然就是数rì前,叶默羽接受悬赏离开后才出现在屋里的那名如同幽灵般的黑袍之人!

“你们是谁?为何来杀我?”叶默羽沉声问。

中间那名黑袍人森然一笑,道:“从古至今未完成我们所交代的悬赏的人没有能够活着的。”

叶默羽平静道:“既然是你们,那我也无话可了。”接着又对乔晓儿吩咐道:“这三个人我没有把握,待会儿我缠住他们,你趁此机会逃到府里去,第一时间通知你父亲。”

乔晓儿头,关心道:“那你自己一定要心,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实在不行就到府里来,有爹在他们不敢乱来的。”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成为叶默羽的累赘,只有尽快通知乔天成才能够化解危机。

而这时,那三名黑袍人已同时向叶默羽二人冲来。

叶默羽上前挺直一剑刺去,随着他的动作,周围数米范围内渐渐出现一道道银sè光芒,最终这些光芒纷纷形成一柄柄数尺剑,迅速飞舞在他身周。

面对这三个人,叶默羽没有丝毫留手,上来就使出了自己的至强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