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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眼里的孤独

乔天成意外地瞥了叶默羽一眼,问道:“你们之间还有赌约?”

叶默羽头道:“嗯。数rì前在下刚经过一番历练,自我感觉实力提升了不少。于是之后和乔姑娘聊天中,便在她面前地炫耀了一下。”瞥了眼低头沉默不语的乔晓儿,继续道:“乔姑娘听后笑了笑,‘如果你现在去跟我父亲交手,我保证你在他手下绝对撑不过几回合’。我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不服,加之乔姑娘将您得那么厉害,也勾起了我对您的挑战yù。所以今晚便莽撞地想来见识一下您是否如乔姑娘所言那般强大。”

听叶默羽完后,乔天成面无表情地看向乔晓儿,问道:“是吗晓儿?”叶默羽心里一阵紧张,尽管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但也怕乔晓儿不愿配合而揭穿他。若是那样可就不妙了。毕竟两人根本谈不上什么认识。

“我…”乔晓儿不禁一阵犹豫,咬着唇半天不一句。如果顺了他的话,就是欺骗父亲了。况且经她之前在府外林中所遇同眼前一幕联系起来看,眼前这陌生人夜袭乔府之举明显不怀好意。自己若帮了他不但讨不到好,不定还会给父亲乃至整个乔府带来麻烦。若是那样,于情于理自己都该立即揭穿他,以免酿成助贼为寇之祸。

但是…

她脸上几经变化,但就是不一句话。这一切自然逃不过乔天成那双锐利的眼睛,是以他在等着她话,同时也很好奇。这少年到底有何魅力?竟能令自己女儿为他流露出如此复杂的表情和心思。

乔天成在等,寒翔、方棕同样在等,但叶默羽可不会拿自己的命去等。

这已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叶默羽眼中冷芒一闪,伸手成爪探向近在眼前正思绪纷飞的乔晓儿。这一招普通的擒拿是他拼尽全身之力而使之,这一刻他伸出的右手忽然无比的快,快似剑光飞纵。

叶默羽这突然之举令寒翔、方棕都不禁变了颜sè,已没有人能够阻止。无怪他们的疏忽,只因太近,且万万没想到叶默羽竟能有如此胆量敢在剑圣乔天成面前对其女儿出手。

连乔天成也没有想到,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只略有讶sè,随即又恢复平静。

“啊!”只听一声尖叫。

当所有人回过神来后,叶默羽已站在离他们十数米外的房上,正擒着乔晓儿,使其无法动弹。“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乔晓儿惊怒地喊道,使劲摆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叶默羽的擒制,但对方的手却像是铁做的一样,非但丝毫挣脱不开,反倒令她的脖颈因自己的动作而感到一阵疼痛。

叶默羽理也不理她,手紧紧环住她脖子,看着下方的乔天成,向他冷笑道:“你最好放我走,除非你已不想要自己的女儿活着。”完,手一紧。其时乔晓儿顿觉一阵难受,呼吸困难,脸随即因咽喉压力而变得通红。

“你…!放开姐!”见乔晓儿被俘,韩翔急得脸都绿了,随即剑一拔便要上去跟叶默羽拼命。乔天成手拍上他肩膀,阻止了他。

韩翔不解地看着他,急道:“姐都已经被那子给俘虏了,将军你怎么还耐得住啊。”

乔天成微一皱眉,不容拒绝地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都不许轻举妄动。明白?”韩翔抬头看了看叶默羽方向,不甘道:“可是…”方棕碰了碰他手肘,悄声道:“别了。将军自然有他的办法的。我们且听他命令行动便是。”

乔天成平静地望着房上的叶默羽,缓缓道:“你以为你刚才编的故事我会信?”

叶默羽心里一惊,不解道:“什么意思?”乔天成的淡定,令他隐隐有种不妙之感。

乔天成不屑一笑,不答而言道:“你的一举一动,甚至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虽不敢知晓得一清二楚,但也已差之不远。”随即又赞道:“从实力、头脑和应变能力等各方面素质上,你算是比较有天赋。故事编的不错。但是,你终究还太年轻。鲁莽、轻敌,是你的致命缺陷。”

叶默羽立即jǐng惕地望着周围,连带着将乔晓儿身上也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待确定一切并无异样后,心里才稍微平静下来,嗤笑道:“现在可不是谈论我这个人的时候吧?”

乔天成淡淡道:“你想以我女儿来要挟我,自己好趁机逃走。不错的法子。只不过…”轻笑了笑,道:“这对我没用。”

随着他这句话,叶默羽冷笑的脸庞顿时一僵,心中大惊。难道他不在乎自己女儿的生死?连方棕、韩翔等都被他这句话给惊得莫名万分。

乔天成面无表情,道:“你若要杀她,大可行之,我绝不阻拦。反正这丫头平时也不听话,她的死活我才懒得去管。”

闻言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乔晓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整颗心都快碎了,颤声道:“爸爸,你…你什么?”叶默羽斜瞥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不过随即又恢复到冷漠。

“你现在可以杀她。不过你若想以此作为你逃脱的机会的话,最好趁早绝了这念头。”乔天成没有理她,接着又道。

叶默羽一步步缓缓后退,环住乔晓儿脖子的手臂一加大力道,令其难受得快要窒息。他知道,对方绝对是故意那样,其目的无非是为了让他错以为乔晓儿的死活对他的逃脱根本丝毫无用而会放了她。这种把戏骗骗初生牛犊还可以,骗他可还差了。

随着叶默羽手上力道一加大而要渐渐夺去乔晓儿xìng命的同时,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乔天成的脸上,不放过丝毫。但只可惜对方始终面无表情,好像正等着他下手一样。

叶默羽心里一阵失望,难道自己想错了?他真的一不在乎自己的女儿?

“锵!”赫听利剑出鞘,是韩翔。他抽出剑跪在乔天成身前,沉声道:“对不起将军,属下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姐死于他人手中。这次恕难从命。之后但请将军任意处罚!”完便要跃上房。

“站住。”乔天成脸一沉,喝道,“你这样上去非但救不了姐,还将坏我大事。”韩翔身子一顿,微微颤抖起来,极其不愿地转过身,道:“是!”回到原处。

房上,叶默羽看着此幕,心中豁然明了,大笑道:“我明白了。其实你并非不在意自己的女儿,而是在赌,赌我不会下手!是不是?”乔天成脸一凝,忽然笑了,道:“不错。你一定下不了手的。”闻听两人的对话,韩翔等一众下属是彻底愣住了,更加搞不明白将军到底在想什么?

叶默羽冷笑几声,道:“是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即使她无辜又如何?只要能够活着,一切皆为我所用。”着,松开手臂换做五指掐住乔晓儿喉咙,猛一用力。

“你…混蛋!”乔晓儿更加难受,几乎已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人竟能如此没良心地要杀自己,难道乔府哪里惹到他了吗?还是……她只感觉自己已快要晕了,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这会儿乔天成脸上终于禁不住露出一丝担忧,尽管转瞬即无,但还是被叶默羽敏锐地观察到。这更坚定了他对自己的判断。

韩翔一把拔出剑,不顾一切地冲向房上的叶默羽。他早已无法忍受,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乔晓儿就那样被杀!

此刻已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即便他从尊崇的乔天成也不行。

叶默羽手上不断用力,冷笑地看着下方,哼,看你能忍到几时。而这时,一直试图捌开他手指的乔晓儿手一软,忽然没了动静。感觉到这异常反应,叶默羽蓦然一惊,随即收回手中力道,看向已经奄奄一息的乔晓儿。此刻她无力地垂着眼皮,嘴唇因喉咙受力过大严重缺氧而显得干白。在她眼睛闭上昏迷的瞬间,最后向乔天成看了一眼,随即头一垂便昏迷过去。

当她的目光路过叶默羽时,却令他蓦地怔住了。只因那刻他看到一双很特别的眼神,乔晓儿的眼神。从里面他没有看到太多对死亡的恐惧,只看到了遗憾、不甘,甚至孤独落寞等神情。

是在为自己到死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而落寞吗?叶默羽怔怔地看着她。孤独,自己又何曾不是…

此刻只要他稍微再用力,乔晓儿的生命就将走到尽头。但是,他不能。因为那样不但对他此间逃脱没有任何好处,从心里面他其实也一直未曾想过要那么做!

忽然,叶默羽只感觉一股凌厉的劲气朝他面门突而袭来。这种劲气,他再熟悉不过,是剑!

剑的速度有多快?

多取决于使剑的人。

但若当剑尖离身体已不足尺许时,剑术再烂的人也将对其造成莫大的危险。

更何况是jīng研剑道二十余载的韩翔!

叶默羽极力仰下身子,避免对方的剑一击刺中自己要害。

“噗嗤…”他只觉胸口一痛,接着就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撞在房的围栏上。鲜血洒落在积满白雪的地面上,显得格外鲜红。